她怎么都没想到，沈若翘这般无理的要求，沈之衡竟然会答应。
这真要是答应了，沈家的脸还要不要了？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死？
不行，她绝不能答应！
“母亲，来之前，你是怎么答应我的？”沈之衡直直的看着她，沉声道，“你说，你不会再参与的，不管任何事情，都由我决定。”
“可是，你的决定是错的！”沈老夫人厉声道，“她是沈家的女儿，就得从沈家出嫁！”
“之楠也是沈家人！他也是若翘的家人！”
“他一个庶子，有什么资格称之为沈家人？只要我不同意，他就连门口的沈府这两个字，也得拆下来！是我大度，不与他计较而已！京都就只有一个沈家！”老夫人一字一顿道。
“庶子”两个字，就这么尖锐的刺进沈之衡的耳朵里，气得他瞪大了双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老夫人。
怎么也没想到，到事如今了，老太太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。她竟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。
她杀害了那么多的性命，如果不是之楠自己命大，现在怕是也去跟那些兄弟姐妹们团聚了。
沈之楠刚走到门口，正抬腿迈坎推门进去，却是听到老夫人的话。
瞬间，他的脸色一片阴沉，眼眸里闪过一抹狠厉。
老太婆，还是这么的势利眼，还是这么的让人讨厌至极。
“母亲，你在说什么！”沈之衡一脸气愤的盯着老夫人，“他是父亲的儿子，是我的弟弟，是沈家的人！你在说什么？不管你同不同意，他这辈子都是沈家人！”
“既是庶子，那就是奴才！一个奴才，我若不承认他的身份，他就别想成为沈家人！”老夫人咬牙切齿的说道。
“你简直不可理喻！”沈之衡气得都不想跟她再说话。
“沈之衡，我告诉你！”老夫人凌视着他，一字一顿冷声道，“只要我还活着，沈家就是我说的算！沈若翘！”她转眸看向沈若翘，面无表情道，“你要么回沈府出嫁，要么这个亲你就别成了！”
说完，没再多看其他人一眼，愤然甩袖离开。
“沈老夫人！”她刚走至门坎处，沈若翘那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，带着不屑，“沈家的门，我还真看不上！慢走，不送！”
“你……”沈老夫人气得恶狠狠的瞪她一眼，转身离开。
开门之际，看到沈之楠站于门外，一脸阴森。
“庶子半个奴！”老夫人瞥着沈之楠一脸不屑的说道，然后越过他的身边离开。
“我若想成为嫡子，老夫人觉得，会没有办法吗？”沈之楠冷漠的声音响起，“就算我母亲已逝，也是可以追封的。倒是你，若是让人知道，你是个善妒之人，且手上沾了不止十条命。你怕不止是死，而是会被休弃出沈家。”
“你也这个年纪了，却在父亲死后二十年还要被休弃，然后死后连个夫家的姓氏也冠不上，更别提进沈家的祖坟了。你可就真的只能当个孤魂野鬼了！”
“你敢！”老夫人恶狠狠的瞪着他，那赤红的双眸，真是恨不得把沈之楠给活活的烧死。
“你看我敢不敢！”沈之楠面无表情道，“你手上沾了那么多人命，午夜睡着时，可曾做过噩梦？可曾见过弟弟妹妹们来找你？”
“你别在这里吓唬我，我不信这一套的！”老夫人挺了挺腰杆，恶狠狠的瞪他一眼，转身离开。
嘴上虽然说着不信，脸上表现出来的也是一脸的无畏，但到底还是心虚的，还是害怕的。
那双腿有些打颤，身子更是摇晃了一下。若不是冯妈妈扶着，怕是要摔倒在地了。
兰琼芝站于屋内，脸上的表情很是尴尬。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跟着老夫人一起离开，还是留下来陪着沈之衡。
其实这一次，她也是觉得老夫人是无理的。
沈之楠就算是庶子，那也不能抹去他是沈家人的事实。可，老夫人却竟是说“庶子半个奴”这样伤人的话。
但她不过儿媳妇，庶子都是半个奴，那儿媳更是半个外人了。更何况，她现在与沈之衡的关系还没有完全和好。
兰琼芝是个聪明人，她很清楚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。所以，这会就算她站于屋内有些尴尬，她还是选择留下来陪着沈之衡，以表示她的态度。
沈之衡走至沈之楠身边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母亲的话，你别往心里去。你是沈家人，永远都是。”
沈之楠没说什么，只是凉凉的睨他一眼，转身离开。
见状，沈之衡的表情很是无奈，甚至于他的手都还停于半空中。
沈若翘朝他走来，冷冷的一哼，满脸的不屑与嘲讽，“沈之衡，不管任何时候，你都是最失败的那一个！作为丈夫，作为父亲，作为兄长，没有一个身份，你是合格的。你唯一还算过得去的，也就一个儿子了。可惜，你这个儿子现在也不怎么样！慢走，不送！”
说完，迈步离开。
沈之衡一脸颓败的站于原地，脸上的表情尽是自嘲。
……
老夫人气呼呼的离开，坐着马车回沈府。一路上，她还在数落着所有人的不是。
在她看来，她是沈家的女主人，一辈子都是高高在上的，只有她呼喝别人的份，从来没有别人指责她不是的时候。
“老夫人莫气了，气坏了身子不值当。”冯妈妈好言好语的劝着，“大小姐会回府的，她是沈家的大小姐，出嫁自然是得从沈家出门的。她知道轻重的，明日之前，她定会自己乖乖回府的。”
“哼！”老夫人冷哼，“她敢不回府吗？她若不回府，这个亲她就别想成了！我听说，皇上这段时间，每日下朝后都去那宅子。你可是知道为了谁？”
她是绝不会相信，是为了沈若翘与慕容煜的婚事，在那商量着的。
毕竟，慕容傲天与慕容煜兄弟的情分可没那么好。
定是有什么是她们不知道的。
冯妈妈摇头，“这奴婢也不知。”
“兰琼芝回来后，我去问问她。定要问出点什么来！”老夫人交待着。
“哎！”冯妈妈应着。
回到沈府，冯妈妈扶着老夫人回长青阁。
刚进屋，便是看到一人坐于椅子上，正噙着诡异的笑容看着老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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