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上回罗氏病重,几乎到了生死关头,娘舅那边不闻不问,罗月娟要求还钱或借钱,反而被娘舅那边表兄弟打了出来,她便对外婆家的人绝望了。
就这样的情况下,罗母病情好转,罗月娟又有一个赚钱路子,两姐妹终于感到人生有了希望之际,家里一千来块的存款,又被送到了外婆家。
现在,连她下个月没发的工资,都让罗氏安排了去向。
不用多说,她知道不仅下个月,如果继续待在家里的话,下下个月,下下下个月,或者说这辈子,她们都是赚钱供外婆家一家老小享乐的工具人。
陆霜虽然说话不客气,直来直往的,但她说得不错,带上这个娘,她们一辈子也摆脱不了娘舅一家。
她们爱着自己的亲娘,但最应该做的是先爱自己。
“你们记住,那是你们的亲舅舅,你娘最亲的兄弟,你们没有兄弟,以后嫁人了还得你舅舅表哥表弟们撑腰呢……”罗母还在唠唠叨叨地给两人解释好舅舅的必要性。
罗月娟对妹妹使了一个眼色,唯唯诺诺的没有反驳,而是把两个篮子的点心用大盆放好,放入半锅凉水中,再放到客厅中间。
这类似于夏天放冰凉的井水中保鲜一个道理,这样可以让糕点多放两天不会变味。
收拾了糕点,又回堂屋门外的炉子上烧了半锅热水,两姐妹用微凉的热水洗了个澡,才回到两姐妹的房间。
她们并不是居住的并不是独门独户,而是跟七八户人家居住在一个大院子中,而罗家就在院子最右侧有两房一厅的套房中,两姐妹住一间,罗母住一间。
两姐妹洗完澡,晾好衣服,收拾了回来,罗母房中的灯已经熄了。
回到房中,罗月娟先是从脚下的鞋垫上取出今天卖的两块三毛五分,然后伸手把床头柱子后面抠出一块泥坯,把泥坯后面一块手帕取出。
打开手帕,里面还有十三块六毛四分钱,她把今天赚的钱放了进去,把手帕包好,重新塞进小孔里,再把泥坯把洞口填上。
这些钱,还是当时罗月娟赚了钱后,大方地给了妹妹二十块当零花钱。
当时,她真的觉得自己一家苦尽甘来了,给零花钱也给得大方。
谁想到,最后这点零花钱成了两姐妹的底气与存款。
两姐妹齐齐躺到了简陋的小床上。
罗月娟正要关灯,罗月桃想到什么,连忙按住她的手,低声道:“姐,你的脸,我弄点热水给你敷一敷?”
“算了,这个时候还爬起来弄热水,麻烦。”
“不麻烦,晚上出门的时候我在开水壶中灌了开水,现在还热着呢!”
罗月桃说着翻身下床,从窗口上取下洗澡的毛巾,又用开水壶的盖子装了半盖热水,沾湿毛巾,小心给亲姐敷脸和嘴角热敷。
罗月娟闭上眼睛,感受到脸上的灼热与刺痛,脸上抽搐了几下。
“姐,你觉得陆姐姐的办法行不行?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,罗月娟不是靠得太近,几乎听不到。
罗月娟沉默了好久,久到罗月桃以为她睡着的时候,她才听到亲姐微不可闻的声音。
“你就在家里待着,不要动这个钱,我会想办法另找一份工作,我们到时候搬出去。”
两姐妹连考虑也不曾考虑,便把陆霜建议的第二个方案当成救命稻草。
在两个月前两姐妹还在想方设法给亲娘治病,为了给她续命,她们可算是绞尽脑汁,连基本算陌生人的陆霜都求到了,完全不顾自尊。
但想不到,最后背刺她们的依然是她们的亲娘,在娘舅冷血拒绝给亲娘治病的时候,她还以为亲娘会醒悟过来。
而此时,两姐妹终于明白,她们的亲娘是没办法挽回了。
当然,让她们与长辈们明刀明枪的硬碰,去讨还多年的钱,或把他们告上法庭,把那些人送进监牢,两姐妹还是做不到。
不过,让她们抛下亲娘,断尾求生,两姐妹只犹豫了片刻,便一致决定了。
就像陆霜所说的,罗母的大病已经痊愈了,虚弱的身体在这两个月里也调理得差不多了,让她自己养活自己,是完全可以做到的。
如果她为了娘家弟弟,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,两姐妹对这也没办法了。
至于房子,不要也罢,反正这些年下来,她心中早把这房子当成了大伯家的了。
在这个年代,在父母长年累月的影响下,让她们一下强硬起来,是很难做到的。
让她们放弃亲妈,已经耗尽她们全部的力量了。
次日两姐妹早早醒来,起床洗漱一番后,两姐妹便自觉地分工,一个做早饭,一个搞卫生洗衣服。
左邻右舍看到两姐妹,纷纷露出和善的笑容,关心地问起她们昨晚夜市卖得怎么样?
罗月娟在门前的炉子烧了半锅开水,把昨天带回萝卜糕切了一大块下来,切小块煎萝卜糕。
闻言不禁抬头对几个好心的邻居苦笑:“卖了一小半,大半带回来了,你看,这不就是。”
众人一听,便知她卖得不顺利,有人轻声安慰道:“没事,都是可以吃的东西,卖不出去留着家里吃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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