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3章 真实目的
不得不说,封建时代的底层百姓,是极度盲从的。
虽然不理解这些锦衣卫到底在做什么,但并不妨碍他们跟随着一起做。
于是,海面上出现了奇异的一幕。
从高空看下去,船只散布在附近的海域,渔民们站在船上,敲击着船舷。
若是旁人此时看过去,多半会以为他们犯了什么病,或者是中邪了。
但这种看似神经质的行为,这些渔民们却面露虔诚之色,仿佛这样做真的能够得到海龙王的眷顾。
对于他们而言,做什么其实不重要,镇海城乃至宁州是谁主事也不重要。
谁能够让他们安安稳稳地活下去,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。
所以哪怕这种行为在旁人看来完全没有立足点,可为了心底那点渺小的希望,依旧愿意跟着继续去做。
有节奏的邦邦声在海面上回荡,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。
铅灰色的阴云从天际蔓延而来,带着咸腥味的海风逐渐在海面上掀起涟漪。
就在秦忠思考,自己还要拍打船舷多久的时候,忽然感觉脚下的船只猛地晃动了两下。
紧接着,大片大片的暗黄,从远处蔓延而来,汇聚在船底。
“这,这什么东西?”
“龙王爷!真的是龙王爷!”秦忠当机立断,铮地一声抽出长刀,厉声大吼:“警戒!”
周边船只上的锦衣卫纷纷抽刀,目光警惕地盯着水中大片大片的暗黄。
黄潮来得很快,不过几个呼吸时间,便已经完全覆盖了周遭的海域。
渔民们亦是纷纷抄起随身带来的鱼叉等武器,面上满是紧张的神色,随时准备动手。
就在这时,秦忠却忽然发现了异样:“等等!”
他反手将刀收起,趴在船舷上往海中看去,仔细盯着看了半晌,右手忽然猛地探进水中。
哗啦!
伴随着飞溅的水花,一条通体澄黄的大黄鱼,落进他的手里。
渔民们见到这一幕先是愣了愣,紧接着如同疯了似得,纷纷伸手往海里捞去。更有甚者,直接兴奋地跳进海里,半晌才冒出头来,兴奋不已地大喊:“是鱼啊!全都是鱼啊!好多鱼啊!”
海水里,是数不清的大黄鱼!
是多少渔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鱼量!
这便是林枫准备好的后手。
在这个季节,正是大黄鱼洵游产卵的时候。
而大黄鱼本身又具有一个特性,便是对声音极其地敏感,鱼群指令也是通过他们特有的声音来进行传达。
身为后世之人,林枫恰好便知晓,用木棍敲击船舷所发出的声音,与大黄鱼鱼群聚集的声音极为相似。
故而,用这种方法,便能够轻轻松松地捕获大黄鱼。
此乃,舟取声驱之法。靠着这种方法,大黄鱼一度被打捞到绝种的地步。
可偏偏大宇是个禁海国度,能够下海捕捞的渔民本身就有极大的数量限制,加上经验总结不到位,所以基本上很难捕获到这种肥美的大黄鱼。
哪怕是李家林家手中掌握的观海识浪,也没有记载这些手段。
“真是龙王爷的庇护啊!”
“我们有救了!有救了!”
“快!快下网!”
渔民们兴奋不已,纷纷从船舱里抄起渔网扔进海里,将这些大黄鱼尽数捕捞,挂在船尾后面。
忽地,有人转头看向林枫,带着哭腔道:“多谢林大人!多谢林大人救我们!”
不管四大家族有多大的海上贸易生意,可对于普通的百姓而言,捕鱼才是他们维持生计的手段。
林枫现在能帮他们捕到鱼,完全可以说是他们的再生父母!
一个个渔网从船上丢了下去,这些渔民虽然说技术不好,但在捞鱼上水平还行。
事实上,现在也不需要他们进行什么特别的操作。
只要把网子扔进海里,再提起来,轻轻松松就能捞起平日里数倍乃至于数十倍的鱼!
“用力啊!”
“都别偷懒啊!赶紧抓鱼啊!”
“该死的!网破了!”
虽然宁州以捕鱼为生,但他们用的网还是用粗麻绳编织的渔网,而海中的鱼数量早就远远超过了渔网的承受极限。用力拉扯渔网的过程里,好几张渔网都因为装得太多,从中间锻炼开来。
即便如此,船舱里依旧堆满了鱼,可和海里面还在蹦跳游动的鱼比起来,这完全是九牛一毛罢了。
在海航技术极度落后的大宇,渔民们捕鱼的效率其实是相当低下的。
而且每一次打渔的时间也相当受限,毕竟打上来的鱼你不可能一直放在船上,再加上来回的时间,一次捕鱼就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。
运气好的时候,能够满载而归,可若是运气不好,往往就要血本无归。
哪怕是四大家族,也不愿意今日深海捕鱼,而在海边捕鱼,则会受到四大家族的节制。
正是因为如此,四大家族才能在镇海城有如此稳固的地位。
可如今林枫的到来,却彻底打破了这个局面。
别看他们这次的捕获没有特别多,但那也是因为来的人不够多,船也不够多。
在场的都是海上飘泊多年的老手,自然能判断出来这些鱼究竟有多少。
比起他们过去一个月打的鱼,都还要多不知道多少!
“准备返航!”
正当众人兴致勃勃收获的时候,林枫却忽然传下命令。
有渔民恋恋不舍地望着海里的黄潮,哪怕是被他们这样捕捞,可眼前的大黄鱼数量依旧没有少多少。
见状,林枫淡淡地说道:“大家不必担忧,等回去之后,我自然会将这一套捕鱼方法教给大家,日后无需我的带领,诸位大可自行前来捕鱼。”一听到这话,所有人都激动了,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。
他们亲眼见识了这套捕鱼方法有多么搞笑,如果能够学会,能力绝对不会比那些什么四大家族弱啊!
“只要加入我宁州水师,这只是最基础的东西,还有更多在海上纵横的本事,我都可以教给大家。”
眼见众人都被自己所吸引,林枫这才淡笑着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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