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2章 抓到
得益于他从小到大贫嘴滑舌的性格,顾青湛已能面无表情的应对。
他一针见血的道出事实,“是你自己来说还是我去查?你随你父亲驻守南疆,无召不得入宫,怎会无缘无故回来?”
赵崇阳面露惊叹,“这你都知道。”
眼见避无可避,他才说了实话,“我父亲回京述职,我是跟着他一道进京的。”
“回京述职?”顾青湛将这四字放在舌尖咀嚼。
这四字可供发挥的余地实在太多,他不得不多想。
知道瞒不过他,赵崇阳索性开诚布公的谈,“是,我父亲每年都在这时候回京,今年可不例外。”
顾青湛正欲回答什么,耳朵却忽然捕捉到了什么声音。
他凌厉的目光如刀子扫向门口,“谁?出来!”
赵崇阳一愣,随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。
“主子,是我。”侍卫从暗处走出,单膝跪地,“我方才按主子的要求送江小姐回府,未曾想会撞见主子门谈话,请王爷赎罪!”
这个侍卫算是顾青湛的亲信,他并不疑他。
“起来吧。”顾青湛若无其事的收回放在剑鞘上的手,当着赵崇阳的面不顾忌的问,“她回府了吗?”
侍卫迟疑片刻,“……没有。”
果然如此。顾青湛毫不意外,重重将水杯放回桌面,冷声追问,“可知她去了何处,去见了何人?”
“她去金玉阁见了太子。”
侍卫的回答证实了顾青湛的种种猜测。赵崇阳听得稀里糊涂,出声打断他,“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?青湛你为何这样关心小姨子的事,人家去见未婚夫也没什么错?”
他不知其中风云,这样想再正常不过。
可顾青湛不同。
他对其中内情一清二楚,不能任由此事继续发张。他沉吟片刻,沉声交代侍卫,“你现在去一趟信国公府,亲自和信国公说明此事,务必不能有一丝遗漏。”
“是。”侍卫领命而去。
被扰乱的尘灰落回地面,赵崇阳戏谑的挑眉,“顾公子成亲了就是不一样,竟然能劳驾你去管小姨子的事。”“别胡说。”顾青湛瞥他。
“你想到什么地方了,怎么就是我胡说了。”赵崇阳佯装无辜,“你以前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,今日却去管信国公的家事,可不就是夫人的原因?”
顾青湛无言以对。
他默了半晌,才摇头道,“信国公与王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我不能视而不见。”
于公于私,此事他都非插手不可。
赵崇阳意味深长的一笑,一边“啧啧啧”着观察与以前冷血铁心大将的形象活似二人的顾青湛。
顾青湛面不改色,继续先前的话题,“你说你父亲回来述职,可你为何也要跟着回来?”
这个问题像是一泼冷水,赵崇阳面上的笑容消散了许多。
他似不知如何回答,可已明白什么的顾青湛步步紧逼的试探,“这次回来,你打算久居京城吗?”
招架不住他的问话,赵崇阳长叹了一口气。
天子脚下,他有太多无可奈何,只有在自己发小前才能吐露几句以疏心结。
“如今看来……”赵崇阳苦笑一声,艰难的道出现实,“哪怕我不愿意留下,恐怕也由不得我。”
顾青湛的英眉几乎拧成了一个结。
兄弟二人的经历何其相似,以至于他不必再追问就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后果——
赵将军镇守南疆多年,已积累了不少声望,甚至有百姓只知赵将军不知皇上为何人。
功高震主,以皇上的疑心自然不会坐视不理。
赵将军出生入死那么多年,如何不知皇帝的所思所想,此次带赵崇阳回京,想必是想将他留在京中做质子以消除皇帝疑心,借此保家人安全。
“别这样看我。”赵崇阳看似不以为意的笑笑,“他是君,我是臣,我自然心甘情愿。”
话虽如此,他说完后就沉默不语。
顾青湛跟着安静,心绪都有些复杂。
帝王的疑心病本是把双刃剑,可对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却是害大于弊。
前有他在战场上殊死拼搏却被疑心,后有赵将军这样的大臣被迫交出亲生儿子为质,可他们做错了什么呢?
想着这些,他心绪越发复杂。
天色已彻底暗下。
英国公府的后院安静无声,江宁月小心下了马车,像只猫儿小步小步的溜回府内。
她自以为今日之事除顾青湛以外神不知鬼不觉,可才推开后院的门,她的目光撞进一双深沉的眼中,登时惊叫着退后两步。
“父、父亲……”
信国公只带着两人随从立于黑暗之中,严词厉色,“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?!”
他的声音大到接近于吼,江宁月被吓得心跳加速,勉强想到一个大事化小的法子。
“怎么了?父亲馆了我这些日子,我只是今天想出门散散心也不成吗……”
“散心?”信国公的目光比夜色还凉,不留情面的说,“既是散心,你是否还要说你和太子见面也是巧合?”
江宁月不由自主瞪圆了眼睛。
她只知道被顾青湛撞见她出门,未曾想竟连随后和太子碰头也被信国公知晓了,脑中一时一片空白,本能的回应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信国公脸色极黑,气极反笑,“好好好,你这是承认了是罢,那就算不得我冤枉你……来人!”
两个强壮的随从走上前两步,不知先前被交代过什么,虎视眈眈的江宁月看。
眼下的情况已超乎预料,江宁月惴惴不安的退后两步,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。
而信国公已容不得她再做狡辩,怒喝着吩咐,“把这孽女带去佛堂看管,四面多派一些人围起来,我倒要看看他这次还能如何暗度陈仓和太子私会!”
这话像是一个大锤子,一下子将江宁月从错愕中敲回了神,手足无措的退后一步,“不……我不去……”
两个随从的大掌像是两根铁锁,牢牢的困住她毫无挣扎的余地。她的挣扎如蜉蝣撼大树,只得歇斯底里的挣扎。“放开我,我不要去佛堂,我不要去……!”
信国公已决意不再给她机会,坚决的说,“传出去,信国公二小姐抱恙,从今日起不再见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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