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厢,魏玉寒刚从暗香楼出来,便碰到了长风和惊雨两人。
见状,长风便将车夫被人灭口一事禀报给魏玉寒,并询问:
“世子,那车夫的妻子因受到刺激,已经有些神志不清,语无伦次,她的话,恐也做不得证词,这该如何是好。”
魏玉寒想到方才从容妈妈口中得到的消息,想了想,遂道:“先找一处安静的院子,将人安置起来,我会找时间,带月离前去看看。”
长风点了点头,似想到什么,又问道:“还有,属下听说,今日早朝以后,户部尚书杜大人去了阎御史府上,想来是想要说服阎御史,就昨晚您打伤那杜飞一事,趁机弹劾您。”
魏玉寒站在马车前,目光凝视着远处的暗香楼。半晌后,突然朝长风开口:
“听说杜飞的后院曾圈养过一个十分美貌的小妾,是北凉人。”
长风虽不明白魏玉寒为何突然提及此事,却还是如实答道:
“没错,记得当时杜飞是在一家客栈将人给抢回去的,那女子抵死不从,被杜飞强迫了之后,选择了上吊自杀。”
魏玉寒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,声音也透着蚀骨的阴冷。
“放出风声去,就说北凉王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的流落民间的公主,容颜昳丽,曾在京城出现过。另外,那公主由于从小颠沛流离,右手小尾指有旧伤。”
随着魏玉寒话落,长风很快想到了什么,不由得瞪大了眼睛。
世子的意思是,要将这北凉皇室公主的身份,安在那个被杜飞抢走的小妾身上?
这件事虽说当时很快被杜大人给压了下来,但知道的人也不少,真要打听的话,一打听一个准。
杜家小公子,竟然当街强抢北凉皇室公主,并将其折辱致死。
这样一来,那杜大人一家,岂不等于头上悬了一把大刀?
长风不由得惊叹自家主子的智慧,只是他有一事不明,遂挠了挠后脑勺,问道:
“世子,您是如何得知,那女子的小尾指受过伤的?”
不及魏玉寒讲话,一旁的惊雨凑上前,咳了两声,道:“不巧,当时刑部正好在破获一起案件,我在乱葬岗搜寻犯人的时候,曾在一床破草席里,见过那北凉女子的尸体,恰好看到,她的小尾指向外翻起。”
长风恍然大悟,如此一来,且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,那杜尚书恐一时之间也无法去找人核实了,只能整日里心惊胆战,活在未知的恐惧之中。
这样一来,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来弹劾世子了?
“世子,属下这就去安排!”
长风不由得对自家主子佩服的五体投地。
他的办事效率很快,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,京城暗地里便刮起了一阵谣言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,那北凉公主以前流落民间,曾经在咱们大夏的京城出现过,还被人给当做民女抢回了家。”
“我也听说了,据说这位公主生的是十分貌美,因着异域化的长相,一直被那些高官子弟们当做奴隶玩弄,最后死的无比凄惨。”
“哎,据说北凉王听说了此事,十分的震怒,发誓要找到害死公主的凶手,并要令其尝遍北凉的所有刑法,给公主报仇。”
户部尚书杜皋起初在听闻这则传言后,并没有放在心上,然而直到有人说起,那北凉公主的右手尾指处曾受过伤,他脑海中仿佛灵光一闪,瞬间想起了什么。
杜皋忙丢下正在同行的同僚,快马加鞭赶回了府上,直奔杜飞的院子。
此时的杜飞由于被魏玉寒踹了一脚,伤到了内脏,到现在还没有恢复,正一脸期期艾艾的躺在床上,央求着杜老夫人替他做主,一定要将那黎月给他弄回来,如此绝色,就算要死,也要自己把人玩够了再让她死。
杜老夫人最是个护犊子的,平日里杜飞哪怕跌了一跤都会心疼上半天,更别说此次被魏玉寒直接打出了内伤。
她握住杜飞的手,安抚道:“我的好孙儿,你且放心,这昌平侯世子这次实在太过分,就算你父亲不为你做主,你祖母我可是有诰命在身的,就算我拼了这条老命,大不了进宫去求皇后娘娘做主,也定要将那商女给你要过来,纳了做小,到时候你只管打骂出气就是。”
杜飞一脸感动,支着身子靠在杜老夫人的身上,“孙儿就知道,还是祖母对孙儿最好呜呜。”
尚书夫人李氏立在边上,看到这一幕,不由得担忧道:
“母亲,那黎月现如今已经成了昌平侯府的表小姐,有侯府罩着,想要纳人家做小,恐怕不容易啊。”
杜老夫人脸色一凛,气势全开:“那又怎样?别说她只是区区一个表小姐,就算是昌平侯府的嫡小姐,配我孙儿也照样配得。”
在杜老夫人眼里,杜飞就是样样都是顶顶好的,生的好,会说话,会讨她老人家喜欢,就算有点贪花好色,但男人嘛,哪儿有不好这一口的?
人之常情而已,根本算不得事儿。
“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到了我,想必以她低贱的身份,是不能出席宴会的。”
杜老夫人眼里闪过一阵算计的光芒,随后吩咐道:“沈国公府那丫头,不是被许配给了魏世子吗,我听说那丫头跟十公主交好,若是有她在背后推波助澜,此事必是十拿九稳。”
埋在杜老夫人怀里的杜飞听闻,立马欣喜若狂,“祖母英明,姜果然还是老的辣!”
“砰!”
屋内几人正在商量着要如何在宴会上算计月离,这时候,院子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打开,祖孙两人抬头,正好就看到杜皋那张心急如焚的脸。
“老爷,你不是去同僚府上了吗?怎地这个时候突然回来了?出什么事了?”
夫人李氏见状,立马上前关心道。
然杜皋的目光在屋里搜寻了一圈后,很快锁定了正伏在老夫人怀里的杜飞。
他目光瞬间变得凌厉,大步上前,抓起杜飞的一只手腕,质问道:
“逆子,我问你,你之前抢回来的那个北凉女人,事后是如何处置的?”
杜飞猛地被拽起来,脑袋还有点懵逼,并不清楚父亲为何突然朝他发难,在脑袋里搜索了半天,才想起一个状若癫狂的女人,那晚还拿嘴巴咬了自己,体验感并不好。
杜飞皱了皱眉,似不愿回想一般,“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,自然是让人裹张草席,扔乱葬岗喂狗了。父亲缘何突然问起此事?”
杜皋一听,整个人站立不稳,差点一头栽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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