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给自己倒了杯酒，一饮而尽：“柳相，我问你，你可认识他？”
柳相不得不调整好表情，看向了小厮，但在看见小厮的眼神时，心里的石头便落下了。
只一眼，他就知道小厮将信件处理好了，没有让三皇子看到，只不过也没能送到摘香楼。
既然三皇子没有看到信，那他便直接答道：“回殿下的话，他是属下府上的小厮。”
“那你今日命他去送信，是要送给谁？”
三皇子话语冰冷，与其带着杀意，仿佛下一秒就会要了他的命。
他原本猜测柳相与二皇子有联系，可现在二皇子已经死了，他却还在往外送信，他不得不好好问问，柳相背后的人到底是谁。
柳相认真答道：“殿下，那信并不是我让他送的，我也不知道什么信。”
从小厮的做法看来，柳相已经确定了他不会背叛自己，便将一切都推到了小厮身上。
这小厮也明白后果，没有半点怨念，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。
“你不知道？那你的意思是，他是自己要外出送信的？”
三皇子看向小厮，“你，拿的是什么信，又要送给谁？”
实际上他早就问过小厮这个问题，但小厮不肯回答。
他也明白，这小厮必然是个护主的，不到关键时候不会供出自己的主子。
可此时柳相明摆着要舍弃他而保全自己，三皇子不相信这小厮还会护着柳相。
但小厮的答案并不如他的意：“是我要带到驿站去，送回老家娘亲的信。”
“胡说八道！”
三皇子气得起身直接将他踹倒在地，“送回老家的信？你要真是送回老家的信，又怎么会害怕被我盘问，还要将信塞到嘴里强行咽下？”
小厮低头不说话了。
总归是已经没了证据，只要他坚持这个说法，柳相附和几句，这件事就只能这么算了。
三皇子是想要借此机会看清柳相到底是否忠心的，可现在倒好，柳相忠不忠心他不知道，这小厮忠心他是看出来了。
柳相敛眸，不忍看小厮受苦，但也无可奈何。
小厮早就做好了替柳相赴死的准备，此时不过是被踹一脚，也算不得什么。
三皇子死死盯着小厮，问道：“你当真不肯说实话吗？他现在可是要你替他去死，只要你肯说实话，我可以饶你一命。”
可小厮仍旧坚持：“真的只是家书，与柳公子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柳相也借机附和道：“殿下，此事与属下无关，这小厮自己心虚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，殿下明鉴啊！”
三皇子在抓住小厮的时候，是真的以为抓住了柳相的小辫子，但现在发现，他根本撬不开他们的嘴。
眼下没了证据，他也不好再责怪柳相。
愤怒之下，他直接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剑，直接划开了小厮的脖子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你也没用了。”
看着小厮脖子上的鲜血喷涌而出，柳相默默闭上眼，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一幕。
三皇子将剑随手扔下，扭头看向柳相：“此事与你无关，我信了，但今后，我劝你老实一点，否则，这也是你的下场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
走出三皇子府时，柳相几乎快要脱力了。
但他还是一步步走回了自己的府上，而后开始准备小厮的后事。
虽说尸体带不回来，但终归是要照顾好他的家人，做好能做的事情。
现在他的状况很危险，他不敢有任何动作，更不敢去找叶芸香，就只能待在府中，除非三皇子召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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