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公今日邀请诸位,只不过是想要说一些事情而已!”陆辰冲着侍立在一旁的刘泾使了个眼色,刘泾直接拿起酒坛,开始给几位世家官员斟酒。
说实话,这酒的酒香早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,若不是对陆辰抱有戒心,他们早就想要品尝一番。
刘泾拿着酒坛,给这几位一人斟满了一杯以后,这才重新回到陆辰身边,放下酒坛,继续侍立在侧。
“陆县公,有话直说就是!”萧瑀环顾了一下左右,然后作为世家的代表,冲着陆辰说道。
“好!既然几位快人快语,那本公也不啰嗦!这几位的债务是不是该清了?”陆辰目光看向郑善果、王珪以及韦挺,笑着说道。
“这约定之日尚未到,陆县公如此急迫,是否有些不给吾等面子了呢?”一听到陆辰直接张口就是要债,这三人顿时面色一冷,韦挺看着陆辰冷笑了一声说道。
“面子?”听到韦挺的话,陆辰也是冷笑了一声,“说句不好听的,你们几位在本公这里还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,别说你们几位,就算是你们家的掌舵人,在本公这里,是否要给面子,还是要看本公心情的!”陆辰很是不屑的看了韦挺一眼。
“陆县公,可不要过于自信了!吾等世家能够屹立千年而不倒,肯定有你想象不到的手段的!”被陆辰如此不客气的一说,顿时这几位都有些动怒,萧瑀直接阴沉着脸警告陆辰。
“说句实在话,你们那点手段,在本公眼里都是小孩子的玩意!”陆辰继续冷笑着说道,“本公好心好意的宴请你们,你们上来就同本公冷语相向,看来今天这一席怕是吃不成了!”陆辰端起酒杯轻饮了一口酒,冷笑着说道。
“本来这一席就不是那么好吃的!吾等也没想出来陆县公的这一席该如何吃!”一旁的王珪抱臂环胸冷哼了一声说道。
“本公今天叫你们来,只不过是让你们把欠账还了,然后咱们两清,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,本公走自己的独木桥,从诸位的态度来看,这是没得谈了?”陆辰把玩着酒杯,眯着眼看着面前的几位世家官员,低沉着声音问道。
虽然陆辰呻吟有些低沉,不过听在这几位世家之人耳朵里,颇有一种威胁的味道。
“陆县公,你这是在威胁我等?”听了陆辰带着威胁意味的话,几人顿时更加的不悦起来,面容阴沉,萧瑀那鹰隼般的眼睛中闪烁着寒光,盯着陆辰的脸,声音颇有些阴冷的说道。
“谈不上威胁,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!”陆辰对于萧瑀的眼神,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,一副自己确实是实话实说的随意模样。
“这可是老夫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!”看着陆辰那副没有把众人看在眼里的模样,看不起他们,就相当于看不起他们所代表的五姓七望,这怎么可能不让他们感到恼火,甚至他们此时觉得,应承陆辰来参加他主办的这次酒席,就是一个错误。
萧瑀怒极反笑的看着陆辰冷声说道。
“看来吾等就不该来!”此时,一旁的韦挺冷冷的说了一句,同时看了其他几人一眼,这意思很明显了,这帮人觉得跟陆辰没有什么再谈下去的必要了,准备起身离开。
其实在他们的心中,这次应陆辰的邀请,来出席陆辰这个酒席,就已经是给陆辰天大的面子了,不要以为郑王韦三家跟陆辰打赌,输给了陆辰不少东西。
在普通人眼中这些地和矿山是不少,但是跟世家的底蕴比起来,这些东西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,而他们这次来,也不过是因为当时在太极殿外答应了陆辰,同时也抱着一丝希望,希望陆辰能够服软而已,不过在来了以后,见到陆辰的态度以后,他们知道,他们以为陆辰是想要服软的念想,纯粹是空想而已。
“本公承认,你们世家的底蕴确实要远远超出本公的想象!”陆辰本来还看着酒杯的视线,直接因为抬头,直直的射向坐在他对面的萧瑀等人,“但是,你们就从来没有想过,为何本公丝毫不把你们世家放在眼中么?”陆辰微微一笑,看着萧瑀。
本来都想要起身离去的几人,在听到陆辰这句话以后,直接又坐了下来,目光齐齐的汇聚到了陆辰身上,似乎是想要看透陆辰一般,同时脑中也在思索着陆辰的这句话,因为自从与陆辰对线以来,不要看他们一直在陆辰手上吃亏,但是他们确实没有正视过陆辰这个长安县公。
不要以为上次那个聚会,又是计划,又是如何的,但是那计划一直没有付诸行动,一是确实没有得到机会,另一方面,也是他们后来也琢磨了,为了陆辰这么一个长安县公,若是真把那个计划坐实了,未免有些过于兴师动众,再一个,李建成与陆辰之间的关系显然要比他们知道的更深,他们的筹码可都是集中在李建成身上,因为这个事得罪李建成,是他们所不想的。
因此那个对付陆辰的计划,实际上是已经搁浅了。
而陆辰与他们之间不对付,实际上细细想来,对于他们的损失其实并不大,更多的也是置气,但是被刚才陆辰那句话一提醒,他们才发觉,陆辰说得确实是对的,从陆辰跟他们产生过节以来,他们嘴上说着要对陆辰怎么样怎么样,但是实际上,因为世家的关系,可是从来都没有正视过陆辰的。
甚至都没有想过,陆辰为何在第一次见面,在太极殿的时候,他就敢那么对王珪。
几人不由得看着坐在对面端着酒杯自斟自饮,吃着菜肴一副悠然状态的陆辰,陷入了沉思。
可是就算他们想破了脑袋,也想不出来,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底蕴来支持陆辰,才会让面前这个年轻人敢于同时直面五姓七望,当然,他们也考虑过当今皇族李家,但是李家是怎么回事,他们可比陆辰还清楚,从李家如何起家,到如何获得如今的地位,他们都是见证者,他们自信,在这方面,他们要比对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还有发言权。
“陆县公,你这是在虚张声势吧!”琢磨了半天,这几人也没有想明白,陆辰敢于如此的底蕴在哪里?就因为他的那几个发明?萧瑀这些文人可不认为,那些工匠所为能够翻起什么大浪,因此萧瑀直接看着陆辰冷冷的说道。
“虚张声势?”听到萧瑀的话,陆辰笑了,“既然你觉得本公是在虚张声势,那么你看看这个,就知道本公是不是在虚张声势了!”陆辰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陶瓶,然后交到了刘泾手里,刘泾双手捧着这个小陶瓶,放置在了萧瑀等人面前以后,便回归本位去了。
那几人不明白陆辰这突然掏出个小陶瓶放到自己面前干嘛,但是既然已经送过来了,萧瑀也不客气,直接拿起小陶瓶,将塞子一拔,顿时一些白色晶状体粉末随着塞子拔出,飘落在了桌面上。
“这是?!”看到那些白色晶状体粉末,萧瑀脸色就是一变,这种东西他可是很熟悉的,如果说五姓七望中郑家是手握铁矿最多的世家,那么关陇八大家中的兰陵萧家,可以说是拥有盐池最多的世家了。
大唐初立,在盐铁税方面也是承继隋制,并没有征收,也就是说,此时的盐铁还是私人贩卖,并没有收归国有。
萧家为何能成为关陇八大家之一,同时萧家又可以资助李渊起兵,这中间若是没有这能够巨额敛财的食盐生意,萧家又哪来那么多资金资助李渊呢?
所以这白色晶状体粉末一飘落,萧瑀就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了,萧瑀迫不及待的就准备确认陶瓶里的东西,直接颤抖着手,将陶瓶的口倾斜了过来,此时就间陶瓶口那白色晶状体粉末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出,很快就在萧瑀面前聚集成了一个白色的小沙包。
萧瑀伸出手指沾了一点,然后用舌头舔了一下,当食盐那固有的味道在萧瑀嘴中扩散开来以后,萧瑀的脸色不禁大变,因为这味道要比他们萧家出产的最高级的食盐还要纯粹,丝毫没有那种苦涩的味道。
再看着那如雪一般的食盐,萧瑀顿时如遭雷殛一般,脸色连续变了几变,然后抬头看向陆辰,咬着牙说道:“莫非这就是陆县公的依仗不成?”
“这个?”看着萧瑀那咬牙切齿的表情,陆辰微微一笑,“这只是其中的一种,据本公所知,你萧家可是靠这个过日子的,若是本公把这种食盐送到市面上去卖,不知道你萧家能扛得住不?”陆辰冲着萧瑀嘿嘿一笑说道。
“哼!陆县公,想要凭这陶瓶中的这些食盐吓到老夫,陆县公莫非是把老夫当成三岁小孩子不成?”萧瑀看了看桌面上的食盐,又看了看那个小陶瓶,冷笑着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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