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下一刻,跳下马车的,却不是那传说中的笑面阎罗煜郡王,而一个青粉色,娇嫩的倩影。
仔细一看——
“慕容久久。”
慕容子妍不下意识皱起了眉,她怎么会从百里煜华的马车上下来?
“慕容久久,你怎么会……”
说起惊讶,苏氏绝对不亚于慕容子妍。
听着她们母女的低呼,周围一干贵妇也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,这从煜郡王马车上下来的人,居然是相府的大小姐慕容久久。
一双双探究打量的目光,登时齐刷刷的都定格在了她的身上。
慕容久久始终不动声色,沉静的小脸上,在不复刚才在车内的巧笑嫣然,她上前淡淡解释道:“刚才半道上,久久乘坐的马车的车轴断了,正巧煜郡王的马车路过,说是看在父亲的薄面上,便载久久半道。”
原来如此,看在父亲的薄面上。
慕容子妍惊异的心态,这才稍稍恢复了平衡,暗道,这慕容久久也不知是好运,还是厄运。
“大姐跟煜郡王同乘一辆马车,可有冲撞了郡王?”当着众人的面,慕容子妍做出一副娇婉亲密的样子,关切道。
慕容久久暗自恶寒的撇了撇嘴,“煜郡王为人心地仁慈,又宽宏大量,又岂会与我为难,二妹多虑了。”
心底仁慈,宽宏大量?呵呵,这样的评价,放在谁身上都行,唯独放在百里煜华的身上,怎么听怎么别扭,但谁有胆敢反驳说不是呢。
苏氏这时也放下了心,将全部都归到了相府的薄面上,并没有多想,反而在众多官家贵妇的面前,微微昂了昂头。
这时,慕容久久明显感到了一股锐利的目光。
“慕容久久,听说你前几日被睿王和楚世子连续两家退婚,如今你也算残花败柳,居然也敢到高阳长公主的牡丹会上招摇过市,也不怕丢人现眼。”
一声冷哧传来。
就见工部尚书夫人,陈氏的身边,正站着一名满面挑衅的少女,而这个女子,在慕容久久不多的记忆里可是常客。
此人正是,苏氏的母家,工部尚书府的嫡女,慕容子妍的亲表妹苏芸芸。
这个女人,过去没少明里暗里的欺负过她,虽然记忆已经久远,但慕容久久依旧对这个没什么脑子的女人,充满了厌恶。
“我是不是残花败柳尚不足论,既然高阳公主的牡丹帖子上有我的名字,我便来得,倒是表姐你,公然这么大呼小叫的,着实失了身份,没得还以为乡野村妇在此闹事呢,”慕容久久直接冷笑。
苏芸芸闻言,立刻面色一愣,恐怕她还没想到,这个过去她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,想怎么讽刺就怎么讽刺的女人,今天居然敢顶嘴了?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?
“你这个臭丫头……”
“芸芸,不得胡闹。”
尚书夫人陈氏见女儿有发怒的迹象,赶紧将她拦了下来,此事不过绿豆大点的事,若是在高阳长公主府的门前闹开,旁人笑话的只会是她们。
苏芸芸虽满面不甘,但也只得作罢。
但为此,周围看着的众夫人小姐们,在望向慕容久久时,难免多了几分似笑非笑的审视。
尤其几个与苏芸芸交好的闺秀,见慕容久久虽穿着一般,但肤白若雪,眉目又生的实在精致,周身还流转了一种,卓然不凡的韵味。
心中立刻都生出了几分不服。
若慕容久久是名满京城的才女,也便罢了。
可一想到她被两家权贵连续退婚,将来的下场不会太好,居然还生的这样好看,分明就是个狐媚子。
几分不服,转瞬又化作了嫉妒。
她们假意劝道:“芸芸,你又何必跟这样一个人计较长短,她被两家连续退亲,必嫁不得高门,顶多就是妾,你跟一个妾争,不是平白降了身份。”
“就是,被两家都看不上的残花败柳,居然也敢点着朱砂出门,真是丢人,相府主母怎也不管管。”
“管得了吗?听说她是个大字不识的,琴棋书画就更是一窍不通……”
“真的,怎么这么笨……”
几个立刻当笑话似得,笑开了,苏芸芸听着这些帮腔的讽刺,立刻就不气了,满面挑衅得意的就看着慕容久久笑。
“小姐!”
宁儿将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听在耳中,早就是气的是浑身发抖,恨不得冲上去大耳瓜子,甩在这群女人的脸上,就算被乱棍打死她也甘愿。
“你的命何时这么不值钱了?”
慕容久久却是看出了宁儿的心思,只见她漆黑如海的眼底,已经布满了一片骇人的寒芒……她可不是吃亏不讨的主。
宁儿张嘴正要说什么,但话还没说出口——
高阳长公主府的门前,忽然响起了数声,响亮的呼喝。
“驾……”
轰隆隆的马蹄声骤起,何人?竟敢在高阳长公主的门庭前纵马?
众家贵妇贵女,下意识的就看了过去,就见数匹高头大马,如一阵狂风般,眨眼就冲了过来,并且没有半点收势的意思,竟是要踩踏而过!
一股淡淡的马粪味扑面及至。
眼看那碗口大的马蹄,就要碾碎这一地的花容月貌。
“啊……”
惊恐的惨叫此起彼伏,刚才那些还莺莺燕燕,柔柔弱弱,冷嘲热讽的小姐夫人们,早就被这突然而至的危机,吓的魂飞魄散,全傻了。
她们各个养尊处优,那里见过如此可怕的阵仗。
有点胆子的,连滚带爬的就要躲开,裙衫撕裂,珠钗散了一地,连惊带叫,哭爹喊娘。
胆子小的,直接摊在了地上,瑟瑟发抖,面无人色,呆呆的看着那碗口大的马蹄,从她们的头顶掠过,带动起一片,胆战心惊的风波。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明晃晃的阳光下,一声肆无忌惮的爽朗大笑,如天罚一般,在众人的耳边炸响。
慕容久久驻足回头,就见刚才从她们头顶纵过去的那匹骏马,已经停了下来,马上一席锦衣玉华的年轻男子,吊儿郎当的崩紧了缰绳。
他模样生的俊美非凡,潋潋贵气的眉宇间,更是点染着明烈的飞扬,他整个人如一只即将展翅的凤鸟,充满了一股子野性。
他目光不屑的扫过这一地,狼狈的女人,冷哧道:“我冬月朝也算马上得来的天下,没想到我朝的女子,竟就这么点尿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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