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三章 谁都越不过
这是一天之中，第二日被人提及两年前高中。
迟钝如凌馨，也开始意识到这二人似乎别有深意。
她微拧着眉：“都已经是过去的事，没必要一再提及。”
齐天华笑着点头：“是，就是当年的风姿见过很难忘怀，所以下意识的就想提上一句。”
人家这样说听着就像是在恭维，让凌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。
“来，尝尝看，这是我特意带来的明前龙井，香气应该还未散尽。”
牧修年笑着招呼他们端茶来尝，凌馨并不是第一次尝他带来的茶，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便微微点头。
倒是顾景辰认真闻了香气，又品了几口这才放下茶碗。
“很好，谢谢款待。”
他面上笑容不见半点变化，像是察觉不到隐在暗处的挑衅。
牧修年见他这般也跟着笑了起来，抬手为他们续茶，又说道。
“待明年新茶下来，我会多备上一些，凌兄到时带回去慢慢喝。”
凌馨继续点头：“到时按照市价卖我就好。”
她的不解风情让牧修年笑容微僵，但随即又笑着点头。
“凌兄可有想过在岭南开个茶庄？”凌馨一滞，下意识看向顾景辰。
开茶庄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，每种品类的茶叶有固定的上市时间，只要带回去就可以放在铺子里慢慢售卖。
就是她对茶叶的品类以及品质并不熟悉，这是需要经验的行当，贸然进入很可能会将全部身家折损其中。
“岭南的回南天过于湿潮，茶叶存储不当很容易变质发霉，茶叶品质会受到极大影响，没有足够经验，开茶庄也许会遇到不少麻烦。”
他说得含蓄，但齐天华的眉梢已经高高挑起。
凌馨想到曾听说过的岭南的气候，刚刚生出的心思就彻底掐灭。
“茶叶如何存放倒算不得什么大事，不过是一点经验，到时我派个经验老道的师傅过去便是。”“还是先不劳烦少东家。”
凌馨犹豫了片刻，还是出言拒绝。
她不想同牧修年牵扯太多，即便几次的合作都很愉快，她也不想让两人有生意之外的牵扯。
早就猜到她会拒绝，牧修年只又笑着说了句：“那等你想开茶庄时问我要人便好，你我之间无需太过客气。”
顾景辰眉头蹙起，有心想要说些什么，但想到自己没有半点立场，只敛着眉眼又重新端起茶碗。
欢儿看着锦盒中各种小玩具，虽然都很精致，他只一眼就很喜欢，可是，可是他不是一盒礼物就能收买的。
礼物再好，也不能抢娘亲。
娘亲是爹爹的，谁都不能抢走！
他将锦盒重新合上盖子，走到凌馨身旁爬上椅子小大人般坐了下来。“娘，我饿了。”
凌馨瞬间回神，将桌上的点心碟子推了过去。
“先垫垫肚子。”
欢儿乖巧点头，捏起一块点心小口小口咬了起来。
还在摸玩具的喜儿，听哥哥说饿，也开始觉得小肚子咕噜咕噜。
她有些不舍的将属于自己的锦盒也重新放好，然后坐在哥哥身边，眼巴巴的看着碟子。
“娘，我也饿了。”
凌馨笑着将另一碟点心推过去，兄妹二人像小仓鼠一般，全都乖巧的啃了起来。
刚刚的气氛随着他们坐过来已是彻底消散，牧修年看着小大人一般的欢儿，笑得意味深长。
“凌兄这两个孩子真聪慧。”欢儿抬眼看他，随即又低下头继续啃点心。
凌馨最喜欢听别人夸孩子们，脸上的笑瞬间没了之前的疏离客套。
“他们都是好孩子。”
“确实都是好孩子。”
怕是出身也极好了！
生意人对消息最为敏锐，几乎是瞬间就猜到这两个孩子可能会有的出身。
他仔细看着兄妹二人的相貌，心中不停回忆曾见过一面的三皇子的容貌。
似乎，是有几分相像。
顾景辰已是放下茶碗看来，他对凌馨生出心思他无法阻拦，可若是要对两个孩子不利，那他就要另行谋算了。
小二适时敲开雅间门，带人进来摆上了满桌的酒菜。凌馨心思瞬间便落在照顾两个孩子身上，牧修年几次想要出声都被齐天华拦了下来。
直到他们四人离开，他这才不满问道。
“你拦着我做什么？”
“你还没看出来吗？这两个孩子在她心中的位置很高，比顾景辰还要高。”
他在凌馨这里，显然来拿连顾景辰都不如，他又如何同两个孩子相比。
而且，人满心满眼都是孩子们，他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适合。
牧修年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，眼中划出落寞。
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？”
惦记一个有夫之妇。
他自己午夜梦回都觉自己像是被人下了蛊。
“不可笑，只是，你又何必强求。”“我没有强求，我只是想试一试，让自己不要有遗憾。”
扫去眼底的落寞，牧修年又重新笑了起来：“我娘要给我说亲了，她看上了城东徐家的姑娘。”
马车里，凌馨一左一右揽着两个小家伙，“吃饱了吗？”
“吃撑了，娘你摸我的小肚子，像小鼓一样。”
喜儿觍着肚子，笑得傻傻的。
凌馨哈哈笑着抬手摸了摸，又煞有介事的屈指轻敲了几下。
“小鼓响了吗？”
“响了！”
喜儿嘻嘻笑着缩进她怀里，欢儿看着没心没肺的妹妹，总觉向她这样也没什么不好。凌馨跟喜儿笑闹完这才摸上他的小肚子：“你怎么没有小鼓？”
“我又不是妹妹，我不贪嘴。”
“娘，哥哥又说我坏话！”
喜儿不满，钻出来就开始告状。
车外，顾景辰一边赶车一边听着车内动静，唇角随着他们的话语越扬越高。
连他都争不过两个孩子，牧修年又凭什么！
他对她半点也不了解，她可以不要夫君，但是不能没有孩子们。
这一点他也许永远不会懂。
第二日一早，牧修年派来的小厮带他们去了事先备好的田庄。
“顾夫人，少东家让小的同您说，庄子里已经备好年货，不足的您只管同庄头讲，我们会尽快备好送过来。“仓库里还有烟火，少东家说孩子们一定喜欢，您只管带孩子们燃放，他过两日会让人再送一些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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