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月二十三日,风尘仆仆的王琅才进京,便打道前往陆府。为了赶上今天三爷冥寿,他赶了不少路。
骑着黑色高头大马,身躯伟岸剑眉星目的英俊青年将领出现在大街上,紧随其后的是五十轻骑。引来不少人的注目!
大家很快就认出来是半年前新晋的定西侯。这个时候出现在京城想来是回京述职会见亲友。
王太傅是个老好人,王琅英雄了得,平定了西部之乱,百姓对这祖孙的印象极佳,对英雄更是心怀敬仰!
长街之上,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了出去。和好友在茶楼茗茶的辛采薇听了贴身婢女的禀报,借口更衣走了出去。
到了过道拐角,婢女阿环低声道:“定西侯回来了,不过他一进城就直奔陆府。”
辛采薇皱眉道:“家都不回就直奔陆府?有什么紧要的事?退亲也不急着先到陆府吧!派人到陆府打听一下,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
阿环应声去叫随行的小厮去打听。
王琅一行到了陆府,门子认得他,进去通报两位公子。
陆骏早上收到王琅的信了,原本以为他要到午时后方到,没想他竟提前了一个时辰。兄弟二人一起出门相迎。
今天是三爷冥寿,其实自家人祭拜一下便可。但二人岳家和外祖以及嫡房的人都来了。府中竟热闹异常!
王琅到来引起不小的轰动,他与陆小七定亲一事,就他们两家和石家自知。三爷夫妇爱惜女儿,怕不成事,故没有宣扬出去,王清夫妇是不在意。
故前来的亲朋好友,对王琅到来也只往他与陆小七的泽袍情谊方面想。毕竟他自己都说了,没有陆小七他早就死了,那来今日的荣耀?
觐国风气比较开放,一般规矩严谨的都是望门名族贵女,因为人家将来嫁的也是门风严谨的高门大户。
定西侯年经轻轻便当上了西部节度使,手上的兵力仅次于中洲节度使,便有不少未婚姑娘打起他的主意来。
陆府很大,又是园林式的,王琅一路进来遇到无数上前见礼的女子。一开始王琅还能温和以待,渐渐地便黑了脸。
陆骏和陆狻既恼怒又尴尬!只是小七说,怕自己回不来,不让他们公布二人早已定亲的事,也怨不得人家前来攀附。
等到了客院沐浴更衣后,前往正院,给三爷夫妇上了香。
出来,王琅便道:“二位兄长,退亲一事,我是不会答应的!你且放心,不管小七是否完整无好回来,我都会如期迎娶,不必理会他人之言!我非肤浅看重外貌之人。”
当初辛氏上门,曾说过刀剑无眼纵使陆小七回来,没准会落下残疾之类的话。故王琅有此一说!
陆氏兄弟得他此话,心中自是欢喜!虽然小妹说,如果他要退婚便允他,但若王琅真退婚,也会替妹妹不值!
陆骏拱手道:“其实辛夫人所言也不无道理!小七也说过,若是王兄能得良缘,便允你退婚。不管如何,今得王兄一诺,我们兄弟二人十分欣慰!”
陆狻道:“只要王兄不退婚,我们陆家便不会退婚。只怕辛夫人不会善罢甘休!还请王兄妥善处理。”
王琅点头道:“我此次急着回京,除祭拜未来岳父母之外,也为解决此事。当年科举路被他辛家斩断,后从军数载也被他们打压到尘埃之中。幸得小七助我方能吐气扬眉。
他们辛家哪来的脸代我退婚?他们是想置我于不义!是我给二位兄长添麻烦了,实在是抱歉得很!我想不如就把定亲一事公布了。如此一来,大家可以省掉不少麻烦。”
陆骏兄弟自是希望公布,只是陆小七信中叮嘱,怕自己回不去,不想再拖累王琅。二人不禁犹豫!
陆骏道:“不瞒王兄,小七曾交代过,等她平安归来再公布。她是担心出事,不想拖累你。让你等了这么多年已是有愧,若她、白白让你担了个虚名。”
陆狻点头道:“我们身为人子,不能尽孝替爹娘报仇,全靠小七一人担当,已经很对不起她和爹娘了!不过是些许麻烦也不耐心为她处理妥当,怎配为人子为人兄!”
王琅有苦难言,陆家兄妹自是一番好意,可问题是不公布,万人别人来抢怎么办?能跟他抢的除了程灏渊,至少还有一位五皇子。现在他最担心的是程灏渊。
程灏渊一来是和小七有同门之谊,二是小七承了程灏渊天大的人情,三是两人眼下朝夕相处。姓程的要是有想法,小七不经情事,正值情窦初开年华,肯定招架不住。
“既然小七和两位兄长无悔婚之意,又何必畏惧将亲事公开?两位兄长不怕麻烦,就当是我怕麻烦好了!
启程回京城之前,西北节度使曾有意要将他四女许配给我。辛氏退婚是想让我与他们安国公府亲上加亲。”
陆骏兄弟想起方才跑出来,跟王琅见礼的小娘子们,两人对视了一眼,异口同声道:“考验王兄对小七是否有耐心的时刻到来了,还请王兄忍耐!”
光用嘴说不行,得看看你实际行动上做不做得到。若是这点事情都做不到,真不敢指望你日后对小七好。小七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宝宝!
王琅一阵风中凌乱!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兄弟二人。话说,小七小时候,听说也很皮?哥俩都这样说了,他若非要公开,便成了对陆小七没有耐心!
出到客厅,等候多时的陆大爷、二爷与王琅见礼。二人实事没三爷干得好!但论溜须拍马及脸皮厚度完胜三爷,三爷是圆滑,且他看起来好说话,骨子却是清高之人。
逮着王琅一顿猛夸之后,便开始婉转提起家中未婚小女,长房嫡出的都嫁了,二房就陆六这么个嫡女。二人也没想着给王琅当正妻,做个贵妾应该不成问题。
王琅听得额角青筋突突跳,早听闻陆家嫡房不要脸,且小七对他们没什么好感。微笑道:“听二爷提到陆六娘子,我倒是有点印象。陆小娘子曾于冰河中伏杀敌寇……”
大爷二爷脸色顿时僵住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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