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吧，不会吧，不会慕姑娘这样的人，也对卡皮巴拉什么的，感兴趣吧？”
商场里。
江淮走在前。
转身看了眼慕初颜和丁小溪。
心口不一的女人。
出门之前，不是还说绝对不会来。
车子启动。
就老实了。
慕初颜懒得搭理江淮。
转过头去。
假装在看其他地方。
在商场逛了一圈。
十五分钟后。
三个人进了商场正中央，临时搭建的小型动物乐园。
卖票的说。
不能私自喂食。
把江淮的大葱没收了。
江淮顿感无趣。
不知道从什么地方，掏出之前去游乐园送的拍立得。
化身摄影师。
镜头中的丁小溪。
半蹲在卡皮巴拉面前。
一只手放在人家头顶上。
丁小溪表情呆呆的。
卡皮巴拉的表情，也是呆呆的。
“丁小姐，准备好了吗，我说卡皮巴拉，你说？”
“哇咔咔！”
咔嚓！
照片出来。
江淮盯着照片看看。
乐的不行。
“我就说，我是有点拍照的天赋在身上的！”
“这光线的运用，这绝美的构图！”
丁小溪凑到江淮身边。
看了眼。
皱皱眉头。
“不是模特好看吗？”
“江淮，我觉得好像和摄影技术没什么关系！”
“……”
丁小溪人还是不错的。
可惜长了一张嘴。
“我不信，除非你给我也拍一张！”
“哦。”
丁小溪点点头，接过拍立得。
指挥江淮去摸刚刚那只卡皮巴拉。
同样的动作，同样的光线。
丁小溪找好角度。
正想按下快门。
突然想起，好像忘记什么：
“江淮，我说卡皮巴拉，你说……”
“老子最帅！”
咔嚓！
“江淮，你的口令不对？”
丁小溪看刚刚那只卡皮巴拉，跟着江淮走过来。
掏出手机。
又给江淮拍了张。
丁小溪也是刚刚才发现的。
当相机镜头里，出现江淮的时候。
她好像觉得，照相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。
“什么对不对的，那是我针对你，特别研发的口号！”
“哦！”
丁小溪和洋娃娃一样。
又点点头。
把照片递给江淮。
江淮接过照片。
满意点点头。
“好吧，我认为你说的对，模特长得好看，果然摄影师的技术再烂，都能出片！”
“江淮，我觉得你说的对！”
“但我再重申一遍，给你拍那张，也是因为我的技术好！”
江淮掰着照片，说三道四。
丁小溪就再次打开手机摄像，对着地面拍了张照。
超市的灯光，从头顶打下来。
虽然她和江淮，只是肩膀挨着肩膀。
但是地上的影子，两个人几乎已经抱在一起。
丁小溪嘴角不经意上扬。
再次点点头：“江淮，我觉得你说的对！”
“……”
慕初颜坐在板凳上。
看丁小溪和江淮之间互动。
内心疯狂翻白眼。
很奇怪！
慕初颜总觉得。
丁小溪站在江淮身边，好像变了。
表面上看，江淮让丁小溪干什么。
丁小溪就干什么。
完全就快变成江淮喜欢的形状了。
可只有慕初颜知道。
丁小溪那丫头。
十一岁成为国家地理签约摄影师。
十六岁，一张照片就卖了六万！
好气！
丁小溪那丫头。
为什么要宠江淮！
慕初颜拉着脸。
从口袋掏出三十块钱两根的胡萝卜。
递到卡皮巴拉面前。
还闭眼正在睡觉的小家伙，鼻子嗅了嗅，闭着眼睛就开始啃。
形态呆萌！
慕初颜伸手揉了揉这家伙头顶。
和想象中不一样。
毛不是软软的。
反倒是有点硬。
正揉着。
慕初颜面前这只，当即躺下。
“喂，你什么意思啊喂！”
“搁我这享受来了是不是！”
慕初颜嘴上说着不愿意。
身体却很诚实。
伸手在卡皮巴拉肚皮上揉搓起来。
肚子DuangDuang的。
好像比周边几只，都要更胖。
果然！
懂得情绪价值的生物，都这么吃香吗？
“喂，你肚子里的胡萝卜，不会是都这样搞来的吧！”
“吃了我的胡萝卜，你就是我的了！”
卡皮巴拉：嚼嚼嚼。
慕初颜看着地上这家伙。
情不自禁笑了。
可笑的越开心。
她的心里，就越难受。
慕初颜想起小时候。
父亲总是很晚才回来。
她不知道父亲，在外面都干什么。
只记得妈妈说。
爸爸要挣钱。
让她要乖。
可她还记得。
有时父亲半夜，会被一通电话叫醒。
然后满脸黑色跑出家门。
甚至几天也不回来。
那时候。
家里会有陌生人来。
他们砸东西，骂人。
妈妈就抱着她，躲在卫生间。
她害怕极了。
当时的想法很简单，父亲在哪，父亲会不会挨打。
慕初颜叹口气。
她不想再让父亲做这一行了。
她怕他真的会挂啊！
慕初颜也觉得。
担惊受怕这么多年。
她应该是把生死看透了的。
但是现在。
她才觉得自己真扯。
有些人走的时候。
连声招呼都不打。
就那样，突然不见了。
第一时间。
会觉得。
这个人，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在自己世界里，出现过。
比如小贱贱。
但冷静下来。
慕初颜又觉得。
之前，小贱贱讲过的每个故事，粉色的小猪睡衣，手机上的卡皮巴拉……
这些那些。
都像是伤口上，刚刚长好的疤。
被自己硬生生撕下来。
甚至带着血和肉。
让她疼痛难忍。
“慕同学，来拍照，我说卡皮巴拉，你说…”
咔嚓！
慕初颜甚至没回过神。
江淮已经抱着拍立得，按下快门。
照片出来。
慕初颜坐在卡皮巴拉边上。
整个人都是呆的。
“有病吧你！”
“是嘞，刚从医院出来！”
“滚！”
“我就不滚，慕同学到底是有什么难过的事说出来，让我开心开心？”
慕初颜立起眉头。
一把抢过江淮的拍立得。
没有丝毫犹豫。
摔在地上。
啪！
两个人从游乐园努力来的奖品，就在江淮脚下，四分五裂。
慕初颜不明白。
她走上两步，伸出手指，戳戳江淮胸前：
“你这个地方，难道没有心吗？”
“你的室友周超，我的小贱贱，再也不会回你们宿舍了，难道你就不会感觉到伤心吗？”
江淮满脸平静。
又像是后知后觉想起什么一样，恍然大悟：
“吃席的时候，一起去啊？”
“你！”慕初颜很想克制。
但这次。
她遇见了世界上，最恶心的男人。
慕初颜一巴掌，毫不留手，扇在了江淮脸上。
扬长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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