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欢一听有戏，立刻凑到大爷跟前，悄咪咪地往大爷手里塞了一包红塔山：“大爷，您详细跟我说说呗？”
大爷收了一包烟，心里乐呵着，也就知无不言了。
“章家以前可是咱们勉洋县的大户人家，书香门第，家族子弟各个出挑，尤其是章家老三，一表人才，风流倜傥，受到了很多年轻女同志的青睐。但他唯独喜欢上了一个村里大户人家的女儿。”
“大户人家有钱归有钱，但门第不够好，章老太太不同意这门亲事。后来还听说两人私奔了，结果章家老三被抓了回来，再然后，就被从出国了。”
陈奶奶今年五十多岁，听大爷的口吻，这事儿应该发生在她年轻的时候，那就是四十年前。
那个时候，好像确实比较流行留洋。
大爷朝着苏欢招手，让她靠过来，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：“说来也奇怪，章三留洋以后，章家的气运好像被人夺走了一样，另外几个儿子都不顶事儿，很快就将家底败光了。不过这样也好，最起码避免了几年前的大动荡。”
苏欢不置可否。
别人家的事儿，她没有置喙的资本。
“你说章三？我以前就是在章家做长工的，人家是少爷，留洋以后更是鲜少传书信回来，我再没听说过这人了。”
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猜测，但苏欢还是问道：“大爷，章三叫啥名儿啊？”
“好像是叫章……章华锦。”
章华锦？
不是章茂。
不是她要找的人。
但这个大爷说的事儿，跟陈奶奶跟她讲的往事，重合度太高，苏欢才会默认章三是陈奶奶要让她找的章茂。
没找到章茂，再加上快到上班时间，苏欢带着遗憾离开了。
她走的太快，以至于没有听到大爷嘴里嘀咕的话。
“好像还有字吧？是不是叫茂？还是叫毛？大户人家的规矩，我还真摸不准。”
苏欢带着遗憾，回了国营饭店。
她刚一踏进后厨，就发现沈大厨一脸同情的看着她。
还不等她开口询问，吃饭的客人就来了，她只能继续工作。
一直忙到下午送走最后一桌客人，苏欢打算换回常服回家，就见沈大厨像是见鬼了一样看着她。
“你怎么还在？”
“才刚下班，我还没来得及回家呢。”
“不是，中午那会儿有人来找你，说你家出了急事儿，让你赶紧回家呢！”
后厨很大，每个大厨负责的版块不同，苏欢则只需要做一些琐碎的活计，所以沈大厨还真没注意到苏欢还在。
苏欢的脸色变得严肃：“什么意思？沈大厨，麻烦你再跟我详细说说。”
“就是你中午前脚刚走，就来了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，说找你有记事儿，让我们转告你一声。大家都听见了啊。”
沈大厨说着话，还向其他大厨询问。
但其他人接触到他的目光后，眼睛看天看地，就是不看他和苏欢。
苏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？她这是被人摆了一道。
“那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？”
“是吕大厨说……”
沈大厨的话刚起了个头，就戛然而止。
是啊，是吕大厨说，他会亲自转告苏欢。
沈大厨本以为吕大厨是想借机教训苏欢，没想到他确实借机“教训”了苏欢。
“姓吕的，你最好祈祷我家里人没事儿，否则我一定饶不了你！”
看着苏欢急匆匆离开的背影，吕大厨嗤笑道：“一个黄毛丫头，也就是厨艺好了点，还真以为自己很厉害不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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