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洒入床帐,赵子佑翻了身,刚揽上侍妾的小腰,就听到账外有人走近。
“殿下,顾府那边回了消息。”
赵子佑猛地起身掀开床帐:“顾飒回信了?”
“不是,是我们在顾府周围的眼线。”
赵子佑明显的失望了:“他们说了什么?”
“昨晚上顾府陆陆续续出了十多个人,我们的人挨个跟上去了,但是都没什么发现,他们就是在外面转了一圈就回去了。”
“调虎离山?”
“因为我们埋伏的人手不够,所以眼线根本不够用的,最后也不确定顾小姐昨晚上究竟有没有出门。”
“肯定出门了,顾飒安排人把他们钓走,不就是为了出门吗?”
他起身下床,侍妾立即跪下为他穿上鞋子,半果的肌肤引的回话的侍卫不由多看了两眼。
赵子佑冷笑道:“军侯府那边呢?”
“军侯府这边一切正常,并没有任何人出入过,就连君夙折的房间也一切正常,他回房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,只是,下半夜的时候,房间里突然很亮,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不正常了。”
“她没有去找那个残废?”赵子佑皱眉,突然吸了一口气:“轻点。”
侍妾撩头发的时候,戒指不小心勾住了他一根头发,扯到头皮。
侍妾吓坏了,连忙跪下:“殿下饶命,是妾愚笨了,弄疼了殿下。”
赵子佑咬着牙齿,什么都没说,但是侍妾能感受到他要杀人的目光,不敢起身,心惊胆战跪在那里瑟瑟发抖。
许久,赵子佑冷声:“起来吧!”
“谢殿下。”
话没说完,下巴猛然被赵子佑掐住。
“殿下?”侍妾惊恐的看着他,眼睛里全是泪光。
赵子佑端详了她一会,眼里满是嫌弃:“残废真是命好,竟然能找到那样的女人,你什么时候也能变成本王的祥瑞!”
“殿下,饶命。”侍妾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,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说一句话。
赵子佑愈发嫌弃她了。
猛地甩手,扔飞出去:“吩咐下去,加派人手,给我看死顾飒,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。”
“是!”
“还有,如果你们被发现了,也绝对绝对不允许和她的人起冲突,”赵子佑转动着手上的戒指,阴沉垂眸:“她可是祥瑞啊,本王还有大用处!”
——
花园中。
顾飒挽着袖子,亲自带着锦络她们做事。
“那个桃胶,泡发了一夜的桃胶,给我,桑娅,你将红色胭脂花的花瓣洗干净,放在大火上蒸成泥,记住了,一定要用新鲜的,弄完之后再用干布包好沥干花汁。”
至于云霄坊的其他姑娘,也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。
她们有的用石臼将胭脂虫碾碎后,磨成极致的粉末,有的淘换着浆液备用,有的则捣烂花瓣,过水沥干。
最后,顾飒将那些半成品加入柠檬液和冰片,混在一起放上小炉灶,慢慢的搅拌炖煮,直到黏稠成膏脂。
一群人忙活到天黑,终于做完了几盒胭脂。
“小姐,你看,这是咱们这些天来的成果,散粉,口脂,青黛笔,”锦络将做好的东西摆出来:“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?拿到铺子里去卖吗?”
“卖什么卖?让香香,小桃花她们装扮好了,从东街走到西街,南城走到北城,什么也不用说,也不用做,就是拿着钱财吃喝玩乐。”
“小姐,我也想去。”桑娅高兴的凑过来。
“你还想被绑一次吗?”
桑娅的笑容瞬间消失。
顾飒将胭脂盒丢给锦络:“明天你亲自督促,回来告诉我结果。”
“是!”锦络接过胭脂盒,收好:“对了,今晚方太吉他们……”
“继续夜行衣,继续出去浪,”顾飒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肢,倦的很:“顺便告诉他们一声,别太拘谨了,身后跟着尾巴呢,就往那难跟的地方钻,戏园子,赌场,酒馆,青楼……对了,没事的时候钻钻小树林也可以。”
赵子佑不是在顾府周围安插了眼线,想要跟踪她吗?
那就跟吧!
就全当晚上吃过饭,出门遛狗了!
这些天,方太吉等人是一刻都没闲着,每天晚上都出门溜达。
从最开始的一个时辰,到现在的天亮才回来,白天换人继续出门溜,估计赵子佑的那些人得问候她全家了。
说到全家,顾飒突然想起亲爹后妈那一家三口。
自从上次顾铭把赵月虐打了一顿后,赵月和顾红嫣都老实了,连顾铭也不再找她麻烦,甚至于都不怎么出门了。
“事出反常必有妖,他们是又在暗戳戳的憋什么坏呢吧,锦络,帮我约一下毒娘子,就说我有事想请她帮忙。”
——
顾铭自从被罢官后,就一直深居简出,即便出门,也是晚上一个人出去,谁都不带,随便找个地方一醉方休。
每次都是宵禁前,才醉醺醺的往家里走。
寂寥的街道上,他一个人的脚步声显得异常清晰。
走着走着,他突然站住。
细碎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,但很快又站住了。
他走几步,后面的脚步走几步,他停下,后面也停下。
顾铭一惊,酒醒了几分。
转身看去时,似乎真的有一个人在跟着他。
“谁?”他大喝一声。
谁知黑影“嗖”的一下转身就跑。
顾铭喝了酒,心里有些郁闷,见到对方逃走,立即大叫着追上去,抓住对方的头发就是狠狠一撕。
“啊……”
对方尖叫着摔倒了,手中的东西也掉到了地上。
顾铭连忙松手:“对不起,姑娘,我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女人二十五六岁,眉眼间透着少妇独有的妩媚,只是此时受到了惊吓,泪眼婆娑的坐着,见到顾铭伸手来搀,连忙躲闪。
“别碰我。”
顾铭尴尬的收回手:“对不起,姑娘,我真不是有心的,我还以为是有人跟踪我。”
“谁跟踪你了?我是回家,呀,我的琴……”
地上的古琴摔断一根弦,急的女人的眼泪断了线般落下来。
“怎么办?我的琴断了,我还指望着它吃饭呢,没有琴,我可怎么活啊?”
女人哭哭戚戚,夜风中犹如弱柳拂风,拂的顾铭心痒难耐。
“姑娘,你别哭,这琴我一定会赔你的,你,你先起来。”
女人撑着墙站起身,却“咿呀”一声又要摔倒。
这一次顾铭眼疾手快,迅速搀住了女人。
女人跌落在他的怀里,娇弱的哭泣道:“怎么办?我的脚也扭了。”
话音未落,顾铭一手将她抱在怀中:“姑娘不怕,我送姑娘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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