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电流,仿佛透过他的手腕,袭遍言墨尘整个身体。
麻麻的,酥酥的。
挺的笔直的身体,顿时僵硬。
他以为自己看错了,垂了眼皮,白皙修长的,如上等美玉般的女人手指,紧紧的握再他的手腕处。
“别走,别走。”
女人低声啜泣的声音,再身后响起。
他有点不敢相信,沈落会突然这么抓着他的手腕,嘴里还喊着让他不要走。
回过头,可抓着他的不是沈落,又是谁呢。
她依然闭着眼的,嘴里念念有词的,脸颊惨白惨白,乌黑的发丝铺满枕……
言墨尘心猛地一酸,莫非她刚刚听到他的表白了?
她考虑好了。
也是啊,他刚刚说了那么久的话,她怎么会一句都没听到呢。
言墨尘想到他也有今天,也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这天,眼眶瞬间就不受控制的泛红了,眸底是晶莹的泪水,泛着点点光泽。
他勾起唇角,有点喜极而泣的味道再里面。
“顾轻延,不要走。求求你。”沈落接下来的话,让他原本悬浮起来的心,瞬间跌落到了谷底。
原来她做噩梦了。
把他当成了顾轻延了。
言墨尘有点手足无措,有点替沈落赶到不值。
他都那样伤她了,她怎么做梦都还是那个男人。
言墨尘也有些生气,他不想被她当成别的男人,伸出手指,想把缠绕在手腕上的玉手拿开。
可她抓的更紧了,眉头紧皱,眼睫毛不停的颤动,如受惊的蝶,挥舞着翅膀,展翅欲飞。
“顾轻延,我真的是沈落。你听我解释,你听我解释,好不好?顾轻延,她是假的。我才是真的。”
带着哭腔哽咽,她眼角划过一行热泪。
言墨尘举起的手掌,僵住了,看到她流泪,他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。
现实生活里,她已经很难受,很受伤了。他怎么能戳破她最后的幻想,让她做个好梦吧。
手掌垂到身体一侧,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,俯身,伸手帮她轻柔地擦掉眼角的泪水,以顾轻延的口吻在她耳边说:“我不走。好好睡一觉。天亮了,我就来接你回家。”
“那你相信我是真的沈落了?”沈落闭着眼,喃喃道。
言墨尘微微叹了口气:“傻瓜,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真的。比珍珠还要真的沈家大小姐。”
话说完,他侧眼,就看到睡梦中的女人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,皱着的眉头,也舒展了。
紧紧抓着他手腕的手指,也跟着松开,垂落在床铺边沿。
言墨尘怕吵醒她,轻轻的拿起她的手掌,她的手掌挺冷的,他掀开被角,帮她把手放进被窝。
然后盖好被子。
离开的时候,他正好看到立在铁笼子里的八哥,八哥安安静静地睁着绿豆大的眼珠子,直勾勾的顶着他。
煽动了下翅膀。
八哥扯着嗓子,正要喊。
言墨尘把食指,放在嘴唇上,示意它别说话。
别吵醒沈落休息。
八哥仿佛通人性,很聪明,张开的尖嘴,又默默地闭上了,目送言墨尘开门离开。
卧室门又被无声地关闭。
一轮明月,不仅照亮了A市,还照亮了南城。
一辆黑色轿车里面。
刘特助坐在驾驶座。
顾轻延坐在后排的位置,他依旧是穿着黑色西装,靠在真皮靠背上,车窗降下的,他仰头,望着天上的那轮清冷月光。
雪已经停了。
难得出回月亮。
月光如水,洒在地面还未来得及消融的积雪上,散发着柔和的光。
“你说夫人现在在干什么?”顾轻延虽是看着月亮,但这话却是跟刘特助说的。
刘特助握紧了方向盘,他哪儿知道夫人现在在干什么,他又不是夫人肚子里的蛔虫。
但还是硬着头皮,顺着他的意思说:“夫人应该是在想念顾总。”
“今天我说了很重的话,她还会想我?生我气还差不多。”顾轻延冷声询问。
刘特助抿唇安慰:“您这来来回回这几次,夫人也没真的生气啊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她是恋爱脑,比较蠢?”顾轻延冷冽的眼神,扫了过来。
刘特助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解释;“喜欢您才这样。她对言墨尘肯定不这样。”
这话说到顾轻延心坎儿里去了,面色不禁缓和了几分,勾唇地笑。从兜里掏出一包烟,抖出一根,放进唇里,抽了起来。
刚抽了一口。
程晓雪的电话就打进来了。
他目光一冷,接听了电话,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:“落落,你在哪儿呢?”
“我在家里呢。你呢?”电话里的程晓雪撒娇问。
顾轻延以为她想骗自己回去吃药,开始插科打诨;“我在外面跟刘特助喝酒。你要不要跟着一起来?”
“不了,不了。”
“那我回来陪你?”顾轻延咬着烟,眼里是蔑视。
程晓雪语气透着惊慌;“不用不用。你喝你的酒,不用急着回来陪我。我也想有点私人空间嘛。”
“那我今天晚上不回来,你不生气?”
“不会。你都决定要娶我了。我怎么会生气呢?我说过,我会是你最好的妻子。”程晓雪停顿了会,忐忑不安地询问:“顾轻延,你前几天跟我说的话,都是真的吗?”
顾轻延拧眉:“什么?”
“你说,你爱的是我这个人。哪怕我杀人放火,你都不会嫌弃我,都会娶我。你爱的不是我的名字,不是我这张脸,而是我的灵魂。你还说,你愿意为了我去死,真的吗?”
这话一出,顾轻延就知道,她上头了。
“当然。”
“好,我信你。顾轻延,这是我这辈子,唯一一次这么相信人。你不要让我失望。”程晓雪语气透着哭腔。
顾轻延当然知道,她这是要对张院长下手了:“你怎么哭了?身体不舒服?”
“没有,我感动的哭了。没想到我沈落这辈子,还能被一个男人这么爱过。顾轻延,我也告诉你,我会拿我的生命去保护你,去爱你。你只要爱我一分,我就要回报你十分,二十分。”
“落落……”
“好了,不跟你肉麻了。我还有事,不跟你说了。”电话被挂断。
程晓雪在衣帽间里,身体靠在墙壁上,眉眼弯弯的,眼泪直流。手里面握着的毒药,被她丢进了垃圾桶。
顾轻延,今晚之后,就再也没人能威胁到我程晓雪了。等我处理完最后一个障碍,做你的新娘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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