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何思泉对府里的人说,沈月白出远门了。
郑嬷嬷原本就觉得其中有猫腻。
她是沈月白的奶娘,从前老爷夫人在世的时候。
府里,她是少爷,除了老爷夫人之外,最亲的人。
后来,老爷夫人有一次出门,马受了惊吓,马车坠崖,双双意外身亡。
之后,在沈府她便算是少爷最亲的人。
少爷每一次要出门,都会同自己说明去处和大概回府的时间。
可这一次,少爷却没有同自己打招呼,便突然出门了。
这本来就不正常。
这些日子,少爷不在府上,管家又处处刁难,老实本分,又对少爷忠心的下人。
找各种理由,责罚他们,甚至将人发卖。
现在府里也就剩他们这几个还对少爷忠心耿耿的。
今日刘氏和何管家,这架势分明就是想将他们这几个也给处理掉。
也不知何管家为何要如此做?
难道是想趁少爷出门的时候,将他的心腹都处理掉。
然后,逐步把控沈府。
又或者说,少爷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。
甚至已经…
郑嬷嬷不敢再往深处想。
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太师椅上的刘迎莹和站在他身旁的何思泉。
见他们两人,时不时眉来眼去的模样,便猜到了七八分。
这两人关系绝对不简单。
怕不是早就有了首尾。
当年,少爷想要替刘迎莹赎身,娶她入门做夫人。
郑嬷嬷也不是没劝过。
可少爷当时被刘氏迷惑住了。
老爷夫人又都不在了,没有能替少爷拿主意的人。
再加上何思泉在一旁蛊惑。
说什么刘氏虽然是怡红院的花魁。
但她卖艺不卖身,是一个极善良,品行又高洁的女子。
只要互相喜欢便好,根本不需要在乎世俗的眼光。
最后,少爷将刘氏娶回来做了沈家的当家主母。
之后,少爷更是听了刘氏的话,将沈府所有的产业都交给了何管家来打理。
自己明明有极高的经商头脑,却弃商从文。
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,虽有规劝过,可少爷就是不听。
还说,她是想多了,刘氏没什么坏心思。
后来,郑嬷嬷见刘氏嫁入沈家后,倒也安分。
整日基本上都在后院待着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。
渐渐的,她对刘氏也没什么警惕了。
只要刘氏真心对自家少爷好,不会生出什么异心来。
出身什么的,只要少爷能接受,她一个下人又有什么好多嘴的。
可是,现下看来,这刘氏跟何管家的关系应该不简单。
之前,刘氏隐藏得可真是太深了。
她硬是没有发现任何端倪。
现在少爷不在府上,也不知是否遇到不测。
刘氏和何管家,似乎也不打算装了。
在他们这些下人面前,都敢明目张胆地眉来眼去。
“你这老东西,没听到本夫人在问你话吗?”
“你将府里搞得乌烟瘴气,该当何罪?”
刘迎莹见郑嬷嬷迟迟不开口回答她的问话,有些气急败坏,
“你别以为自己是月白的奶娘,便可以无法无天,你将沈府当什么地方了?”
“喝酒赌钱,是谁给你的胆子?”
“别以为月白喝过你几日奶,你便是府里的老夫人了。”
郑嬷嬷回神,躬身道:
“老奴不敢。”
她不知,沈月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。
所以她不想跟刘氏起冲突,她必须留在沈府。
说不定,少爷被刘氏和何管家给关起来了。
她必须留下来,找线索,救少爷。
“你不敢,我看你敢得很。”
刘氏起身,伸手指着郑嬷嬷,厉声大喝,
“你们几个,有一个算一个,都喝酒赌钱了。”
“今日,本夫人就要为沈家清理门户。”
“来人,将领头的郑嬷嬷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,然后叫人牙子来,发卖了了事。”
“还有,你们几个,也一并卖了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,以后谁还敢在府里喝酒赌钱?”
站在下首的郑嬷嬷和另外两个婆子和两个小厮,面面相觑。
府里确实有下人在值夜的时候会喝酒赌钱,偷奸耍滑。
可他们却是从未有过的。
这刘氏,睁眼说瞎话,左不过就是想将他们这些对老爷忠心的下人全部处理掉罢了。
郑嬷嬷思索了片刻,想着就算她跪地求饶,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效果。
于是,她索性双手叉腰,将胸脯一挺,
“刘氏,我们几个最是老实本分,从未在府里喝酒赌钱。”
“你冤枉我们,想将我们卖了,我第一个不服气。”
“看你和何管家眉来眼去那模样,我呸,真是恶心死人不偿命。”
“你说,你们到底将少爷如何了?”
“你今日若不说明白了,老身便同你不死不休。”
说着,郑嬷嬷也不给刘氏反应的时间,直接快步冲上前去,用头狠狠撞向刘氏的肚子。
“哎哟喂…”
刘氏长得娇弱,哪里经得住,平日里做惯了粗活的郑嬷嬷全力一撞。
她直接被撞倒在地,一屁股跌坐在地上。
疼得她五官扭曲,失声尖叫,
“思泉,救我。”
何思泉站在一旁都惊呆了。
他根本没想过,身为下人的郑嬷嬷敢跟当家主母动手。
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间,郑嬷嬷将刘氏推到在地,直接一屁股,坐在她的肚子上,
“你们把少爷如何了?”
“把人藏哪了?你若不说,老身今日便跟你拼了。”
郑嬷嬷料定少爷已经着了刘氏的道。
方才刘氏要让人打自己二十大板。
她都五十多岁了,哪里经得住二十大板?
这毒妇,分明就是想要了自己的性命。
既如此,她索性豁出性命去同这毒妇拼上一拼。
“你给我撒开…”
何思泉见状跳将起来,想要上前将郑嬷嬷推开。
啪…
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块石子,打在他的眉心上……
“啊…”
何思泉痛呼出声,双眼有一瞬间的失明,接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。
“何管家,你没事吧?”
何思泉的走狗下人,忙上前询问,并想将他扶起来。
可试了几次,何思泉也没能站起身来。
他脑瓜子嗡嗡的,又晕又疼,腿也发软。
最后,他只得双手扶额忍着疼,暴怒吩咐,
“你们还不快将那老东西拖出去打死。”
“连夫人都敢打,真是活的不耐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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