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娘说七里坊只许有一家。
可她亲自给五里坊提了字,也算是得到官方认证。
秦洛杉此后便越发忙。
虽然得不到浮光锦缎的制作工艺,可秦洛杉却成了京城中为数不多几个能得到最新样式浮光锦的女娘。
更是唯二能进行售卖的店铺。
绣坊本是尚可的生意,这下更是如火如荼,来访之人蜂拥,险些将门槛踏破。
就连菀铃和徐朝露也不掐架了。
她俩看出来秦洛杉有意叫他们制衡。
明知一山二虎的局势不可能改变,不如多赶出些衣服,自己也好多拿些奖赏。
如此过了足足有两月,她方才后知后觉感到好像很久都没见到杜恭孝了。
之前总是时不时能遇到,现在却连刻意去问,也得到不在家的回应。
他在躲着自己。
秦洛杉意识到。
奈何这边铺子生意繁忙,结果忙忙碌碌一个月,加上分给如娘的足有大半,虽然卖得多了。
可没剩下来多少。
秦洛杉每天累得倒头就睡,虽想着去缓和与他的关系,可总是有心无力。
风起云落依旧尽职尽责,只是与她的话越发少了。
只是听闻朝中风云暗动,七皇子冯神武开始暗自拉拢自己的势力。
听闻杜恭孝的官职调动,不再是负责礼乐的了。
可是问风起云落她们亦是说不清楚,只说品阶没变,调到了门下省,负责审核诏令,与监察讽谏。
“哦,挺好的。”秦洛杉听他不错,也放心下来。
只剩风起云落二人面面相觑。
秦三小姐一点都不关心公子的吗?
“秦三小姐怎么这样?”风起嘟囔,小小声,“每天只知道侍候那个像眼珠子的破花。”
“像公子这样好的人,若是失去了就等着哭罢。”云落摇头。
只是在杜恭孝没出现的两个月内,孙棣倒是常常登门。
看得二人心烦不已,只好躲回房间。
孙棣一举一动规矩许多,但还是整日东瞅瞅西转转。
只是他来十次秦洛杉顶多一次在店里,大多时候还是他与秦川大眼瞪小眼。
秦川叫他整得险些精神衰弱。
秦洛杉将大多心思放在绣坊上。
她围观菀铃和徐朝露斗了许久,她就像斗蛐蛐那般。
谁没力气了,她便稍稍推一把。
她真的感受到一种上位者的残忍。
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绣坊。
只是心烦的是孙棣老是登门,自己也不好赶他。
秦洛杉就自顾自地扒拉算盘珠子,噼里啪啦的。
后来秦洛杉不小心把算盘掉地上摔散架了。
下午孙棣就立刻补了个玉算盘送给她。
秦洛杉推脱不成,本想拿出去当了,把银票还给孙乐乐。
结果上面刻了庆王府的章,谁家也不收。
玉算盘砸在手里。
秦洛杉一气之下拿来垫桌角。
奢靡无比。
孙棣见了拂袖而去。
秦洛杉心里松了一口气,想着这个煞星终于走了。
正打算和徐韧庆祝一把时。
孙棣转头送来了一个更大的玉算盘。
拿起来都能把腕子坠断。
“秦三小姐难道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本王的好意?”孙棣阴恻恻道。
“洛杉愧不敢当。”
“这有什么的,又不值钱。”
孙棣就笑。
秦洛杉心里翻白眼,却无可奈何。
只好将那两个玉算盘高高悬之。
好似镇店之宝那般。
只是叫秦洛杉没想到的是,正是孙棣给她打开了药皂球的销路。
“你给我拿一包药皂球。”某天,孙棣大摇大摆进来,高调道。
秦洛杉不明所以看他。
“以后等着感谢我吧。”孙棣神秘一笑。
孙棣走后,秦洛杉弯腰捂嘴险些呕出来。
“小姐你怎么了?”徐韧凑过来。
“我看到他就恶心。”秦洛杉神色扭曲,满脸冷芒。
“开门迎客,就是如此。”秦川心疼地倒了杯茶,叫秦洛杉漱口,“什么人都得接触。”
秦川虽然软弱,可对秦洛杉是十成十的体贴。
他提议:“要不这两天你先歇一歇,这里有我,先躲他几天。”
“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,算了。”秦洛杉恨恨道。
秦洛杉因此有些悻悻,结果晚间去与秦向晚小聚时,惹得秦向晚满眼疼惜。
不断拿手帕来给她心疼擦汗:“瞧你脸白的,这两天急坏了吧。”
“什么?”秦洛杉不明所以,“我为何要急。”
秦向晚满脸意外:“你不知道,前几日杜二公子因上朝迟到与殿上失言,被御史参了一本,打了二十板子,已经伤休好几日了。”
秦洛杉不可置信直起身子:“从未有人告诉过我。”
“哦?”秦向晚迷惘应了句,有几分尴尬。
“真是伴君如伴虎。”秦洛杉感叹一句,拿指尖捻了下凤仙花,再没说什么。
秦向晚神色略变,本来以为秦洛杉与杜二公子关系较一般人更亲密,看来是自己想多了。
过了两个时辰,天黑透了,二人一齐用过饭,秦洛杉才姗姗归家。
谁知她刚上了马车,就变了副脸。
“小姐回府吗?”马夫问。
“去药坊。”秦洛杉冷声。
马夫一愣,也没敢多问。
到了药坊,四周已经黑透。
秦洛杉拿出钥匙开了锁,进去挑了几瓶上好的药品和七八幅补药,现开火开始熬药。
徐韧心有灵犀帮着扇火,被黑烟呛得险些呕出来。
过了半个时辰左右,辰时已经快过去。
秦洛杉将药保温好,另雇了马夫:“去杜中书府,多谢。”
到了门外,大门紧闭,秦洛杉没着急下车。
只是叫马夫绕到后门,徐韧进去找白青,自己则在外面等着。
白青本在院中乘凉发呆,却看到一鬼鬼祟祟黑影,在府中探头探脑的。
他眸子一凝,轻功点地,直接将那人勒住脖子放倒,欺身而上:“谁?!”
谁知那人半点不抵抗,软绵绵任他掐,待他目光变得犹疑,她立刻开口:“白青,我家小姐在后门,想见公子一面。”
“徐韧?”白青蹙眉,将她拉起来,冷哼,“你们小姐深夜来我们杜府怕是不妥吧。”
徐韧一顿天花乱坠给秦洛杉脸上擦粉。
最后说:“我们小姐很是担忧,已经好几天晚上没睡着觉了。”
后门叫白青从里面拉开。
秦洛杉满怀期待地转头,对上白青的臭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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