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毒的人肯定大会结束就马上回房间,除了井云,其他人全都先回了房间,之后出来在走廊,才发生的冲突。
正分析着,那边陈立接到电话,眉头紧皱匆忙下楼,“茅山的人又出事了,对井研的调查,发现他这两个礼拜内,购买过违禁药品。
这违禁药,经过化学合成,可以做出水仙素。茅山掌门现在要疯了,走吧,又一轮审问要开始了。”
陈立先一步离开了,余之野和庞蔓搭乘了另一部电梯下去,何常在兴奋的过来,描绘着刚才发生的事,“热闹极了。因为警方对茅山的怀疑,每个人都进行了调查,井封掌门还没忙活好井宏那件事,又发现了井研曾购买过违禁药品。
人已经被扣住了,但他不承认自己私自合成水仙素,更不承认下毒和陷害井宏,可问他为什么买违禁药品,他又不肯说。
陈立现在让井封去劝他说实话,总之说不准井研也要坐牢。”
井封在去见井研的时候,已经满眼无力。
茅山频繁出事,而这些人都是茅山现在的中流砥柱,是大法师级别的。却接连暴露出多年陋习,茅山在玄门大会这几天可谓是丢尽了脸,哪怕,井封想过很多办法,但被警方证据确凿的逮捕,他如何也捞不出他们了,只能为了保住茅山最后的端正态度和形象,积极配合调查。
各门各派本就对他们虚与委蛇,井封心里都明白,可茅山这几年被他发展的极好,他能在玄门大会上处于主导地位,是他作为掌门努力的结果。可大厦倾倒,是积攒诸多的漏洞造就,井封又何尝不懂,只有无尽的悔恨。
此时面对井研的闭口不言,井封已经无奈至极,沉默半晌,“你现在积极配合警方,还能给茅山立个公平公正的态度,若是你闭口不言,才是害了茅山。”
井研抬头,双眼睛冷漠的看向自己的掌门师兄,“你所担心的只有茅山的名誉吗?担心的是玄门大会那些门派会看低你,是吗?”
井封心中一紧,皱眉,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我想说,你就没有关心过我这个人吗?从小到大就这样,知道为什么几个师兄弟我最讨厌你吗?就是你这副为了大家好的样子。
小时候师兄弟一块逃学,你就告状,让大家收敛。你永远茅山名誉名誉,不就是为自己的掌门之路铺垫,现在也是为了保住你玄门副会长的名誉吗。”
“所以你犯罪是怪我了?我之前是不是和你说过,有什么事找我,我来帮你摆平,不要自己瞎弄。我一直以为你是这几个师兄弟中最让我省心的,可你都做了什么?毒是不是你下的,你也下的去手?”
“我说了,毒不是我下的,我买药品也不是为了合成什么水仙素。”
“那你是要干嘛,你倒是说啊,你说实话,我才能想办法帮你。”
“帮我?是帮你自己吧。”
“你怎么看我无所谓,我一心为了茅山,茅山要是倒了,咱们什么都不是了。”
“茅山要是倒了,我也是我井研。啥也不是的是你,你不就是怕失去现在的名利与地位。”
“你这么想我?”
井封整个人不可思议,这一向最听话最配合的师弟,原来这么看他。
两个人僵持在这,井研最后低下头,“别管我了。”
“我怎么可能不管你,你是茅山的大法师,井宏已经出事了,我不能再让你出事。”
“你还不明白吗,掌门师兄。真正下毒的人,不是为了陷害我和井宏,不过是想把我俩私底下做的事公布于众而已。你帮不了我了,谁也帮不了我。”
“你到底为什么买违禁药。我也不相信是你下毒,就像你说的,都看得出来,下毒之人为了把你们的事公之于众,可大家都是师兄弟,他为什么这么做?”
“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大局为重,说实话,你维护我的时候,我很自责,包括以前我犯了错,可我又庆幸你是这样的人。
但师兄你知道吗,我很多时候害怕你又讨厌你,因为你帮了我,就等于把我的把柄攥在手里,为了你所谓的茅山名誉,我们为你做事,做了很多我们不愿意做的事。
我井研也曾是想要做一个肆意的游侠,惩奸除恶,根本不想把其他门派踩在脚下,你知道吗当时会上我也想举手让全真进小组,都是道家门派的分支,为什么要踩全真一脚。
你这人太过急功近利,你所谓的为了茅山,可茅山原本的道义根本不是这样,天下玄门宗门一家,都是为了苍生百姓。
可你设置集权,根本是在破坏原本的道义。”
“你在怨我?”井封不可置信,原来师弟的眼中他一直是个急功近利的人,“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茅山?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代了?你那套所谓的游侠公正的理论已经不适合。
谁以前不是一腔热血,可我既然肩负起掌门之位,接触社会上的七零八碎,看到森严的制度和无法跨越的阶级,我才明白,以前的那一套根本没法在现实中生存,全真就是后果。
你们难道没有看出来吗?全真以前最大,可就因他们守旧,崇尚自由公正的态度,现在什么样了。
你可知道,就算是那些所谓弱小的门派,你若不拿住他,他一朝崛起也会踩在你头上。
江湖上也有竞争,你所谓的岁月安好,惩奸除恶,也是有人在帮你背负那些肮脏阴暗。”
井封叹着气无奈的摇头,他心里的痛,谁都不会明白,“这些你们从来不去想,不去管,都是我。
没有我,茅山能成为玄门大会主导者?你以为你可以行侠仗义?你早饿死了。现代社会,玄门本就不易,还不跟上时代的节奏,就等于死。”
“所以你就变得如此市侩集权?就算是没钱又如何,变成小门派,我们没失去本心也好。当然。”
井研叹着气,“我承认,我过去犯了错,你帮我摆平的,我没有资格说你。可如果早知道代价是违背本心,我宁愿当初你就不要帮我,让我死,让我进去就好了。”
井封愣在那,第一次怀疑自己这些年所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。
身为掌门,在社会上很多时候身不由己,那些投资商面前虚伪的话术,有时他也觉得不堪,但一想到是为了茅山的发展,为了师兄弟们的前途,他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他为了保全茅山的名声,哪怕这么多年师弟们做出多离谱的事,他都极力摆平,甚至庆幸自己有这能力,不然茅山就完了。
却没想到反而助长了溺爱下滋生的恶。
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?
井封掌门摇摇晃晃的站起来,“你若不肯说,也就算了,购买违禁药品本就是犯罪,但我希望你若还有一丝对茅山的感情,对师门的敬重,就说实话,但我也不勉强你了。”
井封拉开门准备出去。
井研支撑不住,带着哭腔喊他,“师兄,我真的错了。但我没有要害清玄宗师也没有下毒,违禁药也不是为了合成毒素,我只是,我只是。”
井研说了实话,买违禁药品,是因为他想偷偷炼茅山禁术中的一种丹药,可以修复生育能力。
井封听完这句话,整个人站不住,颤抖的指着他,“你,你。”
“我知道错了掌门。”
井封扬起一个巴掌,可最后反手落在了自己脸上。
井研年轻时沉迷女色,坏了身子,后来也一直没有孩子,辗转去看了几家医生都说他不能生育,为此妻子和他打过架,甚至一直处于分居的状态。他为此烦恼,和最信任的井封掌门说了,可井封也只是叫他别和其他人说,帮他联系医院。
逢年过节还找井研那分居的感情破裂的老婆来演夫妻恩爱,这一点让井研非常痛恨,他想离婚,井封拦着不让,还给了他妻子一大笔钱封口,让她每年来扮演夫妻恩爱。
哪怕井研和井封说自己真的不喜欢那个只会挖苦他的女人,井封也还是照做。
而那女人每次过来和他扮演恩爱的时候,都忍不住冷嘲热讽一番。
井研只能受着,为了茅山的名誉。
他苦不堪言,信了邪,找人在暗网买了很多药,可非但没奏效还伤了身体。这让井研崩溃,差点闹出事,井封帮他摆平了,还警告他不要再这么做。
井研郁郁寡欢没人倾吐,还要强颜欢笑,粉饰太平。
后来偶然得知茅山有禁术,类似逆族那种逆天改命的禁术,为了炼丹,他才购买了违禁药品却没想到,这种东西是水仙素的成分。
“我可以证明自己没给宗师下毒,因为,茅山我房间后院树下埋了我炼丹的炉子,里面还有残留。我真的没给清玄宗师下毒,但我确实给茅山抹黑了。
我认罪,购买违禁药是要判刑的,师兄,把我从茅山除名吧,这样我就能少一点愧疚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,你是我师弟,怎么可能把你除名,至于茅山的名誉。”
井封心中剧痛,无奈的走出了审讯室,他知道陈立等人在外面都听见了,井封年纪也不小了,身体不稳没站住,再抬头,脸上冰凉一片。
他的盛世茅山,究竟是一场泡影,这些年,作为掌门,他觉得愧对茅山世代宗师。
气血上涌,井封掌门一口血喷出来,吓的陈立赶紧叫救护车。
井封却跪在地上,浑身颤抖。他知道,茅山怕是要完了,毁在了自己手上,可这些年他已经很努力了,是他错了吗?就像井研说的,是他做错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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