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送进来。”尹智荣也真不耐烦折腾了。
衙役把状纸送到尹智荣面前,尹智荣看到最后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了:“岂有此理!”:
尹夫人走过去看了几眼,看到最后脸色一白:“这是要讹诈?”
“都是你们干的好事!”尹智荣额头青筋都鼓起来了。
苏家的状纸很简单,陈述事实,后面附上年后五天流水推算不能开门这几天的损失,要求赔偿银一千二百两!
尹夫人看看夫君那黑了的老脸,再回头看看梗着脖子的尹力,叹了口气:“老爷,咋办啊?”
“就问问你们,于情于理你们做的是什么事儿?现在问我咋办?我能咋办?”尹智荣起身出去了。
尹力看了眼尹夫人,尹夫人剜了他一眼:“就仗着是老来得子,不然非打死你!”
尹夫人也走了,留下了尹力一个人,他在屋子里转悠了几圈,穿戴整齐出去了。
陈瑜在宅子里稳坐。
如今什么都明白了,尹智荣老来得了个独子,骄纵得不成人样,这事儿就是尹力让赵大成去做的。
既然不是公事,那就好办了!
陈瑜想的不是梁州府这边的情况,有问题处理就是了,而是有点儿担心去宣德府的苏绍礼和苏竹隐,再者苏德言那边会如何也尚不可知。
“奶奶担心北固府吗?”苏谦修问。
陈瑜点头:“到了梁州府,奶奶才发现初来乍到,借地发财是不容易的,苏德言性子够圆滑,到还不是最担心的,绍礼和竹隐去宣德府,只怕要吃点儿苦头了。”
“该历练得受着,不然只带着在家里养成的习气,到外面是撑不起来局面的,奶奶放心,雁归不弱。”苏谦修说。
陈瑜点了点头。
汪婆子进来:“老夫人,尹夫人求见。”
这么快就来了?还真是有速度!
“请。”陈瑜话音落下,苏谦修起身给陈瑜行礼告退。
尹夫人进来满脸堆笑的过来给陈瑜行礼:“臣妇拜见乡君。”
“尹夫人客气了,请坐。”陈瑜容色和蔼,就像根本就没发生不愉快似的。
尹夫人坐下后,寻梅奉茶。
“说起来都是臣妇教子无方,乡君大人有大量,臣妇过来赔罪了。”尹夫人赔着笑脸,谦卑的说。
陈瑜放下茶盏:“尹夫人,苏家也是求财,天下的商户都以和为贵,并无深究的心思,可蒙受的损失不得不收回来,这不单单是银子的事,身为主家得给下面的人做出样子来。”
正是:强将手下无弱兵。陈瑜要做的就是这个,至于不深究,算是漂亮话,伸手不打笑脸人,可背地里得寸进尺,苏家有底气,不惯着谁!
尹夫人一想到那一千多两银子,五脏六腑都疼,可苏老夫人这话说的也挺客气的,缓缓地吸了口气:“这不是小数目,乡君可不可以……。”
“姓苏的!滚出来!”
这一声断喝,吓得尹夫人都一哆嗦,蹭就站起来,没等她往外走,苏家的大门被踹开了,尹力带着好几十衙役冲了进来。
苏谦修一闪身就站在了这些人前面:“五叔,去奶奶身边。”
苏五郎一点儿不担心,转身进屋了。
“尹夫人,这可真是先礼后兵了。”陈瑜浅浅的笑了。
尹夫人这是左右为难了,赶紧说:“苏老夫人可别误会,臣妇这就出去让他们回去。”
她的话音都没落下,惨叫声传来。
这可吓坏了尹夫人,生怕自己儿子出事儿,扭头就往外走,亲眼看到一个人和几十个人打在一起,不时有惨叫声响起,人就像是下饺子似的往外扔,那黑色劲装的少年让尹夫人脸色煞白,抓住了旁边丫环的手,失声:“乡君!快叫他住手!快住手!”
陈瑜也担心苏谦修,必然双全难敌四手。
看了眼汪婆子,汪婆子微微摇头,陈瑜心里就有底了,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。
“砍瓜切菜似的。”苏五郎小声说。
陈瑜能沉得住气,尹夫人就快崩溃了,往上冲还不敢,眼看着苏谦修一脚踹在了尹力的心口,把尹力踹出去好几步,都没看清楚苏谦修怎么就到了尹力身后,把人直接按倒在地上。
刚才进来还气势汹汹的这些人,东倒西歪,鬼哭狼嚎。
陈瑜看尹夫人跑出去了,这才起身往外走。
“快放开!”尹夫人不敢靠近,只能站在旁边喊叫。
苏谦修撩起眼皮看了眼尹夫人:“硬闯民宅,打死无罪,尹夫人不知道我朝律法情有可原,尹大人该知道吧?”
陈瑜看到门外进退两难的尹智荣。
这一家三口可真是有意思了,要说他们私下里商量好的套路,陈瑜是没法相信的,这尹智荣也有意思了,家里只有这么几个人都不能齐心协力,怪不得致仕,就看被苏谦修打倒在地的人,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,后继无人!
“尹大人来的真是时候。”陈瑜从屋子里走出来:“梁州府还是大越国的地界吗?之前听说徽州府崔家霸道,却不想梁州府也并不逊色啊。”
尹智荣只能硬着头皮走进来,看着这些个被打的人仰马翻的衙役,连生气都懒得了,走过来:“乡君,借一步说话吧。”
陈瑜高姿态,请尹智荣进屋落座。
尹智荣拿出来银票放在桌子上:“是犬子惹是生非,并非梁州府民风不好,这些是赔偿,只请乡君高抬贵手,尹某为国为民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不贪不占,对得起朝廷的俸禄,请让尹某能安稳致仕吧。”
说着,尹智荣起身,对着陈瑜鞠躬到地。
陈瑜起身还礼:“尹大人,苏家也是没办法,虽说私了不合规矩,可尹大人确实护着梁州百姓,让人敬佩,带着外面那些人回去吧。”
尹智荣道谢,出门的时候整个人都佝偻了几分。
陈瑜送到门口:“谦修,送尹大人一家回去。”
苏谦修这才放开了尹力,眼露寒光的扫了他一眼后,闪身到一旁。
尹智荣冲苏谦修抱拳:“多谢苏大人手下留情,下官告退。”
“老大人,慢走。”苏谦修还礼,滴水不漏,就想刚才动手的不是他似的。
等人离开后,苏五郎才问:“娘,就这么完了?”
“五郎,贫不与富斗,富不与官争,尹家吃够了教训,只怕会很快消失了。”陈瑜说。
次日一大早晨,冷香就跑来跟陈瑜说:“老夫人,尹智荣挂靴离去了。”
陈瑜:果不其然,这个人有三分傲骨,只可惜被儿子折了!
青依:大家晚安哦,爱你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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