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8章 找上门
这个动作一出，二人皆是以愣。
顾青湛往后缩了缩手，一下子手足无措，“我……”
两人的亲密早远不止于此， 可他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突然。
江云暮愣了片刻就反应过来，若无其事道，“倒也没什么，只是宴会上少不得请家戏班子助兴，我对这方面了解过少，想要你帮忙。”
这话细品有些意味深长。
看戏是京城那些浪荡公子最爱的活，这样扯上关系怎么看也不是夸奖人的话。
他立即解释自身清白，“我很少去那些地方，其实也不太了解？”“嗯？”江云暮眉间一挑。
她眉眼间闪过一丝狡黠，故意失落一般说，“那我也没其它办法，只能去……”
四目相对。
顾青湛一言不发，倒是江云暮“噗嗤”一笑，泰然道，“我明白你的意思，但是以往你耳濡目染，想必比我更清楚。”
理倒是这个理，他并无理由拒绝。
何况若能帮她减少一些负担，他也不想拒绝。
于是顾青湛二话不说，“好，这件事交由我去办，你尽管放心。”
寿宴一事走上正轨，可还有很多事仍需待决。
顾青湛本是时间充裕，可一个预料之中的不束之客到来，打乱了他的计划。——红尘客栈的小二。
“果然不出你所料。”江云暮哑然失笑，“既然他们果真来找你了，那随后的主动权可只在我们手上。”
这对于他们有利无害。
“那我们就去会会他。”绿影不在，顾青湛接过替她主子系披风衣带的活，一边低声道。
“店小二先前所言未必都是真，我们还要仔细审过。”
披风缝着触手生温的兔毛，衬得唇红齿白的的江云暮像个从年画跃下的福娃。她眯眼意味深长，“这次来，又能从他口中再掏出一些消息。”
她是半点不吃亏的性格，顾青湛自然明白她的意思。
“好。”
此事不管如何终究见不到光，他的亲信将小二带去角落的院中，二人到时后者正焦灼的走来走去。
脚步声靠近，小二警惕的抬头。
“王妃，郡王爷！”他神色一变，惊喜的迎上前，“我可总算等到你们了。”
亲信退后一步，声音压的很低，“王爷，我在外面等着，若有情况叫我一声即可。”
他出去时关紧了院门，让巴掌大的院子成一个四面紧闭的空间。
这处院子人迹罕至，灰尘落满了桌面，连空气都是沉闷不堪的。顾青湛端坐主位，“何事？”
两个字将小二堵得哑口无言。
他心中惴惴，说不准他是否忘了先前的事，只得试探，“我这次来……是想问郡王爷，你可否还记得我们前段时间说的事？”
好在顾青湛并未疑惑，泰然自若的回答。“自然记得。”
小二立即长舒出一口气，暗道还好还好。
不过这样一来，一个更大的难题摆在他面前——人家记得却不找他，那就是不愿。
如此他的打算该何去何从？
小二内心忧愁，欲言又止。
憋了半晌他才瞥出一段话，“我说的事，郡王爷考虑的如何了？或是让我先见见七彩琉璃瓶也好。倒不是我怀疑郡王爷，只是若七彩琉璃瓶是真的，我也好提醒郡王爷小心。”
他说的至情至理，却无法掩盖他的私心。
可人皆有私心，顾青湛并不在意。他对小二的前一个问题充耳不闻，和江云暮稍一对视后才回答。
“七彩琉璃瓶在我这。”他拿出自进门贴身携带的盒子，狼眸中如有千斤之坠暗藏压力，“仔细些。”江云暮手肘撑在桌上，笑吟吟的看着小二的一举一动。
在这般压力下，小二已是手脚发颤喉咙紧绷。
直到他忐忑不安的打开盒子的那一刻，满目流光盈满他的视野，那些担忧同时化为乌有。
值了。
眼前的七彩琉璃瓶光彩夺目，如此不凡，只一眼即让他确认是他要找的瓶子。
“怎么样？”江云暮明知故问，“是你要找的东西吗？”
“是。”小二捧着七彩琉璃瓶，手足无措欣喜若狂，“我们红尘客栈找了它许多年，今日总算得以亲眼所见，多谢郡王爷和王妃！”
顾青湛并不接话。
他在等着小二的态度，好在后者并未辜负他。小二盖上盒子掩住流光溢彩的七彩琉璃瓶，正襟危坐道。
“如今既已见到实物，我也可放心了。”他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，话锋一转，“不知王爷王妃还有什么顾虑，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他还想将二人拉入红尘客栈，可这岂是三言两语能决定。
江云暮心中顾虑不少，可有可无的笑了笑，“我倒有一问，不知你们现在是做什么的？”
小二回答得很爽快，“如今我们手下只有二百余兄弟，分散在天下各地，平日只负责搜罗情报，并无不法之举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江云暮了然点头。
她和顾青湛嘴上问话，却对小二的暗示置若罔闻。
小二心急如焚，自以为聊得差不多后直接改了暗示为明示，“我们素有规矩，有此瓶者就是我们的主子，如今七彩琉璃瓶在二位手里，不知你们……意下如何？”
他生得贼眉鼠眼，用眼角觑人时就像不怀好意的宵小之徒。
虽江云暮并非以貌取人之人，却也移开了目光，桌下的手悄悄戳了身边人一下。
顾青湛会意，“加入你们，我有什么好处？”
小二稍作思索。
王婆卖瓜自卖自夸，此时的他身体力行贯彻这个道理，“好处自然有。我们如今不至于耳闻天下事，却也知晓许多常人不能耳闻的秘密，若是王爷成了我们的主子，那这些自然都是王爷的路。”
听起来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可是世间之事福祸相依，若真加入红尘客栈，付出的可远不止这些。风声在屋外阵阵呼啸而过，屋内陷入宁静之中，无人说话 安静得像身处梦中。
小二坐立不安，希冀的等待两人的回答。
他来之前已想好今日定要得到回答，可顾青湛注定不能如她所愿。顾青湛沉吟不决，最后的答案与前次大同小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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