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太,那我呢?”
含茹指着自己的鼻子,脸上有点愧疚,又有点委屈,是不是因为她不如佩兰稳重,所以太太不给她派活儿了?
“你跟着我,明天在议事厅里,该发脾气的时候狠狠地发脾气,不用客气。”
“好!”含茹一看自己被委以重任,背都挺得更直。
外面传来男人的脚步声。
梁仲骁回了,含茹自觉退下。
谢玉惜吸了一口气,告诉自己,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。
她不怕解释不清楚。
像这种障眼法并不罕见,内宅斗争里有,军队作战的时候也有。
他是将,她是主母。
他们都知道斗争中会出现的各种状况。
以后她管家的时候,这种事还会常有,他们夫妻首先要一条心,她才能管好这个家。
她需要他更多的信任。
然而,
直到两人就寝,梁仲骁一个字都没提。
“含茹。”
早晨谢玉惜醒来,挑开帐子。
是秦妈妈进来,她低声道:“伯爷一早就走了。”
昨晚没听到叫水的铃铛声, 伯爷又跟太太之间发生了一些小误会,她担心地问:“太太没跟伯爷解释清楚?”
谢玉惜摇头。
“他压根就没提。”
秦妈妈感到诧异,她来了这么些天,听到的都是伯爷很在乎那几个侄子侄女。
他怎么会不过问?
“伯爷没有疑心您?还是伯爷疑心了,但没想责怪您?”
“和您说实话,他喜怒不形于色,我看不出来。且有些事,不在于怎么说,在于怎么做。”
她直接做给他看就是了。
谢玉惜走到妆镜前,拿起一柄木梳,目光平静道:“让含茹进来给我梳个庄重的妆吧。”
第37章
谢玉惜正梳着妆。
佩兰从外面回来,拧着眉毛,脚步稍快:“太太,奴婢打听清楚了。”
秦妈妈和含茹,都竖起了耳朵。
佩兰道:“成衣铺还是送的九套衣裳过来,其中有六套早就送来了,有三套因故耽误,昨天才送来。”
含茹很快接话:“张婆子就是故意只拿了昨天的三套,给太太您下套。”
谢玉惜只问佩兰:“那前面的六套呢?”
佩兰摇头:“没打听到。奴婢怕惊动针线房的人,特地到珠小姐的院子去问过,那边说这个月只送了一套。”
“好,我当它丢了。”
佩兰有点明白谢玉惜的意思,却又不全明白。
顾不得细想,还有更重要的事,她还没说。
“太太,可现在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,说您——”
佩兰心头一紧,低着头不敢说。
谢玉惜却早预料到了,道:“他们说我虽然软弱无能,却敢在刚掌家的时候,就拿少爷小姐的份例开刀,接着就是动他们这些做奴仆的份例了。是吗?”
含茹瞪大了眼睛:“太太,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,怎么、怎么一夜之间就传成这样了?”
还不是有人暗地里推波助澜。
佩兰身为伯府的人,感到羞愧。
秦妈妈却皱了皱眉。
她担心,谣言多了伯爷多少会信一些。照这样下去,以后伯爷和太太之间,会不会逐渐生分了?
这可不行!
“人手点好了?”谢玉惜问秦妈妈。
秦妈妈回神,重点一下头。
“走吧,去议事厅。”
都主动送到家门口了,她还不请她们尝一顿杀威棒?
谢玉惜起身,带着自己人,和秦妈妈昨日点的五个仆妇,往议事厅去。
一共十人,到了议事厅门口,鱼贯而入。
气势颇足。
俪二太太正在议事厅里,和杜妈妈说话。
见了这副场面,眉头一皱,惊呼:“她这是要干什么?”
气势汹汹的,好像要找谁算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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