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电话那边的火急火燎，李长远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。
一口应下后，抬头面对众人疑惑的眼神，只能挥手说再见。
得嘞，白回来一趟！
本就担心姚教授那边的鸿门宴，现在又出了抓鸡这么一茬。
李长远干脆破罐子破摔，直接朝着办公楼冲去。
总是要面对的，又何必……
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还没想完，就看见一团黑影，从大门冲了出来。
他顾不得犹豫，直接飞奔着冲上去。
笑死，又是那只鸡！
虽然不知道，这玩意儿对姚教授来说，究竟有什么用？
但既然叫他来抓鸡，把这玩意儿逮着，绝对错不了。
说是迟那时快，平日里看上去斯文瘦弱的少年，撒腿跑起来，比体测时还快。
好像追的不是别人家宝贝，而是自己的毕业论文。
等姚教授气喘吁吁从办公楼冲出来时，只看见李长远死死跟着自家宝贝儿，却怎么也逮不着。
老爷子顾不得形象，扯着嗓子吼：“兔崽子，你注意点，可别把我家鸡整死了！”
“先别说整不整死，能抓着再说吧！”李长远头也不回的嚷嚷着。
眼瞅着那只鸡，几回都要被逮着了，又像是泥鳅一样，撒腿溜了。
他也很着急。
另一边的老头，好不容易缓上口气，也跟着从另一个方向堵了上去。
生怕李长远没轻没重，给他那只宝贝鸡给捏死了。
等学校保安以及老李他们，收到消息赶来时。
只瞅着一老一小，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，某人怀里还紧紧捂着只鸡。
“啥情况？”老李懵了。
“什么啥情况？”姚教授瞟了他一眼，“就这情况，你也得来看热闹？”
保安低声解释：“我们接到举报说，有人在这边制造混乱……”
姚教授一听被人举报，胡子瞬间气得翘上天。
骂骂咧咧说：“混乱啥混乱，没看着我们是在抓实验品吗？真让这家伙跑出去，给哪个不长眼的学生抓去吃了，那才叫制造混乱！”
“实验品？”李长远试探着拎起手里的鸡。
那小玩意儿虽说跑起来挺快，但平时哪受过这样的委屈？
在两人的连番追捕下，早已体力不支，显得奄奄一息。
此刻被人拎起来，也没有半点反应。
“怎么了，看不出来吗？”
少年眨眨眼：“这玩意儿除了跑得快，还有哪里和其他鸡不一样的？”
说完，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在姚教授身上，开始等待解释。
毕竟他们也没看出来，这小鸡崽有什么特殊。
“跑得快还不够吗？难不成你还指望它变成绿巨人？”
“啊？？？？？”
“噗嗤——”老李笑出了声，“早就听说，这鸡是你的宝贝，感情这么长时间，就跑得快了些？”
姚教授白眼一翻：“呸呸呸，别在那说风凉话，你是搞科研的，带领国家科技水平发展，咱俩不一样。”
“有啥不一样的？”老爷子拍了拍老头的肩，“没有你把大家的肚子填饱，哪有人有精力去研究别的？”
“那也得能把大家的肚子填饱，没看着我这鸡，只是跑的稍微快了点，没有多长二两肉。”
老头被夸的开心，嘴上虽然不饶人，但也忍不住开始哼哼。
对于这边两位大佬聚头，驻足围观的学生自然越来越多，远超刚才追鸡时看热闹的人。
李长远在他们的注视下，有些浑身不自在。
压低声音说：“两位老师，咱们就算要叙旧，能不能换个地方？”
“那就……”
老李刚准备开口，就被姚教授给打断了。
“有什么好换的？这里空气好，风景好，不是最适合聊天吗？”
“可是周围那么多人……”少年皱起眉。
“人多就多呗，想看随他们看去，咱们又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，又没聊什么国家机密，还怕让人听了去？”
李长远和老李对视一眼，抬了一半的屁股，又默默落了回去。
老爷子叹了口气，接过话茬：“既然如此，择日不如撞日，咱不如好好聊聊，你重新找这小兔崽子，是有什么打算？”
“这小兔崽子是少年天才？”姚教授头也不抬的问。
甚至在说话的同时，将自己的宝贝实验品，从李长远怀里夺了过去。
生怕等会某人情绪激动，给那只奄奄一息的鸡，直接掐死了。
“这只是社会上的称呼，您别拿我开玩笑。”
“社会上的称呼？”姚教授眉头一挑，“所以那个科研公司的技术突破，真跟你有关系？”
“他来学校……”
“你别说话，谁也不知道你这家伙最护短，我要听这小兔崽子亲自说。”
再次被人把话堵回去，老李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。
只得默默看着李长远，等待后续。
“有关系。”
“你一个刚高考完的小孩，怎么会接触到锂电池这种项目？”
“从我还是个孩子，第一次听到新能源这个理论的时候，就对其非常感兴趣，私底下用了不少时间研究……”
“所以这就是你高考没考多少的原因？”
姚教授并没有听完，反倒直击痛点。
李长远一愣，随即摇头：“算也不算吧。”
“什么叫算也不算？”
“高考成绩低，是因为我在考场晕倒，并不是因为我没有好好学习，这是不算的。”
姚教授没有吭声，等着他的后文。
“但同时，如果不是因为我将大量时间投入在新能源上，导致过度疲劳，自然也不会在高考考场上晕过去，这自然也是算的。”
少年声音清脆，并没有为自己找借口。
老头抱着鸡，直勾勾的盯着他，像是企图从这张稚嫩的脸上，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。
听到如此回答后，老李只是默默松了口气。
姚教授突然转头，老爷子急忙把气憋回去，涨得自己满脸通红。
“你信吗？”
“啊？”
“一个小孩，还是个正在读高中的小孩，什么设备都没有，在新能源的研究上，白日做梦，就能超过你们砸进去的无数经费和时间。”
老头的话，像把锐利的刀子，拼命戳向所有人的痛处。
反倒是老李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。
回了句：“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天才呢？”
“所以你相信？”
“99%的努力和1%的天分，哪个更难得，你自己心里不也清楚吗？”
对于这样的质问，姚教授低下头，盯着手里的鸡，彻底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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