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不是巧合，二人一路凑近，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。
一直到，老李按下开机键的瞬间。
之前主动说要带他们到处转转的人，突然从另一边窜出来。
大声说：“校长，这台计算机已经被淘汰了，您如果是要检查，可以去看看我们现在正在用的。”
如此大的动静，令众人纷纷抬头朝这边看来。
老李的手停在开机键上，拿起来也不是，不拿起来也不是。
只能尴尬的笑笑说：“我不是来检查的，这不是来了新人嘛，想着带他熟悉熟悉设备。”
“要熟悉，熟悉新一代就好了，这些老古董，让他们先留在这里吧。”
防护服下的人，依旧分不清男女，但对于他此刻的发言，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说不。
光是这样，便足以证明，这位的领导者身份。
李长远转头看向老李，似乎是在等待着老爷子的后文。
结果……老李突然松开了手。
黑色的计算机屏幕，在众人的注视下，缓缓升起了亮光。
“校长……”
李长远急忙打断对方：“各位师兄师姐别着急，新设备固然要学，但之前那些被淘汰设备的使用方法，我多多少少也是得知道一些。”
“你一个新人，知道那么多干嘛？”
“我……万一哪天，某个设备突然出了意外，需要老机器出来续命。难不成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，干等着技术人员来吗？”
不得不说，年轻人脑子就是转的快。
面对李长远的回答，老李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，心里早已竖起了无数个大拇指。
就连对面站着的科研人员，此刻都跟着懵了一下。
底气不足的嘀咕着：“这里是国家重点实验基地，哪儿有什么必须要用上老设备的特殊情况，就算有，技术人员也会在第一时间到位。”
“哪怕是这样，也没有任何人敢保证，自己的设备，百分之一百不会出问题对吧？”
少年眨眨眼，把这口锅重新丢了回去。
百分之百，在科研领域，那是一道绝对的坎，是一道让人无法克服的驳论。
就连自己做出的东西，都没办法保证百分之百的精准，更别说只是一些仪器。
“那……”
“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，如果是发生在实验的最后一步，想必谁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情。”
李长远眯着眼，说出的每一句话，都戳中了众人的心窝子。
别说是面前这群正在搞研究的家伙，就连原本想偷偷干坏事的老李，此刻都被说得心头一动。
“那你们……”对方环顾四周，确定其他同伴对于此事都没有异议后，重新叮嘱说，“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，别打扰到其他人。”
“好，谢谢师兄。”
李长远灿烂一笑，并没有注意到，老李已经偷偷往后挪了几步。
下一秒，威风凛凛的问：“怎么，我也得谢谢你们高抬贵手？”
“不敢不敢，您二位继续，我们去忙自己的事情了。”
说完，对面那家伙跑得飞快，下次生怕自己继续在这里，耽误了两位的宏图大业。
确定彻底没人注意这边后，李长远这才松了口气，把心放回了嗓子眼。
一回头，就看见老李像在看大马猴一样盯着他，就差把看戏两个字写脸上。
“怎么，没见过？”少年声音有些疲惫。
“着实是没想到，你这兔崽子反应这么快，我还在想怎么跟他们解释，突然打开设备的事。”
“能怎么解释？”他叹了口气，“还好这些家伙好糊弄，要是遇到个不好糊弄的，咱俩说不定就搭在这儿了。”
“呸呸呸，说两句好的，你手比较快，先把这两页东西输进去，咱们看看结果再说！”
说话的同时，老李把两页纸重新递了回来。
李长远毫不犹豫地接过，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敲了起来。
声音清脆到如同打击乐一般，毫无卡顿。
有人从旁边路过的时候，忍不住探头看一眼，这边的小师弟究竟在干嘛？
不过还没看清，就被旁边某位黑脸的门神，给直接赶走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敲下最后一个字符的瞬间，回车键同时跟着响起。
一老一小开始屏住呼吸，眼巴巴的盯着屏幕上那些跳动的数字。
没有谁想面对失败，特别是这种付出了无数心血之后的数据，更是没人希望失败。
李长远不知道老李心里在想什么，但他自己清楚，一旦确定闪电提供的每项实验数据，都是精准且真实。
那么未来……
国内在科研方面，绝对会领先整个世界十年甚至数百年。
前提是，有足够的畜牧业知识，以及闪电并不会更换交易条件。
跳动——
来回跳动——
缓慢却稳定的向前跳动——
眼看着数据慢慢接近结尾，还没有出现任何异常，二人提着的那口气，终于开始慢慢松懈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呢？”
脑袋后面的一道声音，直接将做贼心虚的二人吓得一哆嗦。
特别是老李，手已经捂在了胸口上，惊魂未定的回过头。
“这不是随便搞了几个实验数据出来试试……你怎么在这？”
解释的鬼话说了一半，惊魂未定的老李回过头，看清楚背后的人，瞬间松了口气。
嘟囔着：“你不在你自己的实验室，没事跑这儿来干啥？”
“本来准备去找师弟，发现人不在，你那儿也是空的，我估摸着你俩……”姜涵茹眯着双眼，“成功了！”
简单三个字，让两个大男人瞬间转回头去，再不愿意分任何心思，在这个漂亮小姑娘身上。
成了，成功了！
看着最后一组数据被平稳跑完，然后所有的程序戛然而止。
李长远突然伸手捂着胸口，感觉到一阵阵发闷。
“成功了……还是成功了……”
老李同样瞪大双眼，如同入魔一般，反复重复成功了几个字。
唯独后来的小姑娘，直勾勾的盯着屏幕，似乎企图从这些数据中，看到什么不一样的信息。
“后面的，还要不要试试？”少年压低声音，“趁现在还没人注意我们。”
老李没有回答，但是哆嗦着伸进口袋的手，足以说明一切。
记录着数据的笔记本，如同潘多拉的魔盒，摆在几人面前。
继续？
还是就此为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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