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他们进来吧!”李渊看了低头不语的尹阿鼠一眼,然后冲着常宝摆了摆手,示意常宝出去让陆辰、李秀宁和柴绍三人进来。
常宝应了一声以后,退出暖阁,出去通知陆辰三人去了。
时间不长,常宝就带着陆辰三人进入到暖阁之内。
陆辰、李秀宁以及柴绍三人一进暖阁,就看到了跽坐在一旁的一名瘦削的老人,而这位则是偷眼观瞧了陆辰三人一眼,就扭过头去。
陆辰与李秀宁以及柴绍对视了一眼,然后同时嘴角微微一笑,跟着就给李渊施礼。
“臣,长安县公陆辰,见过陛下!”
“臣,柴绍,见过陛下!”陆辰与柴绍齐声同李渊施礼说道。
“女儿拜见阿耶!”李秀宁则是冲着李渊款款施礼说道。
“免礼!”看到这陆辰以及李秀宁和柴绍的年轻面庞,李渊的心情顿时好多了,何况这三人可都是有功于朝的功臣,李渊自然是面容和蔼的摆手免礼,“都坐吧!”这次里面并没有很公事的那般说“赐座”,而是如同长辈唠家常一般直接说了很一句。
“谢陛下!”三人同李渊再次施礼以后,直接坐在了垫子上,李秀宁与柴绍自然是跽坐的姿势,陆辰则是直接盘腿坐在了垫子上。
看到陆辰的坐姿,尹阿鼠眼睛就是一亮。
“陛下,老夫有话说!”看到陆辰的坐姿,尹阿鼠直接冲着李渊施礼说道。
“国丈有何话说?”本来李渊还想询问一下,李秀宁跟柴绍为何来此,结果李渊还没说话呢,这尹阿鼠突然插了一句话,李渊只能忍着不满,看着尹阿鼠问道。
“老夫以为,这陆县公,如此坐姿乃是对陛下不敬!”尹阿鼠似乎是找到了什么“制胜法宝”一般,直接一指陆辰颇有些兴奋的同李渊说道。
结果出乎尹阿鼠的意料,不光是李渊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向尹阿鼠,就连李秀宁和柴绍也是如此,李渊碍于面子,自然不能用这种目光看自己的“老丈人”,不过那目光中多少也包含着一丝异样。
被这些眼神一看,尹阿鼠顿时也有些发蒙,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?如此坐姿确实是对李渊的不敬啊!尹阿鼠并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什么,不过还是不自觉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穿着,发现并没有异样的地方。
“尹国丈,陆县公不习惯跽坐,陛下特许陆县公不必跽坐,你难道不知么?”李渊没有说话,柴绍则是毫不客气的直接驳斥了尹阿鼠一句,“你居然说陆县公如此坐姿是对陛下的不敬,莫非你质疑陛下的决定不成?”
柴绍这话可是要比尹阿鼠说陆辰不敬的事严重多了,陆辰坐姿的问题就算坐实了,也不过是被李渊责骂几句而已,何况陆辰如此坐姿早就得到李渊首肯了,而柴绍这帽子要是给尹阿鼠扣实了,那都可以给尹阿鼠直接扣个“抗旨”的帽子,那结果可想而知了。
“此事老夫并不知情,俗话说,不知者不怪,还望陛下不要见怪!”听到柴绍的话,尹阿鼠赶忙给李渊施礼,面带委屈的说道。
“行了!你都说不知者不怪了,朕就不追究你此次的冒失之罪了!”李渊摆了摆手说道。
“陛下,不知陛下今日召臣前来所为何事?”陆辰一会儿还要去找钱俊楠,可没时间陪着尹阿鼠这个老头在这墨迹,直接冲着李渊施礼问道。
“陆爱卿,今日朕召你前来,乃是有事向询!”李渊看着陆辰和蔼的说道。
“不知陛下想要询问臣何事?”陆辰看着李渊问道。
“今日朕的国丈前来朕的面前告你的御状了!”李渊看着陆辰笑道,“他说你嚣张跋扈,让手下人打伤了他府中的下人,可有此事啊?”李渊似乎是在询问一件很是不起眼的事情一般,甚至可以说,是在话家常一般的询问,直接把一旁的尹阿鼠都看懵逼了,上次杜如晦的事可不是这样的,当时李渊那脸拉得老长,阴沉得都快能滴水了,那把李世民骂的都快可以用“狗血淋头”来形容了,怎么到了陆辰这,就变成话家常模式了呢?
尽管尹阿鼠心里很是不爽,但是他可不敢说什么,而且照现在的情形看来,自己这次来告御状很可能就是个错误。
可惜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,尹阿鼠也只能硬着头皮挺在这里了。
“有啊!”陆辰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,这干脆的回答直接把暖阁内的所有人都给干懵了。
甚至李秀宁与柴绍齐齐的扭头看向陆辰,那眼神明显在表示,你都不解释和反驳一下?就这么干净利落脆的承认了?
“陛下,既然陆县公都承认了,还请陛下为老夫做主啊!”一听到陆辰承认了,尹阿鼠也感到有些出乎意料,不过他马上抓住机会,直接冲着李渊施礼,表现的很委屈的同李渊哀求道。
“你有病啊?”结果没等李渊说话,陆辰直接就看着尹阿鼠喝问道。
“你...你竟敢辱骂老夫?!”被陆辰这么喝问,尹阿鼠直接气的那好似老鼠般的胡子一撅一撅的,颤抖着手指指着陆辰喝问道。
“你哪只耳朵听到本公在辱骂你了?”陆辰看着尹阿鼠反问道,“本公询问你有病啊?明显是在关心你的身体,怎么成了辱骂你了?还请陛下为臣做主啊!”陆辰直接冲着李渊施礼说道。
李渊以及李秀宁和柴绍,还有常宝,这四个人可都听出来陆辰明显是在喝斥尹阿鼠,但是被陆辰这么一解释,四人同时用无奈和诡异的眼神看向陆辰,心中无不感到,陆辰这张嘴真是够要命的,明明是在喝斥尹阿鼠,竟然还能解释得如此清新脱俗。
四人都忍着笑看着脸色微变的尹阿鼠,尹阿鼠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陆辰,只能浑身气抖的指着陆辰。
“朕以为,陆县公这个解释还算得体,所以,陆县公并没有辱骂国丈的嫌疑!”李渊憋着笑,努力保持着严肃的表情,点头说道。
“陛下,既然陆县公已经承认殴打了老夫家的下人,还请陛下追究陆县公的罪责!”听到李渊的话,尹阿鼠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,既然李渊都不追究陆辰的罪责,他也没有办法,只能认栽,暗气暗憋,努力稳定了一下心神以后,同李渊施礼说道。
“本公是命人把你家下人给扔回了你家府门前,你不问问为何么?就跑到陛下前面告本公的御状?陛下一天多忙?你这什么屁事都来找陛下?要本公说,你那下人就该打!”陆辰直接看着尹阿鼠冷哼了一声。
“老夫府上的下人,不放过是在路上打扫,挡了陆县公的路,就被陆县公命人丢回老夫家门前,陆县公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!?”尹阿鼠咬死了是陆辰嚣张跋扈,看着陆辰冷冷的说道。
“哦!可是本公路过之时,并没有看到国丈府上的下人手上有打扫用的器具哦!不过他们倒是拦住本公,让本公下马噤声通过,不知这件事尹国丈要如何解释呢?”陆辰挑眉看向尹阿鼠,冷笑着反问,“当然,本公就不提上次杜如晦的事情了,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,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,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你欺瞒得了陛下,欺瞒得了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吗?”
本来李渊还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,结果听到陆辰提到杜如晦的事情,李渊脸色也是微微稍变,毕竟事后究竟杜如晦当时的事情如何,李渊也已经知道了,陆辰竟然毫不顾忌的提了出来,多少让李渊也有点坐不住了。
不过李渊还是听出来,陆辰是给他留着面子的,说的是尹阿鼠欺瞒了他,多少还是让李渊心中舒服了一点的,而李渊也只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,坐在那里看着尹阿鼠,只不过那眼神多少已经有些不善了。
“那杜如晦本就是他自己的问题,现在说得是你陆县公打伤老夫府上下人的事,这件事你可得给老夫一个解释!”尹阿鼠直接无视了陆辰说得杜如晦的事情,虽然他也注意到李渊那不善的脸色了,不过杜如晦的事,他说死也不能认,直接咬死陆辰殴打他家下人的事。
“解释?要不要本公把你家下人带来,在陛下面前问个清楚?”陆辰直接挑眉看着尹阿鼠,“本公跟你家下人说过,千万不要拿陛下来压本公,本公行得正,坐得直,你心里想得什么,你知我知,陛下也知,陛下不治你诬告之罪,不过是因为你是国丈,给你个面子而已,你要再这么闹,别怪本公不客气!”陆辰直接阴沉着脸看向尹阿鼠,陆辰这一拉下脸,别说李秀宁与柴绍,就连李渊也很意外,毕竟这可是在当朝皇帝面前,陆辰敢这么说一位国丈,可是有些不给李渊面子的意味在里面了,尽管李渊也不怎么待见这位国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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