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 失了先机
肖晓的这一巴掌打的很凶,凶到许葵脸上的眼镜掉落在地,轻微的一声‘啪嗒’。
镜片在地面摔到粉碎。
许葵脑袋是懵的,偏了脸后下意识第一眼看向的还是余仲夜。
但余仲夜没动,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她。
随后凝眉看向肖晓,手抬起,握住了肖晓紧握的拳头,曲展开她的手,当着许葵的面捏了捏她的掌心,温声道:“疼吗?”
许葵的瞳孔剧烈晃动,片刻后眼泪夺眶而出,唇角下弯:“余……”
手被拽住,肖路道:“许葵。”许葵唰的下抽回手。
在临江俩人谈及未来结婚的时候,余仲夜很凶的警告许葵离男人远一点。
不管是谁,远得不能再远。
余仲夜不在的话,许葵可以和肖路说两句,但余仲夜在,许葵一句话也不会和他多说,肢体接触更是不可能。
可抽回来之后,许葵看向余仲夜。
铺天盖地的委屈几乎要将她淹没。
片刻后抹干净眼泪,转身要走。
手腕却被拽住,肖晓犹不放手:“你们已经分手了,你为什么还要缠着他。”
许葵嘴巴开合半饷,吐话:“我们,我们……我们没有分手。”
委屈多了之后,变成了扭曲。
许葵手掌横卧成拳,恶向胆边生:“我们没有分手!我们好好的,我们下个月……”
“闭嘴!”
余仲夜打断,眼神寒凉,与之更凉的是声音,声线冷淡的比之这两年多的每一次都要冷。
许葵嘴巴开合半饷,悄无声息的握住了手中菱形的牛排盘子。
手指摩擦一瞬,目光定格在肖晓的脸上。
盘子边角厚度为五,碰撞大理石桌面,只需歪斜一寸,盘子就会豁出一道尖锐的口子。
余仲夜坐着,肖路在后方,只需几秒钟,自己快一点再快一点,就可以当众划花她的脸,深到要毁容的地步。
许葵呼吸急促了起来。
目光微错间,和余仲夜对视上了。
许葵眼神有些恍惚。
余仲夜说过,想想他们的以后、婚姻、孩子、未来。
他说人心不牢靠,尤其是爱情,只有长久的相伴才是保持感情的唯一利器。
如果她进监狱了,最初的两年,出于人道主义,余仲夜有可能会去看她。
但时间久了点呢?
婚姻是别人的了,孩子成别人的了,死后同葬更是别人的了。
许葵到现在还记得余家是多么大的家。
万一的万一。
余仲夜因为她对他的初恋动手,和肖晓一起送她去监狱。
别说以后、婚姻、孩子、未来。
大约连那点人道主义也会消失不见了。
虽然她只是划伤了肖晓的脸,但是法典上的漏洞何其之多。故意伤人、亦或者是故意杀人,只要知晓法典,随便一个律师就可以将她按死在监狱里,轻而易举。
许葵松手,朝后退了一步,转身推开门走了。
肖路紧随其后。
余老五看着屋里的肖晓和脸色担忧的余仲夜,轻微的颦了眉。
尤其是肖晓的眼神。
余老五:“她……”
余仲夜打断:“肖晓有抑郁症,情绪不稳定,尤其是看见跟过我的姑娘,不管是谁。”
说罢叹了口气:“让你看笑话了。”
余仲夜拽着肖晓在身边坐下,一下下,温和的揉搓肖晓的掌心,温声细语道:“吃药了吗?”肖晓点头,乖巧的说:“吃了。”
声音暧昧,带着浓郁的依恋。
俩人相处的样子,不止和这几天在余老五眼前一模一样,和余老五两年多前见到的也一样。
余仲夜叫来老林,把肖晓带出去。
给余老五沏了一杯茶:“大哥之前追许葵的事你应该听说过,许葵那小孩,对我太迷恋了,好像脑子……有点问题,不抓紧时间让她离开青城,我怕时间久了,影响肖晓的病情,尤其是肖路,肖家唯一的孩子还是个恋爱脑……”
余老五有些无语,但还是没松嘴。
饭毕,余仲夜出门上车。
老林说把肖晓送去了酒店。
余仲夜:“药换了吗?”
“换了。”老林微微叹了口气。
肖晓一直在吃抑郁症的药,跟余仲夜去老宅的时候,肖路千叮咛万嘱咐,一定要按时吃药。
可余仲夜倒好,直接把药全换成了维生素。
每日温柔多情的让她吃吃吃。
殊不知,抑郁症越来越重了,长此以往,非得疯了不可。
老林想不通,这是多大的愁和怨,但不敢说。
沉默的启动车辆,从后视镜看了眼古井无波的余仲夜:“去哪?”
余仲夜:“酒店。”
许葵等余仲夜等到了深夜,等到最后失眠了,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片漆黑。
随后耳朵微动,听见门细微的响了响。
许葵从床上爬起来,跪坐在床上看着卧室门被推开。
眼睛眨眨,挤出笑:“余先生好。”声音软糯带着甜,还带着浓郁的讨好。
余仲夜朝前走了一步,开灯。
许葵眯了眯眼,只是一秒,便眼睛瞪大,冲余仲夜挤出笑。
看着余仲夜冷清到面无表情的脸,笑慢吞吞的收了,手搅在一起,脑袋垂了下去。
许葵自从和余仲夜在外面同居后,很久没有这样了。
怯懦、胆小、紧张,脑袋低垂,手搅合在一起。
却控制不住,跟着控制不住的是想捂住耳朵。
最后没捂,睁大眼看余仲夜走近的脚。
床往下矮了矮。
下巴被挑起。
余仲夜眉眼寒凉的打量她犯肿的脸颊,片刻后,眼睛里的寒凉褪去,变成了浅淡的心疼,对着许葵的脸吹了吹,声音很轻:“疼吗?”
许葵没忍住,眼圈红了:“长腿叔叔。”
许葵迫不及待的表忠心:“我真的喜欢您,很喜欢很喜欢,我找了您整整十年,您……您别不要我啊。”
许葵的眼睛是余仲夜见过的最特别的眼睛,不管是什么情绪都看得明明白白。
这会就看得很清楚。
恐惧。
浓重的恐惧塞满了瞳孔。
余仲夜不想现在说,准确来说,不管是什么时候,都不想说。
但……不得不说。
因为这半个月他细细的算了无数遍,测算过无数种方法。人都说,只要是题,就一定可解。
方法绝不会是唯一。
可这道题,只有唯一解。
因为余仲夜知道的太晚了。
早已失了先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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