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二章 说清楚
明明我们之间的重重即便成为回忆,却仍旧横亘在我们之间。
明明她对我,仍旧如同之前一般恶劣。
可为了孩子,我们还是不得不结合在一起。
想到小念柒,我觉得很无助。
这个孩子,不应该来到世上受苦的。
但这到底是谁的错,我无从分辨。
眼眶泛酸,我躺在床上闭上双眼,强迫自己稳定情绪。
十分钟左右,房门被人打开。
一股寒气随着开门被带进来,我睁开了双眼。
想到自己仍旧是一丝 不挂,我刚想起身穿衣服,就被蒋婉冰凉的手拉住:“别动,你……背上的伤很多,我给你涂上药。”
我阻止蒋婉的动作:“等等我自己涂就好,我想先洗个澡。”
她不肯放过我:“背上的伤口,不应该沾水,如果你觉得……我帮你擦。”
我想拒绝,蒋婉已经不由分说的走进浴室。
出来时,她手里多了一条温热的毛巾。
毛巾接触到我的背,还是让我下意识的皱眉。
蒋婉大概察觉到了我的反应,说话的声音很轻:“忍一忍,不然涂上药,也有可能会感染。”
我点点头,没说话。
她的动作很轻,很柔,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我的背。
冰凉的药水涂在背上,细微的刺激,让我又出了不少汗。
……
看着晏隋背上交错纵横的划痕,蒋婉也有些无奈。
情动的时候,她也没想太多。
晏隋的背,会因为她上药的动作紧绷,她下意识加快了速度。
处理好一切后,她拉开与晏隋的距离:“医嘱说,尽量不要碰水,不然很有可能会感染,你要记住。”
清理身体时,我只能小心翼翼的避开背后的伤口,简单的冲洗一遍。
我从浴室出来,蒋婉并没有离开。
她在套房的另外一间浴室也洗漱好了,静静地靠在床头上,不知道想些什么。
我坐在床沿,刚想开口询问蒋婉是否要回去,小念柒身边需不需要人照顾,她就一把拉住我,将我带倒。
我还没来得及开口,蒋婉用唇堵住了我的嘴。
比起之前的粗鲁,这一次她似乎格外温柔。
她的举动,让我想起我们曾经也有过温馨甜蜜的时刻。
这一刻,我的眼眶有些发烫。
蒋婉一声又一声的叫着我的名字:“阿隋,阿隋……”
只是,我没有回应她。
这一刻,回忆如同潮水般,汹涌袭来。
我们都明白,就算回忆再怎么动人,我们也不可能回到过去。
蒋婉突然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,眸色深深,盯着我的脸。
下意识的抬手挡住我的脸,却被她揽下,她贴在我的颈窝,声音很轻,很柔:“晏隋,你还恨我吗?”
“如果不爱,你就不会恨,所以是不是证明,你心里还有我?”
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。
其实,我心里有没有蒋婉并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其实我们早就已经彻底回不去了!
我越是不回应她的问题,她就越是要刨根问底。
她的手,一遍又一遍的不停撩拨,白嫩的俏脸就贴在我耳边,不停的问我让我无法回答的问题。
我知道,她想让我在承受不住的情况下,说出她最想听到的回答。
想从我的身上,找到我还爱着她的痕迹。
但她忘了一件事,就算爱又能如何?
院长奶奶和小七能死而复生?
我所承受的一切还能重新恢复?
都不可能了。
……
蒋婉始终没有等来晏隋的回应,她终于放过了他。
颓然躺在晏隋身侧,她的手搭在晏隋的腰间,两人之间仍旧贴的很近。
良久,她转过身,用力的抱住晏隋,在她耳边以极低的声音开口:“可能你不相信,但在你离开之后,我身边再也没有过其他男人。”
“我是个人,是个正常的女人,我不可能没有需求。”
说着,蒋婉抬眼看向晏隋:“可是我没想过,因为我知道,我们的婚姻,就是从我的身边有了其他男人才……”
“我不想你知道了以后,伤心难过。”
她不是没有想过,晏隋会接纳其他人。
毕竟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,晏隋身边就桃花不断。
先是安宁,后来是柳青,最后又出现了一位来自港城的叶念。
就是在叶念的帮助下,晏隋才能顺利在港城站稳脚跟。
她曾强迫自己不要想,不要问,企图用这样的方式,将只爱她的晏隋留在她的记忆里。
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。
当听到叶念和晏隋有关系,甚至可能已经结婚的那一刻,她心底的嫉妒彻底爆发!
恨不得将叶念撕碎,把晏隋重新禁锢在身边。
这样,晏隋就永远不可能从她手心里逃走,只能是她一个人的。
现在,晏隋回到国内,因为小念柒再度与她走的很近,她又控制不住的想起晏隋和叶念之间的种种。
每每看到晏隋对她的抗拒时,她总是会不受控制的想到叶念。
是不是晏隋在面对叶念的时候,就不会像面对她时这样抗拒?
她会暗中拿自己与叶念进行比较,比较她们谁更能博得晏隋欢心。
也许对其他人而言,这件事不算什么。
但蒋婉越发无法承受,她始终都希望晏隋眼里、心里只能有她一个人。
现在告诉她,晏隋的心里有了比她更好的存在,她无法消化这一切。
但她又不得不妥协。
如果她无法接受这一切,那么她必将会彻底失去晏隋。
这才是,她最不想看到的局面。
想着自己亲手搞砸了一切,弄丢了那个心里、眼里,就连身体都只有她一个人的晏隋,蒋婉只觉得像被判了死刑一样难受。
放开晏隋,她用双手捂住脸。
这一刻,她想找个方式发泄,却又不想让晏隋看到她的不堪。
……
躺在蒋婉身边,我的思绪逐渐变得清晰。
她刚才说的话,其真实用意不言而喻。
盯着反光的天花板,我隐约能看见蒋婉的动作,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:“蒋婉,也许你认为我离开你的这段时间生活得很轻松,但实则不是。”
“我的抑郁症严重到你难以想象的地步,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治愈,我仍旧需要按时服药。”
“我的身体,可能已经好了,但是心里的创伤,可能需要一生去治愈。”
“我好不容易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,就被你找上门,你先是逼迫我与你合作,我答应了。”
“我以为我们之间除了合作不会再有其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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