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长纬身上有伤,行动总是不方便,所以他和君空阑的行程就慢了下来。
等他们两个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,发现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。
“坏了,咱们来晚了,”君空阑急匆匆的走向那个树洞:“不知道他们下去了多久,咱们还来不来得及?”
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赵长纬看着周围,警觉中满是疑惑:“我怎么从来没听说,禁地还有这样一个地方!”
“因为你不配啊!”
“……瞧你这话说的。”赵长纬的眼神透出一丝丝的无奈。
“我说真的,不是玩笑,你真的是不配……不只是你不配,你爹也不配,也就因为你爹不配,所以你才不配。”
“君空阑,你到底在说什么?”
“大梁朝的开国皇帝在这里发现了一个秘密,他把这个秘密当做了天机,为了守护这个秘密,所以就把这个地方改成了禁地!”
君空阑说的一本正经,不像是玩笑话,赵长纬渐渐的收敛了脸上的笑意。
“你说是真的,还是……什么野史传说?”
“怎么没有呢?”君空阑挠挠头,抚摸着树身上的一个划痕。
这个划痕是新刻上去的,底色还是白色的树身。
赵长纬凑过来:“这又是什么?”
“我阿娘留下来的记号,这是代表她来过了这里,而且留下的东西……但是我没有找到那个东西。”
按照他和顾飒的约定,他们两个人谁先来到禁地之地,都会先留下记号,证明自己来过了。
而且顾飒的记号代表着她还留下了线索。
“我阿娘既然留下了东西,那肯定是非常重要的,必须找到,”君空阑指向左侧:“我找这边,你找那边。”
“会不会被其他人捡到了?”赵长纬一边寻找,一边猜测。
“不确定,先找找看吧。”
赵长纬绕过树身,但是心思不在上面。
犹豫了好一会,他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……那,你刚才说的那个秘密,大梁朝的秘密,是什么?”
“这个秘密,我现在还不能说,说了你也不信,说实话我也不信,但是阿爹说他相信……因为这是前太子亲口告诉他的。”
“前太子?”
“他们的感情很好,就像咱们俩一样,”君空阑笑道:“你知道我的秘密,所以有些事情,我会瞒着天下人,但是绝对不会瞒着你。”
赵长纬在那边不知道在想什么,没有回答。
“长纬哥哥?”
“……”
“长纬哥哥?”
“嗯,我在。”赵长纬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失落。
君空阑懂他的心情。
但是这个秘密不到最后的时刻,他真的没法解释。
“其实,长纬哥哥,我也不相信这个秘密的,因为我觉得太匪夷所思了,你想啊,什么样的秘密,只有帝王在临终时,才能告知继承人的?”
“……帝王临终?那,那前太子不是,”赵长纬好奇的从树后探出半个身子:“他不是在先帝之前就已经……”
“是啊,前太子是在先帝之前殡天的,但是这个秘密并不是先帝告诉他的呀,是太祖皇帝,也就是太子的祖爷爷,呀,找到了。”君空阑大叫一声,高兴的跳了起来。
顾飒把袋子扔掉的时候就是随手一扔,并没有留下半点痕迹。
就算是有心人,在没有痕迹的情况下,也不会过去寻找。
只有君空阑这个懂得暗号的人,才会巴巴的去找这个东西。
“我看看,阿娘给我们留了什么?”
他刚要打开袋子,手却被赵长纬压住了:“别急着看这个,说说前太子的那个事……”
“这有什么好说的?太祖皇帝并不喜欢先帝,最宠的就是前太子,我还听阿爹说,先帝之所以可以得到皇位,就是因为太祖皇帝看中前太子,才将皇位传给了儿子,以期望儿子可以将皇位传给孙子。”
对于帝王传承这样的事情,每一位帝王心中都有自己的一盘棋。
太祖皇帝看中前太子,喜欢这个孙子,也是看在前太子的面子,才让先帝登基成王。
不过,关于禁地之禁里面的秘密,太祖皇帝却并没有按照祖训所说,在临终之前告知儿子。
他是直接越位,越过了儿子,将这个秘密告知了孙子,也就是前太子。
“先帝一直对前太子忌惮,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,因为在朝臣的心中,前太子比他更具有帝王的资格。”
“你想啊,像先帝那个凭儿子得到皇位的帝王,都不知道禁地之禁的秘密,你爹……咱们这个得位不正的陛下,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些东西了,你爹都不知道,你就更不会知道了!”
君空阑一边说,一边将袋子里的抑毒剂拿了出来。
“这,这又是什么?”赵长纬被这个东西吸引了目光,也没心思管什么秘密了。
“不知道呀,”君空阑翻看着抑毒剂,“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个东西,等一下,这叫什么?”
他看到了袋子里顾飒留下的纸条,仔细读了两遍。
“抑毒剂,扎针,手腕……”
再摆弄了一下抑毒剂以后,搞清楚了使用原理,对着自己的手臂就扎了一针。
“君空阑!”赵长纬给吓了一大跳。
“放心,阿娘说这里面是解毒的东西,可以抵抗这周围的毒素,来吧,没坏处的。”
君空阑都扎了针,赵长纬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,也伸出手腕,挨了一针。
抑毒剂还有两针,他就收了,点燃火把,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下去。
火光照耀之处,照出了地上的痕迹。
树洞因为许久没有打开了,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灰尘,脚印清晰可见。
赵长纬看了一下脚印,皱眉:“看这样子,人挺多的。”
“往里进,没有往外走,说明咱们来的还算及时,希望来的不太晚。”君空阑用力抽了抽鼻子:“这味道?”
“怎么了?有什么异味吗?”赵长纬随之用力闻了闻:“就是一股煤灰一样的味道呀。”
君空阑却摇摇头:“这里面有东西,小心点吧。”
做为羽人,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。
——
越是往黑暗中走,空气中的粉尘就越重。
走了一半顾飒突然站住脚步,看着火光光环下飞扬的尘土,缓缓伸出了手。
鬼手七发现了不对,凑过去一看,瞳孔一缩:“这是什么?”
“花苞!”
“这花苞……怎么像是在开花?”秋水漆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。
顾飒白皙的掌心中,几朵小小的,像是芝麻大小的花苞,正一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绽放。
“因为……”顾飒突然转身看向身后:“应该是我儿子来了!”
“……啊?”
“为什么?”
秋水漆和鬼手七都同时惊诧的看向身后。
君空阑的到来,和这黑色的花苞开花有什么直接关系吗?
顾飒“啪”的一下,捏碎了手中的花苞:“咱们得快点了。”
“又怎么了?”鬼手七和秋水漆同时紧张起来。
在这个压抑的地方,任何一点风吹草动,都足以让他们提高警惕。
“希望前面的那些人,没有发现这些花苞。”
“不是,小夫人,这花苞到底怎么了?”
“……”
——
岳红带着绿衣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。
他们如入无人之地,丝毫没有因为周围的黑暗而压抑。
倒是后面的费宿等人,陆陆续续的开始咳嗽,清嗓子。
“我怎么感觉,咳咳,有什么东西,咳咳咳,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了?”费宿一边说一边扯着领口的衣服,好像这样做能让他舒服一点。
“我也感觉不对劲,嗓子里像是塞了棉花,越来越闷。”唐耀祖大口喘着粗气,脸色因为憋气而变得潮红。
说话间,队伍的最后面有人“砰”的一声倒下了。
“怎么了?”费宿连忙转身询问。
“是学院的那些孩子,他们好像不能呼吸了……”
白承堂听到这个,连忙要过去查看,但是手腕上突然一紧,被人抓住了。
“你要去哪儿?”是那个娇小玲珑的绿衣女子。
白承堂一怔,说话也有些磕磕巴巴了:“你,我,他们,他们出事了,我要过去看看啊……”
“他们没救了,看什么,”绿衣女子的声音软软糯糯的,甜的很,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无情:“他们吸进了追梦香,吸的多了,也就没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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