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父亲瑞王是朝中存在感最低的王爷,但却在其他几位王爷争的不可开交的时候,名声渐起。
甚至被大乾皇帝重新放在了眼里。
但瑞王依旧远离纷争。
还将宝贝女儿嫁给了不大起眼的陆家。
说是不起眼,陆家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。
谢玉惜恍然想起一件事:“妈妈,我记得陆家大老爷在翰林院里待了很多年吧?”
之前父亲为她请过京城里来的教养嬷嬷。
嬷嬷和谢元昌一起,为她和谢湘怜浅说了些桐源大户人家的事。
这里面就包括陆家。
当时秦妈妈也在。
秦妈妈道:“是,但是陆家大老爷和陆家二老爷已经决裂多年了。”
这也是谢玉惜记忆最深刻的地方,她道:“没了大老爷的陆家,就更不起眼了。您说在瑞王这等贵人眼里,究竟看中陆家二老爷哪一点,才舍得让昌祺郡主嫁给他呢?”
这个问题她曾问过嬷嬷。
但是嬷嬷没有回答她,谢元昌也没有。
秦妈妈当然也不能回答。
依旧是谢玉惜心里解不开的谜题。
这让她对大名鼎鼎的昌祺郡主越发好奇。
秦妈妈惦记谢家的事,她道:“夫人您说明儿个小周太太和二姑奶奶都会来吗?”
谢玉惜微笑:“会吧。”
不亲眼来看看,她们怎么甘心呢?
齐家。
齐汝望脸色阴沉沉的,谢湘怜从董氏哪里站了规矩回来,就看到丈夫顶着很难看的一张脸,坐在圈椅上等她。
“齐郎,怎么了?可是今天在衙门里累着了?”
齐汝望虽然中了状元,但他祖父升迁在即。
大伯也在京城里当官。
一门三位京官,未免太扎眼。
且朝中一直有避嫌的规矩,就只得牺牲他先回来桐源当个正品六的官,等到时机成熟,再调任、升迁、回京。
“你怎么把这个藏起来?”
齐汝望递给谢湘怜看的,是一张请帖。
谢湘怜一看就认出来了。
谢玉惜给的帖子,她反复看过很多遍,帖子都被她摸的褪色了。
她故作镇定走进去,笑道:“一个封诰的喜宴而已,齐郎,你这是怎么了?”
齐汝望也觉得自己好像小题大做了。
他微微和缓脸色,皱了眉:“大姨姐既然下了请帖,你怎么不和母亲说?明天就要赴宴了,你难道不去?”
谢湘怜冷笑:“她只下给我,又没下给婆母,说明她根本就不想请齐家过去,我,我干嘛要给婆母!说不得婆母看到生气,还要再罚我。”
她揉着手臂,眼睛红红的:“婆母今天又让我顶着茶盅站了一个时辰,我胳膊都僵了。”
齐汝望拉她坐下,给她揉手臂。
“大姨姐怎么没请齐家?写的不就是宴请齐家?这么大的事,你也不和家里说?”
谢湘怜很生气:“多大的事!”
又不敢太生气,变着法说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婆母看不起那等武将,我就是怕婆婆看了生气,才藏起来的。”
文官家里多少都有点瞧不起武将。
封爵再高,在他们眼里也只是区区“武夫”。
但这只是大家私底下的态度罢了。
在明面上,谁不把西宁伯当个人物?
齐汝望道:“到底是姻亲,请帖给母亲,让母亲做决断。”
给了董氏,董氏必是要去的。
谢湘怜脸都白了。
她道:“齐郎,我一个人……”
“你到底在怕什么?”
齐汝望凝视着她。
“没,没有啊。”谢湘怜越是想装出泰然自若的样子,越是慌张,攥着衣角的手指,已经出卖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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