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的阳台和主卧的阳台相通，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，沈稚没上前，远远的站着问，“有事吗？”
陆怀迟眼里有不满，微抬着下巴指向卧室，冷淡道，“地板脏了，去擦擦。”
真一副把她当佣人的样子。
沈稚吐了一口气，认命的拿了一块抹布进了他的卧室，挨着床的地下有一滩红酒渍，看着像被人故意倒的。
她蹲下身将地板擦干净，站起来就看到男人已经进了卧室，正坐在床上打量着她，似要上上下下将她看个遍似的。
沈稚下意识的拢了拢领口。
听到他淡淡道，“不用捂那么严实，我对你没兴趣，太小了不入眼。”
“……”
对比之下，钟墨羽确实比她的要优越一些，他应该更喜欢吧。
“擦完了，我先走了。”
“过来给我洗澡。”
沈稚脚步猛然一顿，拧着眉回头看他，有些难以置信。
他依旧那副漠然冷淡的样子，察觉到她的视线，随散道，“我这伤是因为你受的，让你给我洗个澡怎么了？”
“不太合适。”沈稚道，“你可以自己洗的，不然我叫钟墨羽过来。”
“她怀着孕怎么伺候我？”
这话到沈稚耳朵里有些歧义，脖子跟着热起来，对上他的视线，虽然没有了往日的占有欲，但依旧强势。
更有一丝清明，仿佛有污浊心思的只有她，他只是把她当做佣人使唤而已。
沈稚摸了两下脸，认命的去浴室放水，他跟着进来，就靠着门槛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，让人十分不舒服。
放完水，沈稚看了他一眼，低声道，“可以了。”
他往前迈了两步，反手拧上了浴室的锁，沈稚甚至察觉到他呼吸重了几分，抬眼看过去，又恢复刚才的清明。
“你手没受伤，尽量别碰到伤口，用毛巾擦擦，等伤好了再冲洗吧。”
沈稚拿了一个干净的毛巾放在他手里，陆怀迟尝试的抬了抬胳膊，眉头紧蹙，“不行，动不了。”
这一折腾，纱布上渗出了几滴血。
沈稚捏了捏眉心，从他手里拿过毛巾，朝里面指了指，“站到那去。”
他一言不发的站过去。
解开他的西装纽扣，里面没穿衬衫，也见过无数次了，沈稚脸色昔如平常的拿毛巾擦着，只是不小心碰到时，还是会脸热。
陆怀迟低头看着她，他比她高很多，这个视角很容易看到她领口的起伏，不算小，白的也直晃眼。
移开视线，他又提起别的。
“他们说我是因为你才中枪的，你跟我说说，我为什么会因为你中枪？”
沈稚没有提前跟钟墨羽对过话，也不敢轻易说什么，只说，“我当时被吓到，忘记了，你去问钟墨羽吧。”
“她说是因为你非要去医院，非要缠着我，那个人本来要杀你，是你推了我一把，所以他才开枪打中的我。”
原来是这样跟他解释的啊。
沈稚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。
他不怒反笑，“你嗯什么？你不是忘记了？我胡说的你也信？”
“……”
沈稚往后退了一步，他步步逼近，嘴角的笑带着冷意，“撒谎都不会撒？”
“我…记不太清。”
她咽了一口唾沫。
“呵，不知道的还以为失忆的是你呢。”陆怀迟讥讽一笑。
突然又往后挪了两步，眼皮往下压，极具压迫的看着她，“继续洗。”
沈稚耳朵有些涨红，“你的手好好的，剩下的可以自己洗的。”
好在他只是定定看了她一会，并没有逼迫她，沈稚松了口气，又听见咔哒一声，他解了皮带，但没有下一步动作。
“我发现，你跟我相处很熟稔，就像是在一起很久很久的人。”
“你老婆是钟墨羽。”她提醒。
“她面对我很紧张。”
陆怀迟盯着她，倏的一笑，“不像你，你脸皮真厚，我有老婆还听话的给我洗澡，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？”
“……”
沈稚哪里会知道他是故意，脸色有些不好看，“是你叫我来的。”
“我让你来你就来，你这么听话？”
沈稚转身就走，也几乎是一瞬间，手腕被人握住，猛地往后一拽，她跌在他怀里，撞的男人闷哼一声。
太熟悉了。
沈稚有些怀疑他是装失忆的，但抬眼看到他面色迷茫，似乎不明白自己会做出这样下意识的动作，又不想装的。
手腕传来刺痛，也让沈稚回神，她控制不住的痛呼了一声。
陆怀迟拉开她的袖子，纱布上已经有了一丝丝的血迹，心不可控的刺了一下。
“你…”
“没事，不小心被割到了，你洗澡吧。”沈稚抽回手，抬脚往门口走。
他没拦，回到卧室，沈稚才真正的松口气，窝在被窝里不多会就睡着了。
窗影浮动，一个人影站在阳台看了她一会，还是抬脚走了进来。
沈稚这一觉睡得很累，骨头都要散了，也没什么精神，张妈过来喊她的时候，一开口，唇瓣疼的厉害。
“你们先吃吧。”
应了一句，她穿着拖鞋去了浴室，对着镜子，越发觉得古怪，她的嘴唇居然破了，难道她做梦还咬自己？
……
“沈小姐应该还没起来吧，咱们先吃吧，阿迟，今天的早饭都是你喜欢吃的。”钟墨羽盛了一碗粥递给他。
陆怀迟嗯了一声，拿着勺子喝粥，桌子上的手机突然振动。
钟墨羽探头一看，说道，“陆妈妈刚才也跟我打电话了，她要你回医院去，你还有药没打完，吃完饭就去吧。”
陆怀迟接了电话，那边说了什么，他看了一眼钟墨羽，又很快收回熟悉，淡淡说，“一会就回医院。”
“陆妈妈说什么了？”
“让我赶紧回医院。”
钟墨羽松了口气，笑了一下，又听到下楼的声音，下意识看过去，脸上的笑有些不自然起来。
沈稚没理会他们的视线，自顾自的走下来，向往常一样坐在餐桌上吃饭。
俨然一副自己家的样子。
钟墨羽不会看不到她破掉的唇，放在腿上的手猛地掐紧，忍了又忍，还是以半开玩笑的形式问了出来。
“沈小姐，你的唇怎么破了？是交了男朋友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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