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豆手微颤。
按道理，她该立即答应，然后往无情过去，拿李炎送的匕首，叫无情一命归西的。
或者说，她“不知”人的心在何处，匕首偏了，所以叫无情有“机会”逃过一劫。
可是不行。
红豆往李炎道：“太子殿下，他会骑射，应也会武术。妾若是想去对他动手做什么，恐怕无法做到。”
她声音低低的，还带着几分忐忑。
不知道李炎会是什么反应。
李炎手指稍稍用力一点：“是么？”
“是。”红豆手收的紧了不少。
浑身更加紧绷。
李炎道：“可本宫，瞧他碍眼。”
红豆：“……”
她明白过来，现在的李炎，无论如何都要她将无情给“送走”。
无论是送去哪里。
且他根本不会自己动手。
只是想看她这个有趣的玩物，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一些能叫他高兴的事情。
李炎轻咬了一下她脖颈，红豆眸色微变，身子也软了几分。
他几乎清楚她身子的每个地方，哪一处最叫她受不住。
一个简单的动作，便可叫她理智游离。
身上的衣裳有了浓浓的奶香味，她想抓着李炎的手臂，稳住自己身形，可根本就抓不上。
她那双如玉酥手，被他的大掌控制着，只得乖乖抓着马缰，动不了分毫。
他将缰绳一甩。
胯下汗血马瞬间飞奔起来，凛冽的风从脸色刮过，李炎另一只大手到了她缚胸处。
指尖沾了她的味道。
他手指往她脖颈去，再到了她唇边，将那味道送进她唇里。
红豆轻哼一声，面颊绯红，身子也发烫。
若非靠在李炎身上，怕她已是摇摇欲坠。
李炎道：“这般模样，可还叫谁瞧过？”
低哑的声音，暗沉的眸子落在她那动情的脸上。
红豆脑子里一片乱麻，也记得摇头。
“妾，妾没有……”
“妾只心悦太子殿下，也只在太子殿下面前这般不自持。”
她声音都带着轻颤，他手指从她唇侧又到了她白皙的脖颈，再是精致的锁骨。
好似欣赏他独有的绝美物件。
李炎道：“只在本宫面前如此浪荡？”
红豆咬唇，眸色潋滟：“是……”
李炎轻嗤一声，往身后不远处瞧了眼。
无情脸煞白。
虽看不见红豆在李炎身前是何种情动的模样，可他们前面的话，可一字不差的听到！
即便之前在寒山寺，他夜夜听见红豆动情喊着李炎“太子殿下”，声声求李炎更多，与她共赴巫山，可他从未有过现在这般情绪。
他想，杀了李炎。
叫红豆到自己的身下，与自己说那些好听的情话！
无情快拉不住马缰。
李炎瞧见无情眼底的杀意，讥讽越发浓了。
红豆未注意到。
汗血马跑的快，李炎有意往前走，她只想将去杀了无情这个差事抛开，便想着讨好李炎，以此换其他人去。
无情可以死。
但不可以是她杀的。
他们没有任何旧情，同时也没有任何的仇怨。
李炎手终于稍稍松了些时，红豆将他手腕抓着。
李炎手已是到了她裙摆。
这一路，风阵阵，红豆偶尔分不清虚幻现实，只紧紧抓着李炎的手臂。
他衣袍脱下，将她下巴以下都遮盖起来。
好似遮了，又好似什么都没遮住。
回到宫中，无情的马也追了上来。
本说一道走的他，没再跟李炎说一句话，只是和红豆道：“红豆施主，待往后有机会，我教你骑射事宜。”
红豆脸依然有些红。
她不知衣裳底下被李炎的狼狈，有没有被无情猜到。
甚至心虚的很。
无心考虑过多，只想他尽快离开。
她动了动唇：“好……”
无情离开。
红豆往他的背影多看了两眼，只想快些回自己所在的那个侧殿中洗洗休息。
李炎下马。
她将李炎的衣裳拉的紧。
想将自己的身子藏起来。
好似这般便一定不会被别人发现什么似得。
李炎睨她一眼：“换了衣裳，将本宫的衣裳送到本宫殿中。”
“是，太子殿下。”红豆声音微微颤了颤。
她从李炎这边穿走的衣裳，好像也有几件了。
之前的未找她要，大约是因为他衣裳多。
现在，约摸是缺了。
红豆在心里想着。
红豆回了房中，命人打水来沐浴。
彩霞瞧着她身上属于李炎的衣袍，嫉恨开始在心底扭曲。
这么久了，她在红豆身边，想谋取之前的身份地位，可是没有半点进展！
而红豆却一直在被李炎宠幸！
彩霞越想越气，越来越觉得不甘，捏着衣袖里红豆送自己的那个簪子。
她一定会让红豆知道，只有选择她才会安全！
等彩霞她们打完水，红豆道：“下去吧，不必在此伺候。”
她关了门。
关于身上的这些狼狈，她不想被任何人看见。
缚胸已经没一处干的，身上的奶香味重的不行。
同时裙摆下……亦似春雨后的泥沼。
红豆将衣裳脱下，进浴桶中，擦洗干净。
待人也清爽起来，心尖似惹了什么毒药，叫她一直想着一路上回来的一切。
李炎那矜冷低哑的声音似魔魅，叫她挥之不去。
好危险。
这般感觉好危险！
红豆骤然打了个寒颤，整个人也在刹那间冷静下来。
若真对李炎动心到无法克制的地步，她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！
红豆清楚他。
太子殿下，他做的一切都只会权衡利弊考虑之后，再做计划。
她更愿相信李炎只是在利用她。
也不可能相信他对她，有什么男女之情。
李炎身边的女子，比她好的属实太多。
比如……丞相府千金，自小就指婚给他的太子妃。
红豆深吸口气，将李炎衣裳叠好，放在托盘里，拿着出了门。
到李炎殿中时，他应也沐浴过，身上的衣袍换了常在这殿中穿的，宽大且舒适的类型。
她将衣裳送过去：“太子殿下，妾今夜回来的匆忙，这衣裳……未洗过。”
“还有两件衣裳，妾以前洗过，以为太子殿下不需要了，妾便没有还过来，还望太子殿下见谅。”
他坐在矮凳上，手里拿着一卷书，抬眼往她瞧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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