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怀迟回了一趟松山别墅。
客厅里张妈正在哄着岁岁和予景,两个小孩闹着要妈妈,都趴着地上哭,陆怀迟看了一会,走过去抱起了岁岁。
“粑粑…”予景也张着手要抱。
他第一次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,将两个孩子抱在了怀里,任由他们一会喊爸爸一会喊妈妈,鼻涕眼泪都糊在他西装上。
有了他,张妈总算喘了口气。
“先生,沈小姐去哪了?”
“走了,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他回答的平静又漠然,张妈瞪大眼睛,想问沈小姐那么爱这两个孩子,怎么可能会毫无征兆的离开?
只是看着先生的脸,她不敢问了。
虽然平静,但平白的让人胆颤心惊,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他在忍耐着什么。
岁岁和予景仿佛明白了什么,哭的更厉害,陆怀迟不耐烦的吼了一声,他们才瘪着嘴,吓得小声抽噎。
张妈也不敢让他哄了,将他们抱走,知道他们想念妈妈,就把沈稚平日里穿的一件衣服塞给他们。
这样抱着,两个孩子也哭着睡着了。
隔了几天,卧室里她的味道早就淡了,陆怀迟打开衣柜,沈稚的衣服很多,但真正属于她的衣服却很少。
只有寥寥几件。
她从不穿他买的那些很贵的衣服。
陆怀迟也到现在才发现,他们呆在一起那么久,他甚至都没有一张她的照片。
替身…
陆怀迟站在镜子前,他各项都很优越,却在这一刻,也觉得嗓子里堵了一块石头,有了一丝的自卑之感。
那个人,比他要好吗?
钟家和陆家的婚约取消了,陆怀迟在松山别墅待了两天没去公司,手机一打开,就收到了陆父陆母的轰炸电话。
他没接,而是直接去了老宅。
一进门,一个杯盏就扔了过来,正正好好砸在他头上,鲜血顺着眉心往下流,陆怀迟抬手擦掉,面无表情。
“你还有脸回来?!”
陆父气的不轻,陆母也生气,但瞧着自己儿子砸破了头,她也顾不得生气了,急忙让家里的佣人去拿医药箱。
又埋怨的看着陆父。
“说话就说话,动手做什么?”
陆父冷笑,“不打他他就永远不长记性,什么都由着性子来,说结婚就结婚,说不结就不结,我看你太猖狂了!”
陆怀迟没应声,佣人拿来医药箱,陆母给他简单的涂了些药,又叹着气道,“你爸正在气头上,跟他好好说。”
“嗯。”
他过来就是把话挑明的,“妈,你回房间吧,这事我跟我爸谈就行。”
这是第一次,陆怀迟叫爸。
陆母有些意外,她看了看陆父,陆父明显也是一愣,父子俩关系紧张,过节也不是一天两天,希望这次能好好解决。
“好,你们好好谈谈。”
等陆母上了楼,陆父原打算再教训他两句,就看到他从西裤口袋里不疾不徐的拿出一张照片推到了他面前。
“这个人,您应该熟悉吧。”
陆父的脸倏然变沉,“你什么意思?现在是说你的事,不是说我的事,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,你如今拿出来,还想让你妈跟我再大吵一架不成?”
“我如果是这个意思,就不会支开我妈单独跟你谈了。”陆怀迟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,眸色如一汪泼澜不惊的湖水。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
“这个东西是从钟墨羽手里搜出来的。”他抬眼,“爸真的觉得过去的恩怨,钟家能全然不在意吗?”
“钟家跟我们能有什么恩怨?她爸爸妈妈去世又不是陆家的原因!”
“可是陆家没帮忙,选择了袖手旁观。”陆怀迟声音冷下来,“她回来也不是为了我,而是想要报复陆家!”
陆父根本不相信,“你少给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墨墨只是一个女孩,她再如何能撬动陆家吗?”
“翘不动,但能抹黑陆氏,一朝一夕,蛀蚁之下,也是顷刻便能覆灭。”
陆怀迟失了耐心,他起身,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的人,语气凉薄。
“爸年纪大了,还是安享晚年吧。”
陆怀迟将陆董事一职变成了空职,他手下的人以各种理由,跳槽的跳槽,离开的离开,短短一天,陆父除了股份,在陆氏再没有用武之地。
他和陆父的关系更是达到冰点。
“你做的太极端了,这样陆伯父肯定对你更失望。”封成看着他。
酒吧大厅里灯红酒绿,纸醉金迷,陆怀迟却看不见一样,拿着一杯红酒,指尖摩挲的杯身,过了许久才开口。
“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期待他夸奖的陆怀迟,更何况,就算我做的再好,在他眼里也什么都不是,陆氏是我一手撑起来的,他早该退了。”
封成又道,“你就不怕他把那个私生子弄回来?”
“弄回来自取其辱吗?”
手中的酒一饮而尽,陆怀迟靠在沙发上,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,他猛然起身,带倒了桌子的酒瓶,碎了一地。
封成有些可惜道。“一百多万一瓶的罗曼康帝,就这样被你摔了,看见什么了这么激动?难不成那个私生…”
他转过头,声音也戛然止住。
那个同男人搂在一起的女人,虽然看不见脸,但背影,穿着,连头发都长度都和沈稚一模一样。
“沈稚?”
封成看着她身边的男人,一袭黑色的风衣,也看不清脸,两人凑在一起说着什么,动作十分亲密。
“她怎么会在这?那个男人…”
封成并不知道顾擎安的事,也不知道沈稚离开,此刻被惊到,心里堵的难受,又很快转头去看陆怀迟。
就瞧见他弯腰捡了一片碎的酒瓶玻璃,冷着脸就朝那两个人走过去。
“别冲动。”封成拉住他,又将他手里的玻璃抢了下来,用力按回到沙发上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沈稚现在不是应该在家吗?你跟她吵架了?”
陆怀迟死死的盯着那两人的背影,冷笑了一声又一声,说的话却沙哑又无力。
“她跑了,到头来,我才是最可笑的那个,堂堂陆氏集团的总裁,在她面前,只是一个慰籍思念的替身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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