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声音带着颤。
陆怀迟将她抱起来，转头对陆母道，“妈，我先带小稚上楼了。”
陆母点头，又哄着岁岁去了。
关上卧室的门，沈稚被他放在了床上，腰上放了一个枕头让她靠着。
她眼睛里藏不住事，陆怀迟知道是陆母的话让她多想了，握住了她的手。
“有什么顾虑都可以跟我说，不需要憋在心里，总归我现在还是护着你的。”
沈稚红了眼眶。
她不敢说，她不敢产生有任何依赖他的想法，现在是护着她，以后呢？
“我没事，就是腿太疼了，休息一下就好了，你下去跟他们说话吧。”
“沈稚。”
陆怀迟将她扭过去的脸掰过来，鼻间相抵，语气低沉，“为什么不说实话？”
眼睛突然酸的厉害，她强忍着道，“没有，就是腿疼。”
他沉了脸色，许久又揉揉眉心，“算了，过完年有想去的地方吗？”
“嗯？”沈稚有一丝迷茫。
“带你去玩，正好孩子也断奶了，不用整天围着他们转，也该出去玩玩了。”
他这话说的越发奇怪，出去度蜜月这种，不应该是跟她一起去吧？沈稚疑惑，“你不应该跟钟墨羽一起去玩吗？”
陆怀迟面不改色道，“她公司忙抽不开身。”
原来是退而求其次选择的她。
神色淡了淡，“没什么想玩的地方，我只想养好了腿去工作。”
陆怀迟默然了一会，像是没听到她这话一样，“嗯，我想想去哪吧，你睡会，我先下去，一会吃饭来叫你。”
“……”
他下去没多久，卧室的门又被敲响，没等她开口，人就推门进来了。
钟墨羽抱歉的笑笑，“不好意思，习惯性开这个门，忘了沈小姐在这里了。”
沈稚没什么表情，也没有接话，就算她走错了房间，第一时间也是退出去，而不是走进来坐到了沙发上。
“沈小姐的腿好一些了吗？”
“还好。”
她若有所思的点头，“真是不好意思，前几天在医院的时候，阿迟跟我说了要我解释，我想了想，也该解释一下，
那天你打来电话阿迟不是故意不接的，是因为我发病了，他紧张我，就没注意你的电话打过来。”
简单来说，就是陆怀迟在两人之间选择了她，所以才没接电话。
沈稚没什么表情，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“你没有生气吧？”钟墨羽盯着她看了一会，才松口气似的道，“你没有生气就好，省的阿迟又来怪我，那你好好休息，我先走了。”
门被轻轻关上，说不在意是假的，沈稚深呼吸了一口气，又重新躺下去，床上全是陆怀迟身上的味道。
她的心越发凌乱。
团圆的日子，陆父和陆母原因为岁岁互相生气，到了晚饭时，又剑报弩张起来，因为陆父将周辰叫了过来。
陆母觉得受到了羞辱，说什么都要走，又被陆怀迟拦下，送到了楼上。
“你非要让大家都不痛快？”
他冷眼瞧着那个沙发上坐着的男人，这是他的父亲，如今正维护似的挡在另一个人前面，防备的看着他。
“我并没有想让大家都不痛快！”陆父扯了扯衣领，粗喘的呼吸才平稳许多。
“他一直都一个人生活，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家，我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外面过年，更何况，我跟她还没有离婚，周辰也算他半个儿子，她心胸怎么那么…”
“够了！”
陆怀迟一句都不想再听，“既然你这么心疼他，要不然你和他一起去外面吧，你们两个是一家的，一起过年去吧。”
这话惹闹了陆父，他拍桌而起，“放肆，我是你老子，这个家只有我让你走的份，没有你说话的权利！”
“行啊，那我就带着妈走。”陆怀迟表情很淡，“既然爸都这么明显的向着外人了，不如早点离婚，对大家都好。”
“混账！”
陆父火冒三丈，“你瞧瞧你自己吧，你都能家里一个外面一个，我还没有跟你一样呢，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陪我一起过年，我到底哪里惹你们不痛快了！”
话题突然转到她身上，沈稚站在楼梯口，察觉到那么带着冷意的视线，身子猛地一僵，走也不是，不走也不是。
这时，陆母突然推门出来，眼眶还是红的，想必刚才已经在屋里哭了一场，此刻面无表情，浑不在意道，“怀迟，留下就留下吧，也没什么的。”
她这话，将扎在沈稚身上的视线拔了出来，陆父坐在沙发上哼道，“早这样不就好了？非要闹一场！”
陆母没有搭理他，又转身进了卧室。
团圆饭，却吃的心思各异，餐桌上只有陆父和周辰的谈话声，陆母早早离席。
沈稚看着她的背影，想了想，和陆怀迟耳语道，“我去看看阿姨吧。”
“去吧。”陆怀迟捏了捏她的手又松开，“好好劝劝她，她会听的。”
沈稚去了楼上，在卧室外敲了敲门，喊了一句阿姨，听到她的声音门才被打开，陆母的笑有些勉强。
“吃饱了吗？怎么上来了？”
“嗯，跟您说说话。”
到卧室里坐下来，沈稚才发觉，这里的风格和陆怀迟的卧室类似，都是生硬的冷色调，连窗帘都是灰色的。
“怀迟和他爸很像。”陆母笑笑，想到什么，眸色微微黯淡，“真是的，我们大人的事还要你们小辈跟着操心。”
“很像吗？”沈稚笑笑，“予景跟陆怀迟也挺像的，性子倔强，有时候气的陆怀迟都拿他没办法，打又不舍得打。”
“那这倒不像了，怀迟没少挨打。”陆母叹气，“不仅仅是予景，怀迟拿你也没办法，他也不舍得动你一下。”
沈稚顿了顿，又笑，“陆怀迟跟您说的？他骗你的，他才不会不舍得打我。”
陆母动了动唇，到底没说什么，只道，“有时候看事也不能光看表面，男人很会演戏，但怀迟和他爸也不一样，他不会演戏，喜欢就是喜欢。”
“是。”沈稚不得不得承认，陆怀迟在表达爱与不爱之间，很明显。
以为她明白了，陆母笑着吐出一口气，“你明白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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