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晚上的，要是被别人听到了，肯定会以为咱们有病。”
刘蕊现在也是心力交瘁，实在是不想再横生枝节。
她现在出去外面，总感觉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，这感觉太难受了。
以前人家看到她的时候，还会热情的打招呼，但是现在没有了。
“有病，我有啥病，我在自个儿家里磨个刀也不行吗？”老太太情绪激烈的反驳了一句，随后又平静了下来。
“不是我想要吃鸡，我是想杀鸡给陆团长送过去。”
“明天一早，我把鸡杀了，你把鸡给陆团长送过去，晓得吗？”
说这话的时候，老太太刀磨得更响了，她不像是想要明天杀鸡，就像是明天想要杀人似的。
刘蕊看她还让自己去送鸡，以为老太太是自己想开了。
就算大龙不是烈士，但是领导也没有说别的难听话。
逃不逃兵的，这个不用老记在心里面，反正大龙已经死了。
死者为大，就算领导对大龙再怎么恨铁不成钢，也不会真的在一个死人身上做文章。
“妈，大龙的事情，你就不要再伤心了，这也是没有办法。”
“领导也说了，不会再给大龙处分，也不会再通报。”
“你快点去休息吧，要是大龙晓得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，地底下肯定会很伤心的。”刘蕊是真怕老太太气得直接死在这里。
老太太听到她提到儿子，磨刀的动作停了下来：“晓得了，我去睡。”
把刀放到了灶台上，老太太迈着小脚回了自己睡觉的屋子。
屋里头，放着儿子大龙的遗照，老太太摸了摸儿子的脸。
“大龙啊，妈会为你报仇的，妈晓得你是被人害死的。”
“害死你的人，现在还当上了团长呢，他现在快活着呢！”
“妈的大龙啊，你咋就走了呢，你留下妈一个人，妈活着还有啥意思，妈死了也要把害你的人拉下地狱。”老太太面色扭曲。
在屋外面站了一会儿的刘蕊，听了一会儿老太太屋里的动静。
她看着灶台上磨得锃亮的菜刀，心里毛毛的，都不敢再看了。
次日一早，太阳还没有出来，陆琛就轻手轻脚的起了床，昨晚在地上睡了一夜，很晚才睡着。
他起床的时候，看到了床上睡着的媳妇儿。
白花花的肚皮露在了外面，那模样儿就像是摊开的白豆腐，只要轻轻一捏就能捏碎了。
“陆琛，别挤进来，别挤——”夏文丽没醒，嘴里嘀咕着。
陆琛靠近听了一会儿后，盯着她的白肚皮看了一会儿，才拿着薄被把她的肚子盖上。
别挤，梦里的自己挤进哪里去了。
关上屋门，陆琛闻着早晨的新鲜空气，走路去了国营饭店。
这个时间国营饭店门前的人不少，有人手里拿着票和钱买肉包子。
“陆团长，买包子呢！”
“陆团长，起得好早啊，你身上的伤好了吗？”
排队的人，好多都认识陆琛，所以看到后，立马热情的打招呼。
陆琛点了下头，回了他们的话后，就轮到他了。
“同志，有军人证的话，可以排前面买东西的。”饭店的同志，看到陆琛后，笑着指了指里面写着的小字。
陆琛知道，不过他也不急着买东西，所以没有必要插队。
“我知道，谢谢同志，我不急着回去。”
烤鸭很贵，买的人很少，陆琛提了一袋肉包子，买了两只烤鸭。
一只提给领导，一只留下来自己吃。
贺文秀刚进厨房要煮早饭，橱柜里还有面粉，正好可以弄个白菜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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