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寻兴冲冲地拿着花灯就往河边走,被小竹子拉住。
“等一等,先许愿。”
小竹子走到旁边的铺位,借了笔墨纸砚,将毛笔递给楚寻。
“写下你的心愿放在花灯里,就会心想事成。”
楚寻看着毛笔,想起自己那拿不出手的毛笔字。
“要不,你帮我写吧。”
小竹子点头:“你想许什么愿?”
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。
楚寻却犹豫了。
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买个大宅子,过自己的小日子,可内心深处,她却是想回家。
不是靖宁侯府,而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那个家。
她咬着嘴唇想了半天,才神情黯然地道:“就写平安喜乐,健康长寿这八个字吧。”
希望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能够接收到她这谣言的祝愿。
小竹子微觉诧异,还是依言写了八个字,放进了莲花灯里。
他又提笔写了个纸条,放进自己的那盏灯。
只是楚寻心事重重,根本没留意他写的是什么字。
两人来到河边,放了河灯,又沿着护河城继续观灯。
楚寻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盏她最喜欢的走马灯。
走马灯的原理很简单,但在古代却是个稀罕物,卖价贵得吓人。
可小竹子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送给她。
楚寻喜欢得不要不要的,拿着走马灯走在街上,她很快就成为了众人羡慕的目标。
小竹子则给自己买了盏最普通不过的兔子灯,虽不贵,小兔子做得却活灵活现。
两人一直逛了大半夜。
楚寻觉得这个晚上是她穿过来之后,过得最开心的夜晚。
最后她连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睡着的都不知道了。
她只记得,两人后来走累了,又回到了护城河的岸边。
这时放河灯的人已经走了干净,河边只有他们两个人,河风微凉,吹拂在身上,带来无比的惬意。
她还记得,自己不知道怎么就打开了话匣子,好像说了很多很多的话。
后来她就睡着了。
再次醒过来的时候,她发现摇摇晃晃的,是在一辆马车里。
小竹子就坐在她对面,见她醒来,淡淡道:“你醒了?”
一时间,楚寻有些发懵。
她晃晃脑袋,还没等她发问,小竹子就道:“我带你进宫,一会儿就到宫门了,这是给你准备的衣服,你先换上。”
楚寻看着他递过来的衣服,觉得自己还像是在做梦。
“进宫?为什么要换衣服?”
“啊,不会是让我去上早朝吧?”
小竹子看到她抓狂的模样,不由莞尔。
“你还不知道吧,父皇下旨,封了你做刑部监察使,虽然是六品,但你是我大顺朝第一个女官,所以每天都要去早朝。”
什么?
楚寻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。
“刑部监察使?皇皇皇上封我做女官?”
她指着自己的鼻子。
小竹子微微一笑:“不错。这里面就是朝服,你换衣服吧,我出去等你。”
说完他吩咐马车停了下来,出了车厢。
马车里只有楚寻一个人。
可她愣了好半天,都没动弹。
怎么她就是睡了一觉,整个天都变了,她被皇帝封了官,六品?
第一个女官?
还要上朝?
楚寻不知道发呆了多久,直到外面传来小竹子的声音:
“换好了吗?”
她猛地回过神来,抓起那身朝服,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穿,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,总算是换好了。
看到从车里钻出来的楚寻,小竹子眼底闪过笑意。
小丫头果然不是当官的料儿。
一身朝服让她穿得乱七八糟的。
明明是特意为她定制的,她穿出来却像是偷穿了别人的衣服。
叹口气,他伸出手为她略略整理了一下衣领,总算看上去像回事了。
“走吧。”
他迈步向着高高的宫门走去。
楚寻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,心情无比复杂。
她不是第一次来上早朝,以前也跟着谢玉安来过,但那时候她是在小妾或是随从的身份,就跟谢玉安身边不起眼的挂件一样。
没有人会多看她一眼。
今时却不同往日。
她稀里糊涂、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刑部监察使,还是六品,第一个女官!
穿着正儿八经地朝服,去上早朝。
也就是说,在金殿之上有了她的一席之地?
想到一进入金殿,自己就会被无数双像探照灯一样的眼睛盯着,楚寻就觉得双腿颤颤,禁不住地打哆嗦。
脚下一软膝盖差点磕在台阶上。
幸好小竹子及时扶住了她。
看到小丫头脸上白的没了颜色,他关切地问道:
“不舒服吗?”
“不是。”
楚寻摇摇头,声音很小:“我……我有点怕。”
“别怕,有我。”
小竹子握住她的手,一股温暖的力量从他掌心中传出。
楚寻忽然觉得自己有了力气,挺了挺腰背,站直了身体。
她刚踏入金銮殿,就看到一张笑脸迎了过来。
楚寻忙往小竹子身后缩了缩。
“荣王殿下。”
“楚监察使。”
翰林院大学士陈明德,笑眯眯地向二人打了声招呼。
楚寻:“……”
她忙也笑着向陈明德点了下头。
接下来,不停地有官员过来向他们二人招呼,热情得让楚寻都有些招架不过来。
她百思不得其解。
【统子,不是说这个时代的男人都瞧不起女人,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,只能放在家里当花瓶或是生养工具,文武百官更是个个守旧。】
【皇帝封我当了女官,他们应该很不赞同才是,见了我不该是冷嘲热讽的吗?怎么全都这么热情洋溢的,我怎么感觉他们肚子里都在憋着坏水呢?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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