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夏如凰对他们的惩罚。
这招叫“封生门”,就是封锁身体生机,让身体死亡。
身体死亡了,可灵魂还没死,便会清晰地感知整个死亡的过程。
直至身体在地下腐烂成灰。
在此之前,他能感受到肉体被装入棺材,感受无尽黑暗,感受身体疼痛,腐烂,每个步骤都不会少!
这招非常的恶毒、残忍,她一般不会轻易使用,
只用在那些罪大恶极之人身上。
对这种人,短暂而简单的死亡并不能减轻他们的罪孽,只有用这种方式,让他们做鬼也无法忘记,永生永世地记得这种体验,再也不敢作恶。
除了宫庄和那个出歹毒主意的,其余的还有一线生机,找许世友神医或能活,但活下来也是手脚僵硬如尸,口不能言。
很难说,她做这些究竟是因为个人义愤,还是为南墨渊报仇。
或是两者兼有。
或是后者更多。
她也不是什么圣人,南墨渊赠她金蓝花,送她龙凤血银手镯,启她凝炼灵根的思维,她岂能跟木头一样毫无所感。
她就是想为他做点什么。
做完这些,她毫不逗留,隐于黑暗,悄悄离场。
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幕的南墨渊高兴得浑身颤栗,每个毛孔都流露出无比的欢喜。
一阵又一阵的喜悦如同海潮起伏,连绵不断地撞击着他的内心。
他的郡主,竟然霹雳雷霆一般地出手,给了宫庄如此结局。
他如同被泡在蜜罐,如此直接了当地感受到被看见、被重视、被在意、被偏爱。
独属于他的,谁也抢不走的。
“郡主……凰凰……”
他悄声跟上去,直到目视夏如凰回家躺在床上,这才回到藏龙院。
藏龙院里,纸人分身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。
“长得不错,长得真不错,还好长得不错……”
纸人分身毛骨悚然。
主体这是癔症了吧,在说什么胡话呢,这眼昏昏的如喝醉酒似得,浑身发红的样子跟酒精过敏一般……
他没事吧?
“【洞天仙录】里记载了一种病,名叫‘桃花癫’,我觉得和本体你挺配。”
南墨渊道:
“桃花好啊,山上层层桃李花,云间烟火是人家。”
“本体,这是一种病。”
“见杨柳飞绵滚滚,对桃花醉脸熏熏。”
“这是病!”
“桃根桃叶相厮守,伴殷勤、双宿鸳鸯。”
算了!
累了,真滴累了!
“本体,让我回去吧?”
“莫急,过来我同你好好说道说道,今日晚间,你可知郡主去做什么了吗?”
分身表示不想知道,他只是一个专注学习的分身,只想把学好的东西带回给本体!
“想你也不可能知道,你这等无趣者,又怎知郡主的好?”
他不知道,他真不知道,让他回去吧!
“也罢,我给你讲讲!”
不听!并不想听!
急着回本体的分身,硬是被南墨渊按住,把今日所发生之事足足讲了三次,讲得分身能倒背如流。
“夜色盈盈,郡主一身夜行衣,身姿灵动如仙……”
正要讲第四次,分身忍无可忍,不想再忍,猛地站起来!
够了!
却见本体神色沉沉,如荒古巨龙,
“你乃我一道神识,竟不爱郡主,我要你何用?”
神识分身:“……”
本体,你真的癫!
我不过是道神识,我根本就没有“爱”那种功能啊!
目前,形势比人强!
要不表明态度,本体真的会灭掉他!
神识分身:“……郡主真乃奇女子,她对本体你真是用心良苦。”
南墨渊喜笑颜开:“是吧,你也这么认为的啊!”
神识分身:“……对对对。”
你说的都对!
得到满意答案,南墨渊内心沸腾的情感才沉敛了些。
这才大发慈悲地收回了早已经苦不堪言的神识分身。
神识回归,带回了大量新学的知识。
一片特殊的纸人便悄然落于桌上。
若仔细看,还能看到这枚纸人分身上脸上庆幸的表情。
收好纸人。
他朝栖凤院看去,抚了抚胸口。
郡主赠我一枝桃,我回郡主三千林。
郡主予我一粒水,我送郡主一汪洋。
他凝神望向【洞天仙录】,书页便再度一页页地狂翻起来。
三更时分,钟侍卫看向窗上映照出的剪影,感叹之余,不由十分钦佩。
郡马实在太用功了!
想来便是要在此次秋闱上一鸣惊人。
若郡马高中三甲,那王爷未必不同意这场婚事。
这一夜,有人欢喜有人怒。
忠勇侯的侄子并朝中几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的庶子忽然病亡,实在蹊跷无比。
宫庄的母亲哭天抹泪,祈求忠勇侯做主。
其父神色悲痛,跪求弟弟查凶。
忠勇侯当晚亲自审问当时在场人员,以及当天宫庄当天接触的所有小倌儿,
一番审问后除了得知侄儿当天连战数个小倌,更将其中一人欺辱至后庭破裂之外,毫无所获。
宫庄父母闻言脸上相当精彩。
没奈何,只能草草收了审讯,请御医前来查看。
但御医查过宫庄的“尸体”之后,都摇头叹息,说他乃是纵欲过度,身竭而亡。
便是请来许世友神医,答案也如出一辙。
宫庄父母悲痛欲绝,又觉十分丢人,匆匆将宫庄尸体入殓,匆匆埋入坟墓。
后许神医又依次去了其他几家,除了一家被他以医术救活之外,其余都判断同宫庄“死因”一致。
被救活的这位,也如木头人,终生卧床,不能动,亦不能言。
一夜时间,这件事便传遍大街小巷,一时间有特殊癖好者人人自危,那家仪柳馆更是直接关张倒闭。
失去孩子的父母自然痛苦难当,但却有更多人击掌相庆,涕泪长流,高呼苍天有眼,恶人终有恶报。
次日一早,露珠微凝之际,“包打听”素蝶就在夏如凰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:
“……郡主,您说是不是神仙显灵,神通广大,收了这些坏蛋的命啊,不然可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哩!”
夏如凰笑笑,傻姑娘,你说的“神仙”可不就在你身边?
昨夜晚睡,却也不觉累,一夜好眠。
现在精神饱满,十分畅快。
似是一夜泡在暖融融的灵气液池中,滋养着身心。
往须弥空间一探,果然里面灵气浓郁不少,都能直接通过须弥手镯影响她的身体。
“嗯?阵法?”
夏如凰发现了里面的阵法,诧异之余,又有些暖心。
想到上次进去还没这些阵法的,想来便是南墨渊布的吧。
“他真是有心了。”
她是真没想到,南墨渊居然如此的暖心,如此细腻,如此周全。
他布下的阵法非常高明,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。
若是对阵法一窍不通者,可能看不出什么。
但她前世为了让灵植生长得更好,想了许多的办法。
她广涉阵法,以阵法聚集灵植的灵性便是她的独创。
“……郡主,郡主,那些‘王城祸害’只有一个活下来,不过一生都要躺在床上,真是大快人心啊!”
“只活了一个?”
看来许神医也是个侠肝义胆之人啊。
“可不是嘛!大家都说这是报应呢!他们一死,咱们王城的空气都清新了!”
夏如凰了然,不想再听这些人的破事。
看了眼摆在面前的繁复富贵的首饰,她挥挥手。
“去取些素净的来,今日要去白云观。”
素蝶刹不住话,还想说,紫鹃就轻轻推了推她。
“素蝶,少说两句,莫要让这些人污了郡主的耳。”
素蝶吐吐舌头,
“我去给郡主取首饰。”
一溜烟地跑了。
紫鹃见郡主没有生气的样子,松了口气。
望着坐在晨曦下如仙似圣的少女,紫鹃无比的感叹,郡主这几日里同以往真是大相径庭,这如如不动的气势,比王爷还甚呢。
等夏如凰梳妆好了出院,便正好见到穿一身流云纱的南墨渊站在光影交界处,
深浅不同的银色丝线在光线的变化之下,呈现星星点点的光华。
这件衣服非常的挑人,气质和身材撑不起的穿它效果极其糟糕,但南墨渊穿上,它便只是为衬托他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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