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梵天朝你个死东西,你在干什么呢?儿子他为什么光着个身子?你的手上为什么又拿着儿子的衣服?”姜柠晚纵身一跃,握住手中的菜刀,直指梵天朝。
梵天朝的脸上露出笑意:“阿晚,你这是做什么呀?女人不能多生气,多生气伤身体的。”
“油嘴滑舌的东西!”姜柠晚的双眸里写满了怒意,“我本想着装睡,看看儿子和你打算如何去黑市买刀,没想到啊,我一赶过来,就看到儿子被你欺负!”
梵天朝膝下一软,跪在了姜柠晚的身前:“阿晚祖宗,我真的没欺负他!是他先说我以前去勾乐坊被你打成猪头的事的!”
“勾乐坊?你还好意思提啊?梵天朝,你是不是好久没去勾乐坊,有点想念那个地方的姑娘了呀?我记得以前那破青楼叫做千花楼,这名字听着好啊,说明里面有千朵万朵娇艳欲滴的小花妖呢……”
梵天朝把双手一合,对着姜柠晚拜了好几下:“我绝无此意!阿晚,你要相信我呀!”
“我信你才怪!”姜柠晚将手中明晃晃的菜刀晃了晃,“梵天朝,我应该说过吧,不允许在我讲话的时候打断我。怎么?一提到勾乐坊,你的魂儿就没了?甚至还忘了我以前说过的话?梵老东西啊,老娘看你是活腻了!”
说完,手起刀落。
梵天朝浑身一颤,闭起眼睛。
“老娘不过是用菜刀给你剃几根白头发罢了,害怕什么?”
姜柠晚暗藏杀意的话语传入了梵天朝的耳中,梵天朝心中闪过了四个字——
要完蛋矣!
“把眼睛睁开,别闭着了。”姜柠晚笑了笑,道。
梵天朝缓缓睁开双眼,刚要说话,右脸就被姜柠晚扇了一巴掌。
“我呸,你看看自家儿子被你弄成什么样了?衣服扒了先不说,嘴巴还被堵住了。怎么?你是觉得你儿子知道一些情况,不想让他告诉我,对吗?”
“我……”梵天朝下意识地想要出言反驳,但是想到以前答应过姜柠晚,不会打断她的话,就默默闭上了嘴。
“还有,老娘说过多少遍了,不允许带着儿子去黑市上买刀买剑!你啊,就是记不住,是吗?”
终于等到姜柠晚说完,梵天朝松了一口气,连忙说:“记住了,记住了。”
姜柠晚用菜刀的刀面拍了拍梵天朝的脸:“你每次都说你记住了?但是哪次你是真的记住了?老东西,一天到晚敷衍老娘,我看你真是皮痒了。”
梵天朝一动也不敢动,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喊道:“这次是真的!”
“哦?那前面你的那些承诺都是假的咯?”姜柠晚后退半步,仰面朝天,泪如雨下,“梵天朝,你骗我,你居然骗我?没爱了,老娘的心好疼,老娘的心要碎了。苍天啊,大地呀,谁来心疼心疼老娘这个可怜之人啊?”
梵以烨看着姜柠晚这副模样,不禁在心中道:“娘好生厉害,竟然还有表演天赋。如若她能去戏园里再学一学表演技巧,那咱家没准会多一个表演大佬。”
“阿晚,过了,演的有点过了。”梵天朝有些看不下去了,轻咳了两声,“咳咳。”
姜柠晚像是会变戏法一样,眼泪瞬间止住,拍了拍梵天朝的肩膀:“过了?瞎说什么呢?老娘觉得演得刚刚好。”
“是是是,确实非常好,是我有眼不识泰山。”梵天朝连连点头,“要不阿晚再表演一段给为夫看看?为夫真的很想看。”
“再表演一段?行啊,没问题……等等!”姜柠晚双眸一眯,把脑袋一侧,“梵天朝,你个老狐狸,怎么还转移话题呢?刚才我们不是还在聊你欺负儿子这件事吗?”
梵天朝尴尬地笑了笑:“哎哟,被阿晚看出来了,惭愧,惭愧啊。”
“你就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废话了,让我来听听儿子对你的评价。”姜柠晚对着武夫挥了挥手,那些武夫互相看了几眼,好像明白了什么,一起撒手。
随后……梵以烨就重重摔在了地上,他感觉他的后背和臀部快要摔开花了。
看到梵以烨因摔得很疼而微微皱起的眉头,姜柠晚好生心疼,指责起那些武夫来:“哎哎哎,你们干什么呢?”
几名武夫对视了一眼,最终派出了一名代表。
那名代表对着姜柠晚深深鞠了一躬,以表歉意。
鞠躬完,直起身子,满脸认真道:“夫人的手势朝下,我等皆以为是直接松手的意思,这才一起松了手,让重重地少爷摔在了地上。”
姜柠晚沉默,转而蹙眉:“方才我的手势真的是朝下的吗?我怎么有点不记得了?”
“回夫人,是的。”那名代表一脸严肃道。
姜柠晚对着那些武夫挥了挥手:“行,你们先离开吧,这里交给我。”
那名代表面露难色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夫人,您真的让我们这样离开吗?”
“什么?”姜柠晚没听明白意思,随后催促起来,“快离开,快离开。”
武夫们均叹息一声,蹲下身子,朝着前院的方向滚去。
看到眼前这一幕,姜柠晚有些傻眼了:“嗯?你们怎么用滚的方式?”
其中一名武夫的声音远远飘来:“因为夫人您挥手的手势像是在画圈,我等以为宁让我们滚着离开。”
“老娘……”姜柠晚的眼里写满了震惊,“老娘不是这个意思呀!”
话音落下之时,那些武夫已然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。
就在这时,姜柠晚听到身后传来了“唔唔唔”的声音。
迅速转身。
只见梵天朝正恶狠狠地把梵以烨压在身下,还抬起了一只手,看起来是要扇梵以烨一巴掌。
“混账东西,怎么还想打儿子呢?”姜柠晚毫不留情地飞起一脚,踹在了梵天朝的腰上。
梵天朝“啊”了声,倒在了地上:“阿晚,为夫腰本就好疼,估计是闪了。你这一脚啊,估计要让为夫的腰一辈子都好不起来了。”
“一辈子都好不起来了?那正好!省得老娘日日担心你往黑市上跑!”姜柠晚冷哼一声,把梵以烨嘴里的棉布拿了出来,然后从一棵树下捡来一个扫帚。
梵天朝暗道不妙,吞咽了一口口水,怯生生地问道:“阿晚,你,你要干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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