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蔓绝望至极,一次次潜下去找余之野,可是根本没人。
庞蔓最后反应过来,她要去找人,找人帮忙打捞,要救人。
她艰难的爬回船上,浑身都在发抖,因为船里都是血。
庞蔓崩溃的一面忍住泪一面颤抖着往岸边划,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时间,终于靠岸。她浑身发抖,脚下无力,几乎是爬着到岸上求救,大喊着,“救命啊,有人落水了。”
同时惊讶地发现口袋里竟然有她被偷走的手机,可惜已经进水用不了了。
而此时岸边荒凉,应该是午夜了,什么人都没有。
庞蔓一面大哭一面爬,努力让自己冷静站起来可以走,她必须求救,她要救余之野。
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,庞蔓爬到了岸边最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,她跌进去的一瞬间把值班的昏昏欲睡的店员吓得尖叫。
庞蔓体力已经透支,趴在地上求着,“报警,救人,有人掉进江里了。”
庞蔓以为自己会晕过去,可并没有,她太担心了,以至于硬挺着人苍白的厉害。
店员报了警,有警员来问她,给她披上毯子,她断断续续的说朋友掉进水里了,问怎么掉进去的,庞蔓说不清楚。
给她做笔录的女警甚至怀疑她精神有问题,问了她掉进水里的人长什么样后,女警惊讶,找出手机里的一张照片递过去,“你说的是这个人吗?”
照片里余之野胸口插着那把莲花烛台,人躺在岸边。
“你们找到他了?”
“在你报警的二十分钟前,有人报过一次警,说在岸边发现有人受伤,你朋友现在已经在医院了。你能说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?”
庞蔓摇头,脑子很乱,紧张的,“他有没有事?有没有事?”她根本解释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“因为发现的及时,送去急救,已经脱离危险了,胸口的伤不重,主要是溺水,好在发现的及时。”
女警还在探究的看着她,可也看出来庞蔓精神状况极其不稳定,她脸色煞白,浑身发抖。
问了她几次,她都一直哭。
最后没办法先把她送医院了。
临上车的时候,庞蔓听到后面两个警察的对话,“今天怎么回事,这都是今晚上第四次出警了,全都是江边,还有中央大街,都是被人袭击。”
“这不像,这个像脑子有问题。”
庞蔓心里非常不安。
到了医院,带她去处理伤口,她在水下找人的时候,船边似乎有锋利的锁链划伤了她的手臂。
可伤口处理了一半,庞蔓就趁大夫去拿纱布,跑出了急诊室,询问护士住进来的余之野,知道他已经进了病房赶紧过去。
“阿野。”
她慌张的推开病房门,就看到病床前,头上包着纱布的何常在惊恐的站起来。
庞蔓不明所以的,“阿野他?”
“他没死,你还要再来一次吗?”
“什么?”
庞蔓不可思议,“出了什么事,能告诉我吗。不管你们信不信,我去买冰棍,手机就被人偷了,有人把我引到后巷,打晕了我。我就做了一个奇怪的噩梦。醒来,就在船上了,还把阿野。”
“把阿野推下了船,对吗?”
何常在表情莫名,可眼神中带着防备的冷意。
并且紧张的拿起他那把桃木斧子。
庞蔓意识到什么,没有靠近,“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,我真的都不记得了。”
何常在脸色阴沉,“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了,庞蔓。之前阿野怀疑你的时候,我还帮你说话呢,认为是他小题大做。
你说你的小说可能是因为失去的记忆,这么荒唐的理由,我都没有怀疑过你。你大概想这理由的时候,根本不知道吧,无论从心理学上,还是玄学上,这都是很难到达的。
因为人六岁前的记忆,会在认知不全的情况下篡改,也就是说,人脑的自我保护会自动加工承受不了的画面。你当时那么小,怎么可能记得都是残忍的东西。可你却写了出来,没有任何人脑自我保护的修饰,人脑不是录像机。
是有主观修改的。
可我们当时还是选择信你。
其实一直以来,我和阿野都在讨论,对方就算监视,也不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吧,跟踪的人从来没有抓到过,也没看到过。如何做到我们一举一动都一清二楚,总不至于在我们身上装了摄像头吧。
那必然是内部有人出卖,亦或者,那个想要害我们的人,就在我们其中。”
庞蔓心一沉。
“可小蔓姐,我怀疑过文显泽,都没怀疑过你。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你是阿野喜欢的人,我是相信他。可没想到他也有被美色迷惑的时候,你是真狠啊。”
“什么意思,我做了什么?”
庞蔓大脑一片空白。
“那天声东击西是你做的吧,那两个逆族分别在酒店楼梯和电梯离开。我那天其实就在想,阿野在你附近,他受伤,你一点感知都没有吗?你一点都没看到走廊上的人吗?为什么那天留在房间里的人是你?
现在似乎一切都解释通了,因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。或者说,你一直都是他们的人,不过是被安插在我们内部,是注意我们一举一动的,奸细。”
“奸细?”
庞蔓不可思议,“何常在你听我解释,我真的刚才醒来就在船上,根本不知道干了什么。”
“你发信息先把我们一个个分开,然后一个个除掉,文显泽受伤最重,到现在还没醒。你差点把他打死,真厉害啊,你一个女的,把我们三个男的都扳倒了,就因为对你的信任。”
何常在眼圈红了,“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?看我们查到大兴安岭,急了吗?所以连你这颗隐藏那么深的棋子都暴露了,就为了除掉我们?好在我何常在有点本事,挡了你一下,没显泽那样重。知道吗?庞蔓,要不是我,赶到江边发现阿野,他现在就死了。”
何常在拿过磁盘里还带着血的莲花烛台,使劲往桌上一放,庞蔓一抖,胸口压抑极了。
“庞蔓,你还装吗?你刚才恶狠狠的想要杀我的时候,可不是这个样子。”
“不是的,何常在,我没有,我刚才失去意识了。肯定是有人给我下了什么摄魂咒之类的,你们玄学应该懂。刚才动手的不是我,有人控制了我,你再仔细想想,我刚才是不是不对劲?”
何常在冷哼,“现在你才不对劲,刚才的你,正常的很。”
“不是的,我刚才肯定被人控制了,你们玄学的应该懂啊。”
“就是因为懂,才知道你身上根本没被做手脚,你当我没试探过吗?”
何常在甚至哽咽,“被要好的朋友算计,哪怕你砖头已经砸向我,我都第一反应是你被控制了。可斧子都破不了,说明你根本不是被控制,庞蔓。别在骗我们了,你要还有点良心,就把你知道的李凤英的事全说出来。”
“我说什么啊,何常在,你在这说什么呢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我真的被人控制了,我要怎么解释?”
庞蔓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百口莫辩。
“这些话你和警察说去吧。”何常在冷漠的。
然而,病床上余之野这时醒了过来,一把拉住何常在,“放她走吧。”
“余之野,你信我啊,我没有,我被人控制了。我没想对你们下手,为什么不信我呢?”庞蔓看他醒了赶紧解释。
“我只相信我所经历的,庞蔓,你不记得你在船上和我说的话了吧。”
“我说了什么?”
“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对我,你说你为了你的父亲,你父亲是逆族。你走吧,我会和警察说咱们是朋友闹着玩的,不会为难你。”
“阿野你疯了,放她走?她差点害死你,她骗了你那么久。还有啊,她肯定知道李凤英那些事,她说她父亲是逆族?”
何常在惊讶地,像是想到什么,指着庞蔓的手臂,“和她有同样胎记的,是那个刚子,她父亲是李广田,对吧?
我早该想到,什么寻找亲生父母,这就是李凤英那伙人的布局。和谢晨鸣一样,一旦有人查过来,这些人就会自动插在咱们身边。不能放她走,抓住她,比抓胡敏好用。最起码逼问她关于李凤英的下落啊。”
“她现在这样,你觉得她会说吗?”
“那也不能这么放她走。”
“她能动手,说明咱们四周都是逆族,扣住她,你嫌死的不够快?玄门集合之前,不能再轻举妄动了。”余之野声音极冷,“庞蔓,你走吧。”
“余之野,你别下结论这么武断,你们在检查一下我,我真的真的没说谎。一直没说谎,我刚才是不清醒的,直到推你下水那一刻我才醒过来,绝对是被人控制了。
还有我没恢复意识的时候做了一个梦,梦里我确实梦见了我父亲,但我没看清他的样子,很复杂。但我好像看到了穆恒父母,他父母的死和我梦里的那个男人有关,那个自称我父亲的人。
这肯定是重要的线索,也许是我在梦里找回了一段记忆。余之野,他们肯定是利用我,离间你我,为了防止咱们继续查下去。
你信我啊,真的信我啊。咱们一定被人算计了,信我啊,不能上当啊。”
余之野却闭上眼睛,像是极其无力的,“庞蔓,现在这个时候我真的没法信你。”
庞蔓急的语无伦次最后都哭了,“我究竟要怎么解释怎么证明自己啊。余之野,你明明之前说过,你信我,你信我的。”
何常在低下了头,“你赶紧走吧,庞蔓,算我求你了,我们现在需要休息。你在这,我们根本不敢休息。
而且我告诉你,我们玄门各处的人很快会过来。也就是阿野不忍心,要我就假装信你,到时候玄门来了扣住你,你就完了知道吗?玄门怎么处理的逆族,你在师门都听过吧?所以,赶紧走吧。”何常在转过身去,挥着手。
庞蔓却瞪着眼睛,只盯着余之野,“你真的不信我吗,阿野?”
余之野语气非常平静,“我刚才让何常在打电话给白东风了,估计明天一早就能到,他会来接你的。
按理来说,你是逆族,我不该放你走。但我知道问你,也问不出来的。看在大家一场情谊,我不忍心看你死。
此时我才真的体会到明英师叔当年的心情。你走吧,别再来找我了,和白东风回去。”
何常在最后忍不住了,“别跟她废话了。”
直接起身把庞蔓推出门外,“你再来,我们就不惯着你了,报警,玄门把你抓走,二选一,懂吗?”
啪,病房门在她面前关上。
庞蔓的心如坠入万丈悬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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