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晓和三位合伙人每天忙得如火如荼，公司的基本框架总算是有了眉目。
虽然投资也拉了几笔，可是并没有达到她们的预期。
创业不容易，女人创业，尤其是宝妈创业并不容易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她们越发觉得一切都越来越艰难。
要拉投资的话，找生人的话，脸皮得厚，找熟人的话，多数时候很尴尬。
苏晓换过几家公司，认识一些老板，有的能说上话，有的并不熟。刚开始决定创业的时候，她其实就早早列出了一长串的名单。
虽然早就预料到会困难重重，可她还是有一些信心的。
刚开始谈过两个老板，对方答应得都很爽快。
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极大的鼓励。
可是后来却总是碰壁。
虽然很多老板看着光鲜亮丽，其实实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雄厚，或者说自己之前的投资失败得比较多，所以对投资这件事失去了信心。
苏晓随身携带着自己的作品和各种证书，这种感觉就像刚毕业的大学生赶场去面试，经常碰一鼻子灰，搞得很狼狈。
章恒问过她要不要帮忙，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。
这次，她想靠自己。
有一次在开碰头会的时候，管桐突然像是想起什么，可是看了苏晓一眼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苏晓埋头看笔记本电脑，正在整理一些资料，其实并没有注意到。
管桐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：“苏晓，咱们要不要去找洛氏集团的老板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苏晓微扬的嘴角就僵住了。
虽然她管桐从没过问过苏晓和洛一凡的事，可互联网是有记忆的，她看过他们两个人的新闻。
那时候媒体渲染得很厉害，难辨真假。
可是最近拉投资很不顺利，她和另外两位合伙人也是焦头烂额。
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。
她昨天晚上听一个朋友说起，洛氏集团想做一个建筑设计分公司。
洛氏最近几年发展势头迅猛，涉猎的行业越来越多，可是却没有自己的建筑设计部门，还要去找相关行业的公司合作。
洛一凡经过深思熟虑之后，决定进军建筑设计行业。
管桐看到苏晓难看的脸色，一肚子的话没敢说出来。
倒是项南，因为不知道苏晓和洛一凡的前尘旧事，想都没想就开了口：“说不定我们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呢。现在好多大公司旗下都设工作室，工作室独立经营核算，每年按时按比例给集团交付利润即可。如果我们做得好……”
张娇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手肘，示意她不要再说了。
“你戳我干什么？我话还没说完呢！”
项南是急性子，最受不了自己的话说到一半，剩下的一半吞回肚子里。
她表达了自己对未来事业的畅想，说得自己干劲满满，恨不得立刻就冲去洛氏集团找洛一凡当面谈。
说完之后，项南期待的目光扫过其他三人的脸，可是见她们都是神色微妙，不禁疑惑。
“怎么了？怎么是这个反应？我的想法太……天真了吗？”
她对自己有很清醒的认知，有时候想得行云流水，却缺少落地的可能性。这也是她最苦恼的地方，看到她们是这个反应，她首先想到的是反思自己。
还是没有人说话。
她自言自语地说：“到底哪里不切实际了，你们不说，我也猜不出来啊！”
空气安静了片刻。
张娇娇看看这个，看看那个，扯住项南的手腕，笑着说：“走，陪我去上个卫生间！”
“你几岁了？上个卫生间还让陪？我刚去过，别用力，疼！”
项南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机会，几乎是被张娇娇直接拖走了。
她手里的中性笔都还没来得及放下。
很快，两个人消失在角落的走廊尽头。
苏晓皱了下眉，深吸一口气，脸色比刚刚缓和了一些。
她埋头轻抠了几下手指，低声说：“我是不是不该这样？”
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公私分明，可后来越来越发现，她没办法做到。
就比如现在，如果她和洛一凡没有那段过往，洛一凡又没有时不时想要纠缠她，管桐一提议，她一定第一个赞成。
可她心里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。
她不清楚洛一凡有没有在关注她，知不知道她在创业。就算不知道，就算不是她亲自出面，如果洛一凡知道合伙人有她，说不定也会爽快答应合作。
那这算什么？
她拼了命地想要和他撇清关系。
最后却还是要接受他的施舍，和他剪不断理还乱？
这不是她想要的。
管桐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，柔声说：“我理解你的想法！”
“他以前暗地里帮助过我，我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。如果这次，他还是选择帮我，这个人情我没办法只当他是公事公办，我心里会有结……”
她很郁闷，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儿大石头，难受得要死。
“明白，明白！”
“我们不是没有别的选择，对不对？”
苏晓说完以后，又觉得这么说也不妥当。
毕竟不是她一个人创业办公司，而是四个人。
她和洛一凡有过纠缠，其他三个人却从没有和洛一凡打过交道，不是吗？
她们想试试去谈一下，有什么错呢？
等到项南和张娇娇回来的时候，她的心情比较平复了许多。
刚才的几分钟里，项南把以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些事三言两语跟张娇娇说了一下。
张娇娇惊得嘴巴都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，那时候孩子太小，她只顾着带孩子，实在没关心过网上的新闻。
本来还信心满满，听项南一说，她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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