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有江怀胤保驾护航,但宫门一旦关闭,慕容姒再想进宫,过程还是少不了一番折腾。
坐在马车中,慕容姒焦急的问向江怀胤,“能不能直接进宫?”
“可以。”江怀胤利落的答应,从暗格里取出一身衣裳丢给慕容姒。
厚重的衣衫乱七八糟的盖在慕容姒的身上,她好不容易从中探出头来,皱了皱眉,“这是什么?”
“你要以男装的扮相进宫?”江怀胤一言难尽的看着她。
慕容姒抿唇,她当然知道要换回女装,诧异江怀胤准备周全的同时,又尴尬于如何换衣裳。
就在刚刚,江怀胤在青楼的时候,可是对她透露出了“垂涎三尺”的暗号呢!
慕容姒纠结了须臾,弱弱的开口问道:“要不,先回府?”
“本王的手还要尽快包扎,若留下疤痕,本王——”
“行,我还是先给王爷消毒止血吧!”
慕容姒咬着牙道。
江怀胤的表情太过镇定,以至于她把伤势给忘记了。
拉过小几,让烛火能清晰的照亮他的手。
伤口不大,却很深。鲜血蠢蠢欲动的向外流淌,倒不多,却也足够让人心惊胆寒。
慕容姒神情专注,掏出针囊,扎在几处穴位上。
待血止住后,用丝帕轻轻缠绕他的手掌。
又从中衣上撕下一条柔软的料子,将丝帕绑住。
最后系了个蝴蝶结,慕容姒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香汗。
她专心致志去做一件事的时候,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神秘的气势。
让江怀胤好想去了解她的内心,想知道她还有多少本事,是江怀胤所不知的。
随着车厢颠簸的幅度,她每次动作的时候,都好像随时都要扑进他怀里似的。
引人期待。
江怀胤就那么静静的望着她,心底惊觉,他似乎,从来都不曾了解这个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王妃。
慕容姒用手背擦去额头上的汗珠,对江怀胤笑了笑,“好了,血已经止住了,不过王爷还需要涂抹一些金疮药。我身上没带——”
“嗯。”江怀胤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去,慢悠悠道:“快到皇宫了。”
慕容姒瞥了眼那身女装,垂下了头。
不仅穿着男装,袖口和中衣上都被撕下了几条料子。
可想而知,要以这身装扮进宫,会有多吸引旁人的目光。
慕容姒紧咬着下唇,慢慢抬手,伸向领口的扣子。
宽衣解带的声音很微弱,但江怀胤透过映照在车壁上的影子,还是能分辨出慕容姒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。
他眉心突突直跳,感觉车厢里的温度在瞬间升高了一倍不止。
捏了捏眉心,江怀胤忽然抬手向后击出一道掌风,烛火在掌风中挣扎了几下,终是不敌江怀胤的执着,熄灭了。
车厢内,顿时陷入黑暗。
慕容姒手中的动作一顿,过了几息,才适应眼前的黑暗。
“街上来往行人多,车壁上的影子会被旁人看去。”
江怀胤淡漠的解释道。
慕容姒无声点头,继续更换衣裳。
待脱到只剩一件小衣时,明明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,慕容姒还是感到一阵羞臊。
眼睫微垂,敛去不明意味的眸光,慕容姒安静的替换着衣裳。
江怀胤耳力超群,入目所及尽是黑暗,静谧的空气里时不时传出衣料摩擦的声音,不免引人遐想。
摸黑穿戴好后,慕容姒轻声开口,“好了,可以燃烛了。”
江怀胤不答,车厢里一如既往的静寂。
慕容姒抬头看向那团背对着自己的黑影,疑惑的开口,“王爷?”
“马上就到皇宫了,不必麻烦。”江怀胤的声音中有一丝的不耐烦。
慕容姒识相的闭了嘴。
她不知道的是,江怀胤的心里正在剧烈的挣扎。
他的心尖上,刚刚有股强烈的感觉划过,他却没能抓住,他正在沉思那种奇妙感觉的原因,并知晓自己现在的神情定是有些怪异。
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如此窘态,只想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。
没过多久,马车终于停靠在宫门前。
慕容姒视线恢复光明,借着宫门两旁的篝火,慕容姒再次确定身上的衣着没出纰漏后,才对江怀胤福了福身。
“多谢王爷。”
“客套话本王听得多了,王妃倒不如想想该如何报答本王。”
江怀胤双手交叉在狐裘下,下巴轻抬,眼皮微垂。
说不出的雍容高贵。
慕容姒撇了撇嘴,“那大恩不言谢,我先进去看望太后了。”
“王妃?哟,王妃您可来了——”
季公公在王府等了一个时辰,在宫门前又等了一个时辰。
一双老寒腿,都要站不住了。
眼看城门就要关闭,以为今日等不到慕容姒了,刚转身准备去向皇帝请罪,就听到身后嘈杂的声音。
回头一看,季公公差点老泪纵横。
小跑着冲到江怀胤和慕容姒的身前,季公公道:“老奴参见王爷,参见王妃。”
他的出现,打破了江怀胤与慕容姒的唇枪舌战,江怀胤别过目光,冷哼一声:“免礼。”
慕容姒却急了,上前扶起季公公,一边拉着人往宫内走,一边询问:“太后如何了?之前不是好好的?怎么我刚出宫,太后便又病了?许院首是如何说的?”
她吐字如珠,一连发出许多质问,让季公公接应不暇。
从第一个问题开始回答的时候,两人已经走进宫门。
恰逢宫门关闭的时间,禁卫军小跑着奔向江怀胤,低低问了声:“王爷,可是要进宫?”
江怀胤的目光越过禁卫军,落在渐行渐远的那个背影上,自嘲一笑,“不必,关门吧。”
话罢,他转身登上了马车。
另一边,慕容姒一半的心思在听季公公的讲解,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注视着宫门的方向。
听到大门关合的声音,慕容姒停下脚步,回眸看了一眼。
两扇大门尚有一人宽的距离,透过那个缝隙,慕容姒瞥见了江怀胤登上马车时的一刹。
还有他握着车壁的那只包着粉色丝帕的手。
季公公还在忘我的说着,察觉身旁的人影顿住,他立即闭了嘴,顺着慕容姒的视线望去。
“王妃?”
“季公公请继续。”慕容姒神色如常,心中却五味杂陈。
江怀胤怎么越来越怪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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