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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5章  圆房

她的顾虑一一迎刃而解,再无借口拖延。

纱帘轻轻的摇曳,一下下撞击在江云暮几乎跳到嗓子眼的心上。沉默片刻,她无声的垂下鸦睫。

薄薄的眼皮下是她不安转动的眼珠。

无声的默认让顾青湛欣喜若狂。

哪怕他下定决心,却也比不上她心甘情愿。夫妻床事本就要你情我愿,得到首肯后顾青湛宽大的手掌再无犹豫的触上她的腰带。

“云暮……”

低喃的情话让房内温度急速升高,精致的绣花衣物接二连三掉落在映着烛火的地毯上。衣裳上含苞待放的海棠花因室内的春情更显明艳。

待二人坦诚相待,窗外的蟋蟀声已远不可闻。

他粗糙的掌心犹如沙砾,划过江云暮细如牛乳的肌肤,带起一阵细细的颤抖。

“先关灯。”

江云暮吐气如兰,柔若无骨的推了他一把,“先吹了了烛火。”

屋内亮如白昼,足以看清二人的神情。一滴热汗从顾青湛额角坠落,他伏在她身上喘息片刻后忍耐的撑起健壮的身子。

“我这就去。”

情欲遍布每个角落,此时的顾青湛却冷静的过分。

他井井有条的检查好房间的一角一落,方才回到床上。掌风自他的手心荡出,烛火连挣扎都未有便熄灭。

屋内一片昏暗。

两人密不可分的交缠在一起,顾青湛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。他紧咬住下颚,蓄势待发前不忘安抚她。

“别怕。”

江云暮轻轻吐气。

千钧一发之际,她的下腹忽然一热。一股暖流离开体内,让江云暮的身体瞬间如置冰窖。

她隐隐察觉到了什么,“等等!”

“怎么了?”顾青湛浑然不知,不明所以的看他。他额间青筋暴起,理智正如掌间水流逝。

江云暮鬓发濡湿,却一改刚才的态度坚决道,“先开灯。”

粗重的喘息声让屋内尽显暧昧,顾青湛没动。他如磐石罩着江云暮,江云暮一咬牙,不得已道出原因,“我好像……来例假了。”

寥寥数字,却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。

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,江云暮不知顾青湛的神情如何,却察觉他的身体显而易见的僵住。

片刻后,他翻身下床。

烛火还留有余温,片刻休息后又被点燃,不知疲倦的给驱散一室黑暗。

江云暮随便批了件外套,做好心理准备后移汗涔涔的身子。

床单是极淡的天蓝色,掀开被子后上面的花纹一览无遗,中部还留有她的温度,而上面——赫然是一块红斑。

“……”

屋内一时寂静。

此情此景,再多的情欲也荡然无存。顾青湛身体里的邪火消失殆尽,沉默片刻后若无其事的说,“我去叫绿影来。”

哪怕江云暮面对正常上的腥风血雨能不动声色,此刻却也有些头疼。

她一言不发,而顾青湛已转身离开。

他健硕的背影透着股无可奈何的意味,出门后不久便换了绿影进门。

绿影手脚麻利,三两下收拾好被褥。江云暮若有所思的坐着,在她一脚跨出门槛忽然出声。

“王爷去哪了?”

“王爷?”绿影眼睛扑闪,也觉得一头雾水,“我也不知道啊,他朝侧卧走了……我走的时候还隐约听见了他要冷水呢。”

方才的事还历历在目,顾青湛要冷水做什么不言而喻。

江云暮无言以对。门窗雕花镂空,绿影扶着柱子等她回复,好奇的目光让江云暮莫名的无地自容,匆匆结束道。

“我知道了,你走吧。”短暂停顿之后,她又临时补充一句,“去厨房给王爷熬些姜汤。”

绿影莫名其妙,“……是。”

窗外黑暗蔓延无边。

这一夜漫长,顾青湛过了两刻钟才归来。纱帘静悄悄的垂下,一侧床烛已被熄灭。

顾青湛的脚步落地无声,指尖掀开如水的帘子。

“你回来了?”江云暮拢着衣裳起身。

“你还没睡?”顾青湛有些意外,倒没了顾忌,大刀阔斧坐下,“怎么还不睡?”

江云暮实话实说,“等你回来。”

两人对多方堪称了如指掌,顾青湛观她反应就知晓她所思所想,失笑道,“你别多想。”

方才种种并非人力可以掌握,思虑太多并非益事。

江云暮也是一时未想通,此时经他提醒才后知后觉明白此理。她面不改色的答应,“是,先睡觉吧。”

二人对方才的事闭口不谈。

夜晚就此安静。

第二日一早,晨光从天边探出头来。江云暮一早起床,用早膳时发现餐桌上多了碗红糖鸡蛋汤。

“王爷命人准备的。”绿影喜滋滋的邀功,“不过是我亲自去厨房给王妃煮的。”

江云暮哑然失笑。

夫妻二人相扶相持,莫过于此。

暖流徐徐流过心头,洗漱归来的顾青湛姗姗归来,询问的挑眉,“怎么还不用早膳?往后用膳你不必等我。”

他周身还裹杂着汗味,江云暮淡定落座,“等一会有又何妨?若是祖母看见,该想我对你不好了。”

顾青湛失笑不语。

“先用膳吧,等会还要去给祖母请安。”

老人睡眠浅,每日起床一向很早。江云暮和顾青湛携手到时,长公主已在檐下给池中鱼儿投食。

“祖母。”顾青湛大步流星上前,“你身体还未好,怎么出来了?”

“在床上躺得快发霉了。”长公主用热帕擦手,温和的笑,“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?”

“多来陪祖母不好吗?”江云暮从善如流的接话,“我还觉得来晚了呢,莫不是祖母嫌我们每日过来打扰?”这话是明知故问。

长公主嗔怪的看了她眼,故意反着来,“是。”

江云暮并不揭穿她的口是心非,莞尔一笑而过转移话题,“今日怎么不见母亲?”

要知道在长公主卧病在床的这几日,郡主日日在旁伺候,今早不见真是罕见。

不料说曹操曹操到。

郡主的声音适时的在身后响起,“母亲,厨房说你的药还未好……咦,云暮和青湛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?”

不愧是母子,说话也一般无二。

四人携手回屋,空荡荡的屋内顿时充斥满了人气。丫鬟纱裙垂地,恭顺立在一边,眼观鼻鼻观心不听主子们讲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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