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恍惚惚间,只见刘毅的头终于脱离身体,竟是在床上飞了起来。
血淋淋的头颅瞪大双眼,眸子放光,凶神恶煞的瞪着董承,声如雷霆高声喝:“大胆董承,竟然敢行刺本相,你该当何罪!武士何在,给我拿下!”
董承遍体生寒,浑身颤抖,如被天雷劈顶,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嗷嗷大叫着又冲杀上去。
“刘毅!你装什么神,弄什么鬼!我奉旨杀贼,上天护佑!”
他用尽全力,将刘毅的脑袋从天空扑下,一手拽着头发将脑袋按在地上,一手拽着宝剑就是一顿乱插。
一边插,一边吼。
“我董承奉旨杀贼!你敢不服?!杀死你,杀死你,杀死你!”
几十剑插下去,刘毅的脑袋早已经血肉模糊,但那张嘴巴依旧一开一合,中气十足的怒斥:“大胆董承,竟然敢行刺本相,你该当何罪!武士何在,给我拿下!”
董承大怒,奋力一剑,往刘毅嘴巴插下。
轰!
刘毅的脑袋应声而爆,血水脑花溅了董承一脸,床都被插塌了,夸擦擦的坍塌。
董承也跟着摔倒下去,这一倒下去,感觉不是从床上往下倒,反倒像是掉下悬崖。
一个踉跄,又是一阵神魂颠倒,董承猛地瞪大眼睛,一看,哪有什么刘毅,哪有什么丞相府,哪有什么厮杀?!
一切没曾想竟是南柯一梦,他还在王子服家中,与王子服、伏完、吉平喝酒大醉,天已经入夜,众人都沉醉不醒,而他刚才插爆的,竟是一个酒坛。
酒坛被打的四分五裂,酒水溅了一身,冰凉刺骨,董承一下清醒过来,一屁股坐在地上,瞪大眼睛,回想着刚才的梦境,脸色一阵潮红一阵煞白,大口大口的喘气。
这动静把伏完和王子服以及吉平都给惊醒,众人赶紧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情。
董承才把刚才的梦讲了一遍,问道:“不知道这个梦有什么预兆?诸位为解梦吗?”
众人你看我,我看你。
吉平笑道:“梦都是反的,梦中你杀不死刘毅,正说明现实中刘毅必会被轻易杀死,此事,必成!”
“那可太好了!”众人恍然大悟,兴奋莫名。
又眼看天已经黑尽,便准备各自回家。
董承摇摇晃晃的走出屋子,唤家奴秦庆童牵马车打道回府。
一路无话,回到家之后,董承依旧半醉半醒,倒头就睡,睡到半夜却又尿急,便起床准备解决小事。
谁知道才走两步,突然听见门外有人窃窃私语,正说着他下午酒醉做梦杀刘毅的事情。
董承大惊,吓出一头冷汗,悄悄开门一看,原来竟然是家奴秦庆童在门外柱子下,与他小妾云英在窃窃私语,说到激动的时候,那云英面色潮红,掩嘴偷笑,还娇羞的拍打秦庆童的手臂!
董承大怒,直接拽着宝剑冲了出去:“狗男女,竟然敢趁我酒醉,做这种勾当,我杀了你们!来人啊!给我把这狗男女拿下!”
突如其来,秦庆童和云英被吓了一跳,回头见是董承提着剑在那大喊,两人也不敢反抗,噗通就跪在地上,磕头大叫:“饶命!”
“饶命?”董承盛怒,想起刚才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,真不知道自己被戴了多少帽子,哪还平静得下来?
虽说小妾本就是用来招待客人的,但秦庆童是什么人,经过同意了吗?!
更何况,他今天下午酒醉做梦杀刘毅的事情,这秦庆童竟然敢拿着到处乱说,简直就是找死!
这时早已经有家丁护卫冲了过来,将秦庆童和侍妾云英双双绑住。
董承提剑上前,怒道:“今天饶不了你们两个!”
秦庆童大惊,哭拜于地,求饶道:“老爷!我侍奉你多年,忠心耿耿,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这次我知道错了,以后再不会了,求老爷饶命。”
这时董承之夫人也赶出房门,见到这一幕,便拉着董承劝道:“都是府中老人,忠心耿耿的家奴,纵然有错,教训一顿便是。”
这么一说,董承也心软,毕竟这个秦庆童是真的老心腹,忠心耿耿追随他这么多年,当初他被设计,被刘毅抓的时候,还舍身救过他一命,为他挡箭。
董承一声冷哼,盯着秦庆童道:“这次饶你,但必须给你一个教训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!我打你们两人脊杖四十,禁闭十日,你可服气?!”
秦庆童大惊,一个劲的磕头求饶。
董承夫人见状于心不忍,便又说道:“都是心腹家奴,既然他们两厢情愿,不如就把云英嫁给庆童,日后两人必定感念你的恩德。”
夫人这么一说,秦庆童感动的泪水直流。
但董承却勃然大怒:“妇人之见!以后如果有人看上我侍妾,就先与之私通,然后还要让我给他们赐婚是吗?!做错事就要罚,休要得寸进尺!!我意已决,不得再劝!”
说完便叫人把秦庆童和云英各打四十大板,而后将秦庆童给锁在柴房。
秦庆童被打了一顿,皮开肉绽,心生寒意。
他侍奉董承多年,忠心耿耿,没想到董承竟然如此对他,想起今晚上董承那吃人的眼神,秦庆童又是心凉又是绝望,断定董承迟早找借口会弄死他,脑海中便突然浮现出头阵子的一件事来。
这件事一浮上脑海,便一发而不可收拾。
秦庆童也是个狠人,一咬牙竟然愣是徒手扭断铁锁,找机会翻墙逃出董府,一路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小店。
上次那人说过,如果他想通了,就在这里来找他。
秦庆童深吸口气,按照那人当时所说的节奏,敲响房门。
一会儿,便有人将门打开一个缝隙:“谁?干什么的?!”
“是我,我来找上次那位老爷,这是当时老爷给的信物。”秦庆童从腰间掏出一块木牌递过去。
门童看了一眼木牌,便将秦庆童请进殿中。
这个时间点,店早已经打烊,但在后堂,却是烛火通明。
一人正拿着地图,画册,在研究什么,还有一些人都默不作声却又严肃紧张的在旁边忙碌。
那拿着地图的人,正是上次找秦庆童的那人。
秦庆童稍显紧张,但很快,他下定决心,走上前去,跪在那人面前。
先磕头一下,而后说道:“大人,我想通了,我愿意加入锦衣卫!”
说完,秦庆童便跪伏在地,忐忑的等待着。
安静。
安静。
足足三五个呼吸,仿佛过了三五年,那人才抬起头来。
“你真想通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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