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墨离的话不是说着玩玩,他似乎十分胸有成竹,安排好钟墨羽的住处就去看了婚礼的场地,定了婚纱和戒指。
只是没想到沈烟会闹过来,更没想到她一个极度自私只替自己考虑的人,会一脸憔悴的求到他面前来。
“钟先生,你的本意已经达到了,现在陆氏被你掌控,阿迟也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,你能不能告诉我阿迟在哪?”
钟墨离看着满眼红血丝的女人,叼着烟笑了一声,“我还以为沈小姐着急慌忙的赶过来是为了自己的亲生妹妹,没想到到头来是为了男人。”
沈烟脸色有些白。
“陆怀迟就这么好?让你们一个又一个,前仆后继的往他身边贴?”
钟墨离承认自己是嫉妒陆怀迟的,他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,但他太心狠。
若不是考虑墨墨的感受,他绝不会允许陆怀迟踩到他头上来,这个关节点,他完全可以让陆怀迟身败名裂。
又想什么,他眼里的戾气淡了几分。
“我真的喜欢他,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,求你放过他吧。”沈烟说。
但她没想到钟墨离会说这样一句话,“我当然会放过他,毕竟他就要和我妹妹结婚了,沈小姐,你该认清现实。”
近乎嘲弄的语气提醒着她
“从你害死陆家老太太那日起,你就和陆怀迟再无可能,轮也轮不到你。”
“钟墨羽?”
沈烟大喘了一口气,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,她有太多问题想问。
为什么他们要结婚?
钟墨羽怎么会出来?
阿迟怎么可能同意娶钟墨羽?
这些问题在看到钟墨离脸上势在必得的笑意,一瞬间全部哽在喉中。
再问,就是自取其辱。
沈烟一瞬间失了力气一般,恍恍惚惚才想起另一个人,“我妹妹呢?”
钟墨离笑出声,“新闻不是有?”
“真死了?”她喃喃一句,也没在听钟墨离继续说话,怔愣的往外走。
突然一道身影窜了进来,动作极快的擦着她的肩,差点将她撞倒。
沈烟站定身子才看清。
是沈母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她一起过来了。
沈母已经听不到什么东西了,她脑袋只有嗡嗡的一句,“新闻不是有?”
眼泪像是要往心里流一样,痛的让人神志不清,她死死的抓着钟墨离的衣领,颤抖出声,“是假的对不对?”
沈烟苦笑了一下。
原来是给沈稚讨公道来了。
钟墨离一动不动,微抬着下巴看她,“新闻当然是真的,沈稚死了,这不是正合你的意?反正你也不喜欢这个孩子。”
“不是这样的。”沈母被刺激到,“不是这样的,她是我的孩子,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她,怎么可能啊!”
“你应该问问你身后这位。”钟墨离掰开她的手腕,语气讥讽,“问问她你以前是怎么对待沈稚的,你自己都不看重她,也怪不得别人将她看轻。”
沈母宛如石像一般站着。
喉头干涩,硬是被沈烟拉着出去的,她反应过来不肯走,还要嚷着给钟墨离跪下,让他去救救沈稚。
沈烟忍无可忍的吼,“她已经死了,死了听不明白吗?再也不可能救回来了,这世界不可能有沈稚的存在了!”
沈母气的一巴掌打在她脸上。
沈烟眼圈更红,泄愤似的说,“她不会原谅你,就算你失忆了她也不会原谅你,她的心早就冷成冰了!”
“你胡说,你胡说!!!”
沈母不让她说,沈烟偏要说,“从小到大你都最溺爱我,我想跳舞就跳舞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吃住是最好的,上学有人接送,沈稚没有,她要自己走路上学,穿的也是我不要的衣服,因为我不喜欢她跳舞,所以你就从没让她碰过舞蹈!”
“你胡说…”沈母声音越来越颤。
“到大学,我穿名牌,开豪车,每天只想着宴会,跳舞,学习礼仪,然后和世家小姐公子们聚餐。”
沈烟疯笑,扯着沈母,强迫沈母看着她,一字一句。
“你知道沈稚在做什么吗?”
沈母惊恐的捂着耳朵,“不要说,不要说,求求你…”
“她在努力给自己赚学费,穿着浑身不到一百块的衣服,在街上发传单,在餐馆端盘子,我随便一个包都能买她的命。”
“沈家不是没有钱给她!”
沈母控制不住的滑坐在地上。
沈烟依旧在继续,“是你不喜欢她,所以才让她一直都那么辛苦,她的心早就一点点冷下来,她又怎么会原谅你?”
沈母被刺激的尖叫一声晕了过去,沈烟就站着,看着,扯出一抹讽笑。
所有的骄傲似乎都在一瞬间被压垮,她算计沈稚,算计陆怀迟,以为能出来就是老天给了她第二次机会。
结果呢?她依旧什么都没得到。
钟墨羽背后有钟墨离帮她谋划,沈稚身后有陆怀迟,她呢?她有什么?
什么都没有。
沈烟突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累,流淌在四肢百骸,沉重的让她眼皮都抬不起来,头顶的灯也变得灰暗。
她甚至有一瞬间的后悔,她或许应该死在监狱里,而不是自以为抓住了亮光,又被狠狠的抛进黑暗里。
钟墨离得意的笑没有持续很久,赵一寻打来电话说陆怀迟醒了,只是状况极差,差到让人难以掌控的地步。
他莫名觉得不安。
开车去医院时,钟墨羽也跟上了,这是她出来第一次见陆怀迟,为了给他留一个好印象,她特意打扮了一番。
电梯升到九楼。
电梯门开的那一刻,钟墨羽的呼吸几乎停止了,她被人眼疾手快的猛地拽了一把,砰了一声,身后落了一只旋转椅。
地上都是凌乱的玻璃碎片,破烂的柜子,歪倒扭曲的椅子,到处都是资料,地上还有血渍。
不远处,陆怀迟站在那里,一身单薄的病号服,手里拿着灭火器,捏紧的指节上全是血,他背上也全是血。
扬着唇笑着,瞳孔很黑,阴沉沉的全是恶意和戾气,仿佛一只蛰伏的凶兽。
拴着他的绳子,断了。
钟墨羽心里咯噔一声。
她觉得,陆怀迟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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