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是……”
纪茗心看着跪在地上的婆子问。
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回道:“是宋兴的娘。之前老夫人已经赏了银子,了结了,谁知道今日不知为何,又闹了起来?”
纪茗心点头:“婶子这话说的有些奇怪,你又没去,怎么知道不是这样?这事我在襄城便已经报了官,不过官府始终也没给个说法。我又不能一直等着,你若不信,差人去问问不就知道了?”
听到已经报了官,众人都信了纪茗心的话。
谁知道那婆子只是一味的摇头:“不,不是这样的,我家兴儿死的冤,还请老太太明察啊。”
死的冤?
纪茗心听到这句话,心中一动。
只是这婆子看着精神有些不正常的样子,其余人都没有将她的话当回事。
老夫人索性让人拉了出去,对世子夫人道:“这样的人还不快撵了出去,留着除了生事,能做什么?”
高氏咬着牙应下。
这婆子是庄子上的人,今日能进来,当然是得了她的默许。
纪茗心回来这些日子,早晚请安,一日不错,跟家里的人也渐渐熟络起来。
行事大方得体,连她也挑不出错来。
甚至比起她的云心,看着都要出挑不少。
可这几日越看越心惊,若是她还记得小时候的事,势必会忌恨自己。
这样的人若是嫁到王府得了势,她们母女哪还能有出头之日?
高氏一点都不看好老夫人的想法,从小养在身边的都拦不住生歪心,何况这样半路接回来的?
今日不过是借着这宋婆子给这丫头添个堵,没想到对方除了一开始表现的有些害怕,之后的表现言辞都没有半点可挑剔的。
好像平常姑娘遇到这样的事,都会这般处理一样。
可她很清楚,遇到那样凶险的事,没有女孩子能像她这样镇定。
她现在回过头来想,才发现纪茗心从回来就一直淡定的过分。
早晚请安像是应个景儿,跟每个人相处都恰到好处,没有跟谁特别亲近,也没有让谁觉得冷落。
对下人都很和气,出手更是大方。
回来不过几日,就有了不错的口碑。
她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纪茗心身上。
纪茗心察觉到了,脸上挂起一个标准的笑问:“夫人有什么事吗?”
高氏看着她笑意盈盈的模样,只觉得心里梗的慌。
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两人身上,她又不能摆脸子,只能端起笑脸道:“没什么,我只是想着宋兴的死虽不是大姑娘所为,但终归是在接你的路上出的事,若是传出去说回来的路上遇了盗匪,终归不好听。”
纪茗心闻言笑的人畜无害:“这是咱们家的事,怎么会传出去?”
她这一句话递出去,老夫人立马就接上了:“你掌事也不是一两年了,难不成连下人的口舌都管不住?”
高氏深吸一口气,回道:“媳妇这么说只是以防万一,府上人多口杂,难保不出什么岔子。”
老夫人也掌过家,当然知道封口这事有多难,不过谁让现在掌家的是自己看不顺眼的大儿媳呢。
她哼了一声道:“这就看你的心了,同样的事发生在云丫头身上,想必连一丝儿风声都不会露出去,茗丫头嘛,终归不是你生的,当初她为什么离开大家心里也都是有数的。”
虽然那时候纪茗心病的厉害,说不清楚话,高氏都将过错推到了下人身上,她只担了个失职的罪名,但这种事,谁不是心知肚明?
大家唯一不知道的是,高氏当初是真的动了手要除掉纪茗心。
不过老夫人这句话,说的也足够重。
被婆母亲口说自己对原配嫡女不慈,这不仅会坏了她的名声,更会影响到云丫头的婚配。
高氏连忙起身跪在地上道:“老太太说这样的话,让媳妇情何以堪,当初的事是媳妇失责,没有照看好大姑娘,这些年,媳妇每每想起都觉得羞愧难当。大姑娘这次回来,总想着弥补一二,所以今日才多嘴说了一句,还望老太太明察。”
她这一番哭诉看上去情真意切,老夫人也不好再指责什么,只淡淡道:“你若是真这样想自然是好的,只是别光嘴上说的好听。”
这是指明了说,外面若有风言风语,就是她不尽心,甚至故意坑害纪茗心。
高氏的苦胆都快要吐出来了,心里对纪茗心的怨恨和忌惮更深了一层。
她甚至想不起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说那句话?为了让纪茗心难堪?
对方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就将老太太推出来跟自己打了擂台,自己不落一点不是。
事情说完了,纪茗心跟老太太说了一回闲话,退了出来。
回屋的路上,正好遇到了往这边来的二姑娘纪锦心。
纪锦心微微屈身:“大姐姐。”
她长的很好,一副温柔婉约的模样,说话也轻声细语的,让人听着就觉得很舒服。
纪茗心上前扶了她一把,笑道:“自家姐妹,不必多礼,二妹妹是去给老太太请安吗?”
纪锦心抿唇道:“我听说老太太院子里有人闹事,便想着晚些过去。”
纪茗心知道这后宅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,像纪锦心这样的庶女,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不过她此刻对着自己专门提出来就有些意思了。
纪茗心当做没有听出她的试探,故意避开事情不提:“这会儿已经没事了,夫人也在里面,二妹妹快过去吧。”
说完告了辞仍旧往回走。
纪锦心望着她的背影,在原地立了一会儿,丫头画眉见此忍不住道:“姑娘,您说她……”
她才开了个口,就被纪锦心打断了:“时候不早了,走吧。”
两人缓缓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。
这边白芍问纪茗心:“二姑娘这是什么意思?”
平日里来来往往,也不见得就这么巧能碰上。
因为一直查不出宋兴背后主使的人,纪锦心又有严重的嫌疑,白芍现在看到她就提着小心。
纪茗心笑道:“也许就是个巧合,别想那么多。”
不管是谁,终究会露出狐狸尾巴。
说完,她又吩咐道:“我看那个宋兴的娘亲,似乎知道些什么,她很笃定宋兴死的冤,这有些不寻常,你让人盯着些。”
白芍答应了声是。
两人却没有想到,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就出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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