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？什么？”
电话那头苏成的惊呼声震耳欲聋。
苏晓只觉得耳膜差点儿被刺穿。
“你自求多福吧！”
苏晓话音刚落，母亲大人就喊她过去帮忙，还问她有没有跟苏成通风报信，苏晓看她阴沉着脸，立刻怂了，赶紧摆摆手表示没有。
“我不打招呼过去，就是想给他一个突然袭击知道吧？他们不是住在一起吗？我看他们的生活质量怎么样，适不适合结婚过日子。要是不好，我就有理由说服他了，让他们先交往，别着急结婚！”
做母亲的就是这样，儿子单身，着急，儿子有对象了，也着急。
只是她着急的是儿子太匆忙再次步入婚姻，到最后还得落得个离婚的结果，还把人家小姑娘也搞成二婚头。
儿子是什么德性，她再清楚不过了。
要户口本这件事，光是靠打压肯定不行，还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。
关键是拿出证据来证明，他和人家小姑娘还不适合结婚，这样把他说到哑口无言，他才会冷静下来。
苏晓妈信了女儿的话，第二天一大早就大包小包搬去了儿子那边。
她拿钥匙打开门的一刹那，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了门，在门外站了好久才进去。
这是她儿子的家吗？
到处整齐得不像话，地板擦得亮晶晶的，都能照出人影来。
以前苏成没认识小欢的时候，家里只能说差不多，不算特别整齐，可也不乱。
这段时间通过和小欢的接触，苏晓妈觉得她不是一个擅长做家务的人。
难道是儿子真的洗心革面，因为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所以对自己的要求也越来越高，成长成家务小能手了？
她喊了苏成的名字。
苏成和小欢从紧挨着的两间卧室同时走出来，睡眼惺忪的样子。
“你们……没睡在一起？”
苏晓妈皱着眉打量着两个人。
现在的小年轻，她是知道的，有相当一部分是一谈恋爱就生活一起了。哪像她那个年代的人，必须领了证办了婚礼才能顺理成章。
而且以儿子的德性，怎么可能愿意做柳下惠？
她反正是不信的。
可自己是突然来的，他们应该也没有准备的。
那说明他们平时就这样。
对儿子的怨气和怒火总算是平息了不少，她轻舒一口气坐到沙发上。
苏成顶着大黑眼圈坐到母亲身边来。
“妈，您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？我好把家里收拾一下。”
“不用收拾，这还不够干净？苏成，你现在真是变了，比以前勤快多了。这一来，不知道的还以为请了全屋保洁呢。据说市面上挺贵的，按小时收费的！”
苏成不动声色地咽了一口唾沫：“我哪有那闲钱啊。自己有手有脚，自己打扫多好！”
小欢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，没有说话。
“喵喵”两声传来，苏晓妈眉眼荡起笑意，循着声音去和她的小猫咪打招呼。
小欢的目光无意中落到鞋柜上放着的一张名片，赶紧对苏成使眼色让他去收起来。
等到苏晓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时，名片已经进了苏成的口袋。
“小欢，你不打算回学校宿舍去住？”
“我大四了，学分已经修够，学校没课。最近正在找工作，在这里住还方便些。”
“嗯，那我在这儿住，不会影响你们吧？”
“当然不会！”
小欢的脸上铺满了笑意，可苏成却高兴不起来。
母亲睡觉极轻，晚上稍有个动静都能醒，那他和小欢恐怕要分居一阵子了。
这对他来说一定是一种煎熬。
可母亲主意已定，他也只能接受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苏成俨然成了一个多余的人。
母亲和小欢一聊起来就没个完，他一下班就要做饭，收拾家务，还要照顾小动物。母亲发现哪里需要收拾，立刻就招呼他。
他很快就认清了事实，家里有两个女王，而他不过就是一个仆人。
母亲说他勤快，他当然就不能表现出任何懒惰。
为了让母亲放心，娶到小欢，他也是拼了老命了。
他不明白母亲和小欢为什么有那么多话要说，白天说不完，晚上还要接着说。
母亲和小欢一人一间卧室，他被赶到了客厅睡沙发。
有时候半夜了心痒难耐，想和小欢温存一会儿，明明脚步放得很轻，还没有走到小欢房间的门口，隔壁卧室里就传来母亲清嗓子的声音。
她听见了！
唉，这耳朵真是绝了！
后来他再也不敢了，每天回来除了干活，就是窝在沙发上看手机，两个女人谁叫他，他都得立刻动起来。
这种日子，勉强过了三天，他就有点儿熬不住了。
他给苏晓打电话，让她找个合理的理由把母亲接回去。
苏晓正在外地出差，三个孩子在章恒那边，由他妈妈照顾，她上哪儿去找合理的理由啊？
挂完电话，苏成抹了一把脸。
他突然觉得自己挺混蛋的，他也是母亲的孩子，不能老想着把老人往妹妹那里推啊。肉体上的那点儿事和照顾老人比算什么？
住着就住着，没事了多陪陪她也挺好的。
想通了之后，他踏实过起了清心寡欲的日子。
那两只金毛是母亲搬过来之后第二天被苏晓送过来的。
他以前没有好好照顾过它们，当所有的活儿都落到他身上，他终于体会到前妻刘茜茜的不易。
以前他就是个甩手掌柜，虽然上有老下有小，可家里所有的大事小事他都没有操心过。
这么一对比，他才体会到自己有多混蛋，对小欢也比以前更好了。
老婆是用来疼的，是用来宠的，他终于深切体会到这一点了，可是已经太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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