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下,浓烟中,宋怀谦的轮廓逐渐清晰。俞清月几乎喜极而泣,“宋将军!?”
宋怀谦沉沉看了她一眼,这一眼里,包含了极其难懂的情绪,让俞清月愣了一瞬。
“走。”
宋怀谦说罢,便一手揽过俞清月的腰肢,直接将她抱了出去。
俞清月下意识抓紧他的前襟,仿佛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,再也不想松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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仓库外围的百姓已经被潜火队疏散了,于忘忧与潜火队长商议过了救人救火的对策,潜火队便开始忙碌起来。
宋颖在一旁急得团团转,她手里攥着家传的玉佩,不住地祈祷上苍,就在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的时候,不知谁喊了一句:“出来了!宋将军出来了!”
宋颖连忙挤到前面,只见浓郁的烟雾中,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,不是宋怀谦又是谁!?
“哥哥!”宋颖哭着冲了过去,一见宋怀谦抱着奄奄一息的俞清月,又连忙问道:“阿月她怎么样了?”
“吸了不少浓烟,快让大夫来看看!”宋怀谦话音才落,于忘忧便将一旁待命的大夫带了过来。
宋怀谦打算将俞清月交由大夫诊治,但俞清月却忽然揪住了宋怀谦的衣袖,虚弱地道:“宋将军……”
俞清月嘴唇翕动,宋怀谦靠近了她,低声问:“你想说什么?”
俞清月定睛看着宋怀谦,气若游丝地说:“冬杰还在抓纵火之人,请宋将军……助他一臂之力……”
宋怀谦听罢,轻轻抚开她额前的发,沉声说:“你的事,交给我。”
空中弥漫着一团浓得散不开的乌云,狂风肆虐而来,很快就要下雨了。
俞清月觉得自己头脑昏沉,她茫然地张开眼,发现自己走在崎岖的山路上,碎石当道,砂砾铺路,她却光脚踩在上面,皮肉被磨得渗出了血,也浑然不觉得疼。
“这是哪儿?”俞清月喃喃地问。
但回答她的只有山谷里怪戾的乌鸦声。
俞清月冻得哆嗦,她双手抱臂,踉踉跄跄地往前走,走到一半,忽然觉得肩头一暖,她侧目看去,竟是舅母来了。
柳夫人将衣衫披在俞清月的肩头,和蔼地看着她,温声道:“好孩子,你怎么在这儿?”
俞清月看着柳夫人,哽咽道:“舅母,舅父的病如何了?债主们来滋事了吗?”
柳夫人微微一笑,道:“傻孩子,你在说什么呢?你舅父好端端的,绣坊也生意兴隆,哪儿来的债主啊?”
俞清月还待开口,却见周围的崇山峻岭已经不见,眼前的景致成了她熟悉的柳氏绣坊,绣坊中宾客盈门,伙计丫鬟们忙得不可开交,柳彦昌在柜台后面坐镇,见俞清月呆呆看着自己,便冲她笑了起来:“阿月,还愣着做什么?快去试试你舅母挑的新衣啊?”
俞清月这才发现,柳夫人给自己披上的,竟是应季的新衣,她摸了摸细腻的绸缎,这般柔滑的触感,顿时让她内心安定不少。
“好,我这就去换……”俞清月抱着衣裳,正要去内院,可才一推开门,便被里面的热浪烘得退了几步。
“着火了!?”
俞清月转头望去,却见舅父已经被大火环绕,周边的布料不知怎的,也跟着烧了起来,柳彦昌努力地扑着火,“来人啊!快救火啊!”
柳夫人瘫软在地,撕心裂肺地呼喊着:“老爷,老爷!你快出来啊!”
可她瞬间被一群要债的人围住,那群人凶神恶煞地冲她大吼:“还钱!快些还钱来!不然就拆了你们铺子和院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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