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稚本来还为打碎了杯子有些内疚的,但是看到他领着钟墨羽进来,那点内疚就没了。
“想喝水可以叫我。”他似乎又有些无奈,将地上的碎片清理了又倒了一杯温度正好的水放在她手里。
沈稚喝了一口没吭声。
“沈小姐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,真是受苦了。”钟墨羽咳嗽了两声,唇色有些白的又抬头看向陆怀迟,“阿迟,能不能给我倒一杯水喝,我嗓子有些疼。”
陆怀迟礼貌的给她也倒了一杯。
钟墨羽捧着水杯,眯着眼笑,“谢谢你还记得我不能喝凉水,女孩子生理期总是麻烦的,我本来都忘了,也幸好你还记得才没让我肚子疼。”
说完又看向她,“沈小姐应该知道的,我身体比普通人娇弱一下,所以生理期就更疼些,还好阿迟…”
“我不知道哦,我绝经了。”沈稚微笑的看了她一眼,又看向陆怀迟,“我想休息了,你们能别打扰我吗?”
“绝经?”钟墨羽有些诧异,“你才二十多岁怎么可能绝经,是不是生了什么病?有看医生吗?”
沈稚没理她,闭着眼躺在床上,一副我睡着了谁都别搭理我的样子。
“她胡说的。”陆怀迟捏了捏眉心,“你先回去吧,她需要休息。”
“阿迟,我有事跟你说。”
“有什么事明天…”
“你们好烦啊!”沈稚不耐道,“能不能出去说,我要睡觉了!”
“出去吧。”陆怀迟先一步出了病房,钟墨羽白着脸跟在他身后,关上病房门才说,“我是不是不该来?沈小姐看起来并不喜欢我。”
“你确实不该来。”
这话一出,她的脸又白了一层。
嘴巴张了张,话音带上了丝丝颤抖,“我没有恶意,我只是想关心关心沈小姐,阿迟,你别误会我。”
从她自杀的那一天起,钟墨羽的性子就十分阴晴不定,她刚说完这话,没得到回答,又咬了咬唇,撑着一股精神开口。
“你可以答应你去国外,但阿迟,我在国外等着你,我相信你会来找我的!”
陆怀迟表情很淡,“我记得那天沈稚给你打了个电话吧,你为什么没跟我说?”
“我并不知道她出事了。”
钟墨羽垂下眼,“如果我知道,我一定会告诉你,但是…”
“就算她没出事,她把电话打到你那里,你就不该告诉我一声吗?”
“你是在质问我吗?”钟墨羽身子晃了晃,“阿迟,你要把沈小姐的事全怪在我头上吗?只是一通电话而已。”
对于她说是一通电话,但对于沈稚,就是救命稻草,陆怀迟不敢想如果他妈没来找他会如何。
“早些出国吧。”
“这两天有暴风雪,航班延迟了。”钟墨羽道,“快过年了,就不能让我陪着你过完年再走吗?”
“你没必要留下来。”陆怀迟扫了一眼病房,说要睡觉的人,又偷偷玩起了手机,不知道在看什么,弯着眼睛笑。
除了不对他笑,她对谁都会笑。
真是够让人生气的。
钟墨羽看着他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宠溺,心像是挖了一个大洞,潺潺流血。
“阿迟,明明前天你还对我很好的,你给我倒热水,喂我吃药,陪我去找段烬谈生意,如果没有你,他不会签合同,你明明对我这么好,怎么又变了…”
她喃喃自语,陆怀迟心不在焉道,“段氏一开始找的合作伙伴就是怀羽,我带你去不去他都会签怀羽,至于喂你吃药,你心里应该明白为什么。”
钟墨羽当然明白,她为了让他留下来,假装发病了,这样的事她以前从来不屑于做,她甚至很讨厌做模做样的女人。
可真临到自己头上,她不得不用这种弱势的手段留住他,因为除了这样,陆怀迟不会因为任何原因留下来。
但他不会见死不救。
他一直都是这样,矜持懂礼,可他越这样,她越放不下他。
“那你陪我去段氏是为了拦沈小姐吗?”她苦笑,“我说你怎么突然同意了,原来还是为了她。”
“回去吧。”
钟墨羽掐着手心,倔强的往电梯里走,又在电梯打开的那一刻回头道,“就过这一次新年,过完年我会离开的。”
陆怀迟点了一下头,转身进了病房。
“哄走了?”沈稚嗤了一声。
她还想,她是不是得感谢陆怀迟,要不然钟墨羽就算冲进来打她一顿,她恐怕也只有受着份。
说不定医院的护士还要帮她的忙呢。
陆怀迟坐在床边去拿她的手机,沈稚躲开,“做什么?你自己没手机?”
“拿过来我看看。”
“不给。”
他附身过来,一把抓住了她的腕子将手机抢了下来,屏幕上停在新闻的评论区上,万千层楼里,有一层楼全是骂他的。
怪不得笑得那么高兴。
“别人骂我你心里就高兴?”他盯着她,声音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沈稚瞪他,“我没有看,是你自己不小心碰到点开了,不能怪我。”
“歪理一堆。”
陆怀迟往上翻了翻,眉毛拧的更紧,直到看到一个评论,心刺了一下,关了屏幕,“过几天就过年了,两个小孩都没有拍满月照,等你出院一起去拍吧。”
沈稚本想拒绝,又想到也确实是这样,拍些照片,也当留个纪念了。
抬眼正要答应,突然一愣,他眼底有些红,倒瞧着像是要哭了。
“你…你怎么了?”
“想亲你。”
他这样说也这样做了,沈稚挣扎无用,只能当砧板上的鱼。
过后,他还低低的笑,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,“你真的该洗头发了。”
“……”
出院那天,陆母抱了一束花过来,陆怀迟不懂浪漫,陆母就强行的塞进他怀里,两人推搡被沈稚看了个正着。
“送你的。”陆怀迟把花给她。
沈稚转头对陆母说了声谢谢。
陆怀迟蹙眉,似乎没想到这个结果,沈稚没理他,他也没说什么。
回家接上岁岁和予景去拍照的时候,沈稚正看着摄影师给两个小家伙摆造型的时候,又瞥见陆怀迟正跟老板说什么。
她没注意太多,直到外面停了一辆卡车,陆母惊愕的站起来,“一卡车的红玫瑰,谁那么豪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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