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豆眼眸微动。
她声音几乎快发不出来，想努力往李炎福身。
可眼前一黑，直接晕倒过去。
红豆想，李炎心狠手辣，大约也喜欢心狠手辣的人。
她猜今夜这局势，他是在场的。
那个宫女要杀她，今夜她若是心软，便是定下的死局。
她想，可以往李炎证明自己确实是有可塑性的。
可她杀个人，对她冲击力这么大。
她稳不住。
红豆有些挫败。
李炎将她扶着，见她晕了，冷嗤一声，将她横抱起来，往李一那边道：“烧了。大理寺监牢走水，狱卒拼死抢救，未能救出其中诸多死刑犯，三皇子也在列。”
“卷宗也有部分被烧毁。”
李一应着：“是，太子殿下！”
李一往那些大理寺狱卒们说道：“今日的事说出去，格杀勿论！”
那些狱卒们匆匆低头齐声道：“是！”
李炎带红豆进了马车中，一路摇摇晃晃回宫。
红豆醒过来的时候，在李炎床榻上，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，人也被洗干净了。
可她鼻间还是有浓浓的鲜血味道。
她胃里一阵翻涌，连忙趴到床边一阵干呕，眼泪都出来了。
李炎在一边看书，听见声音往这边瞥了眼。
他往红豆说道：“床榻旁边有药。”
红豆干呕一阵后，终于好了点，她不知道床边的药是什么。
也伸手端起，一口喝尽。
苦的不行，却将她的呕意压住了。
李炎端起旁边的茶抿了口：“不是受不住？怎么下定决心的？”
“奴婢觉得，太子殿下会喜欢奴婢那样的。”红豆往李炎道。
也没有半点装糊涂。
李炎不是个蠢人。
她的那些心思，想急切在李炎面前展现自己与他是同路人的想法，他不可能不知道。
李炎将茶杯放下，往床边来，单膝跪在她双腿间，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勺，也叫她抬头看着自己。
“那就尽量做本宫喜欢的事。”
“是。”红豆唇微启，因为刚才的不适，眼底还有不舒服的泪花。
她想，她大概能活久点了。
只是，好像出宫回家变得遥遥无期。
或者说，变得无比困难。
红豆跪直了身子，小心翼翼往李炎面前凑去，试探着吻他。
讨好的意味太明显了。
李炎：“……”
他讥讽一声，红豆颤了颤，惶恐欲逃走，往他磕头认错。
下一刻却被扣得更紧了，他敲开了她的牙关，嘴里浓郁的苦涩中药味，好像钻进了他的唇齿间。
红豆这边淡了点。
她有些错愕。
李炎松开呼吸急促的她：“好好跟着女官念书。”
“昨夜大理寺监牢着火，三皇子丧身火海，一部分大理寺审问的口供被烧毁，绿芜的人全军覆没。”
红豆连忙道：“奴婢记住了。”
这些全部是后面她需要跟绿芜说的，也是交易的筹码。
红豆以为李炎会叫她回自己的房间，可他的手顺着她领口往下，钻进了松垮垮的衣领里。
她里面空落落的，那大手轻易覆上她的白皙，红豆脸骤然通红。
“唔……”
一声突然的声音，她抬手将李炎的手扶住，他手指上沾着她的乳汁。
她松垮的衣裳从肩头滑落，她跪在他身前，他单膝在她腿间。
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，他的动作十分强势。
李炎把玩着她，她眸色迷离。
“太子殿下呜……”
李炎将她往后逼了些，她踉跄倒在床榻上，双手撑在身后，他低声道：“记着你现在的身份，不是‘奴婢’，是侍妾。”
红豆：“……”
侍妾……
红豆正想着，她瞳孔骤然一缩，呼吸急促的不行，手指钻进了她的裙摆下。
她浑身都泛着绯色。
现在是将自己交给李炎的最好时机。
红豆明白的。
可、可……
她不敢。
现在刚刚得到李炎部分信任，若是被他知晓，她失身于其他人……
红豆不敢想。
她匆匆将他手扶着：“太子殿下，奴婢、奴婢有些难受……”
红豆突然装着一声干呕，顾不得李炎的手往床边趴去：“呕……”
李炎：“……”
他眸色渐沉。
红豆不敢看他，只紧紧抓着床边的锦被，趴在床边，一阵阵逼着自己想杀了那个宫女的画面，叫自己难受。
到后头就真的脸色泛白。
李炎将自己的手擦了擦，好生站起来：“滚。”
没有半点掩饰的不高兴。
红豆起身，跪在他面前：“太子殿下，妾、妾呕……”
她想解释，可依然难受。
李炎手死死嵌着她的下巴，将她的下巴捏的生疼。
她咬牙坚持，不敢皱眉，甚至是也不敢倒吸冷气。
“你那点小心思，本宫不懂么？”
这一刻，她觉得自己好似被那墨色的眸子看穿，她所有的一切都无处可藏。
红豆连忙说道：”妾、妾的心思，只有取悦太子殿下……“
李炎冷嗤一声，将她下巴甩开。
他的眼底甚至是有了杀意。
红豆身子颤的厉害。
李炎瞧她似在瞧一个小丑。
红豆后背都是冷汗。
他冷声道：“还不滚，要本宫动手送？”
红豆立即起来，匆匆退了出去。
到外头，她后背的衣裳都湿透了。
全是冷汗黏腻着。
她不知道自己能瞒多久。
更不知有什么办法，叫自己能躲过这一劫。
分明她计划好了一切。
红豆回到自己的侧殿，便见绿芜坐在她房中。
绿芜往她瞧来：“昨夜一夜未归？”
红豆眸色微动，往绿芜行礼：“妾见过绿娘娘。”
“我问你话。”绿芜声音凌厉了点。
红豆起身：“绿娘娘昨夜派人杀妾，妾惊魂未定。又得匆匆回东宫，叫太子殿下不起疑，自然一夜未归。”
绿芜打量着红豆，思考着她说的这些话。
“所以，昨晚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红豆往绿芜道：“昨夜，你派去的人，本来能将三皇子救走，可你找的宫女想杀了我，为自保，我逃了。你的人被大理寺的人发现，全军覆没，我帮你在大理寺点了一把火。”
“按照约定烧死了三皇子，烧毁那些供词。”
“至于其他的，我不知道。”
她说的极为冷淡，对绿芜的态度也不如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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