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稚并不相信李海那样的人会变好，“他哪点好？你都怀孕了还让你上班。”
“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。”
两人点了三盘菜边吃边说，周边的环境噪杂热闹，风吹过来带着一股悠闲，沈稚整个人放松下来。
看着服务员忙来忙去，她笑了笑，“我以前上大学时也来过这里，不过不是来吃饭的，是来兼职的。”
那时她和沈烟都在南城上大学，一个月两千块的生活费，但妈妈更喜欢姐姐，姐姐报的兴趣班也多，花超了妈妈都会偷偷给姐姐，却不会问她够不够。
她不够只能出来兼职，各自各样的工作她都做过，但她辛苦工作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沈烟一副耳环。
沈稚想想，她也不满过，妈妈总是会以她抢走姐姐营养为由搪塞她。
似乎从生下来她就是一副唯唯诺诺，受苦受气的性子，最大的反抗也就是犟两句嘴。
“我也做过，我在的那个店忙的很，忙的我两条腿都打颤，我还记得有一天晚上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孩突然打了起来，
他们打的厉害，我好不容易炸了一篮子鸡块，叫他们俩给我掀翻了，老板还罚我三百块钱，气死我了。”
沈稚笑，“他们没赔钱？”
“赔了，没赔给我。”虞晓叹气，想想都恼火，“当时年轻也不懂，要是现在，我铁定找老板要回来！”
“咱俩这样不喝点酒可惜了。”
虞晓捂着嘴笑，“是啊，不过我不能喝，等我生了孩子我再找你约。”
沈稚笑了笑没接话。
她声音突然变得小心，“姐，我还能找你吗？我们算是朋友吗？”
沈稚说，“算吧。”
虞晓有些感动，眼睛都红了，“你算是我第一个朋友了，我以前在大学性子孤僻，也没什么人跟我玩的很好。”
这倒是和她差不多，大学间，她的朋友，舍友，几乎都围绕在沈烟的身边。
她也没什么朋友。
“姐，平安呢，平安怎么样？说起来我还挺喜欢那个小家伙的，就是…”
虞晓又叹了口气。
沈稚道，“蛮好的，在他奶奶照顾着，他也懂事，不需要我操什么心。”
虞晓不知道沈稚的状况，只知道她一个人带着孩子，也从未见过她老公。
“你…”
沈稚猜到她想问什么，“一个朋友的妈妈罢了，我是单亲妈妈，平安没有爸爸，要上班，所以托她照顾下。”
虞晓点了点头，“你现在在哪上班呢？你们公司要保洁吗？我去跟你在一块干，闲了咱们也能聚一聚。”
沈稚有些尴尬，“我今天失业了。”
“啊，为什么啊？”
沈稚摸了摸鼻子，“可能因为我骚扰了他们总裁，总裁恼羞成怒了。”
“……”
虞晓惊了，好半响才朝她竖了个大拇指，“姐，你真厉害。”
沈稚噗嗤一笑，“开玩笑的。”
“姐！”
“不逗你了，可能是我业务能力不好吧，今天找了一天也没找到新的工作。”
虞晓捧着脸说，“大公司就是要求严格，竞争又厉害，我本来也想去，他们说不要怀孕的，我就没面试上。”
“有些公司是这样的。”沈稚扫了一眼她的手，“既然李海上班了，你还是在家里好好歇着吧，怀孕不能碰凉水的，会落下病根的。”
虞晓不自在的搓了搓手，“确实，我现在一碰水手指头就刺痛，凉水确实不能经常碰，但…”
她想起妈说的，让她趁着能动的时候挣点奶粉钱，孩子一生，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。
“我回去多拿热水泡泡，家里不富裕，再过几个月肚子大了就不干了，没事的姐，你别担心我。”
沈稚没话了。
两人吃到十一点，虞晓被催着回家才散，她临走时还给了她一个名片。
“是我同学工作的地方，不知道现在还要不要人，我本想打算去的，但我这样子实在不好去丢人，姐，你长的好看，你去试试吧，靠谱的。”
沈稚低头，看到名片上的“好想你酒吧”五个字，心头微动。
是那天陆怀迟聚会的酒吧。
周辰不知道再搞什么电话一直不接，沈稚只好先去“好想你”看看。
虞晓的同学叫赵元，是个酒保，他给她安排了一个送酒的工作，也不累，是夜班，一个小时五十块钱，每天只上三个小时。
沈稚想，如果这里靠谱的话，她完全可以晚上在这里做，白天去另一个地方。
这样赚的钱也多一些。
再遇见陆怀迟时，是她送酒到包厢，不知被谁伸脚绊了一下，酒摔了一瓶。
李齐故意说，“小姐，这瓶酒很贵的，你怎么那么不小心？”
沈稚下意识看了一眼陆怀迟。
男人的脸在隐在黑暗中，他没什么表情，只专注的晃着杯中的酒。
李齐顺着她的目光啧道，“看他没用哦，陆总可是出了名的冷心肠。”
沈稚吐出一口气，“不好意思，这瓶酒我会照价赔偿的，我现在去拿一瓶新的给您。”
她想走，李齐却不想让她走。
“好想你”他天天来，还是第一次见质量这样高的送酒妹。
“这瓶酒八万八呢。”
沈稚脸一白，李齐挑眉，他可没少泡这样的，八万八赔不起，只能陪陪他了。
“我…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向来不会为难小姑娘的，这样吧，你把这瓶酒喝了，我就不计较了。”
李齐拿来一瓶白酒，度数不低，沈稚的脸色更白，她不能喝酒。
“对不起，我不会喝酒。”
李齐变了脸，“那你赔好了。”
“我…我没那么多钱。”
“那你就喝啊，没事的，这酒跟清水一样，喝不醉人的。”李齐笑道。
沈稚没动，李齐有些不耐烦了，他正要开口，陆怀迟突然从沙发上起来了。
“我先回了。”
李齐换了一张脸，“陆哥不再玩会了，这小妹妹还没开喝呢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沈稚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袖子，李齐脸色一黑，陆怀迟有洁癖，搞不好要发火的，这个死女人也太大胆了！
他正要呵斥，忽然听到她细微的委屈声，“姐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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