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茗心虽然满心不解,但还是直接将簪子收了起来,昌平公主看在眼中,没有说什么。
两人又走了一会儿,昌平公主像一个长辈一样,跟纪茗心随口闲谈,问了一些关于蜀中的事情,纪茗心都一一的答了。
走回去的时候,路上看到穆连城站在不远处,昌平公主有些揶揄地对纪茗心笑道:“好了,我就不在这儿碍事了,你们年轻人好好说说话。”
纪茗心也看出穆连城是在等她,只好道:“今日多谢公主了。”
昌平公主无所谓的摆了摆手,自己走了。
她刚走,穆连城就径直走了过来。
纪茗心看了看周边,有三三两两的人路过,目光都不约而同看向她们。
“这样会不会不太好?”
纪茗心倒没什么,只是这个时代男女大防比较严,未婚男女终究还是要避讳一些的。
穆连城扫了眼周边的人,那些人立马移开了目光,他嗤笑一声将目光转回纪茗心的身上:“有什么关系?反正我们一定会成亲。”
只要成了亲,那些闲言碎语自然就没有了。
纪茗心本也是随口一说,见他不在意,便没当回事,跟他一起并肩走在花园小径上。
四周繁花似锦,两个容貌出众的人穿行其间,远远看去,美的像是一幅画。
纪茗心突然生出一种两人是在约会的感觉。
这么一想,便莫名觉得诡异。
穆连城见她不知在想什么,脸色有些奇怪,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:“想什么呢?还没想好要不要嫁我?”
纪茗心目光落在他的手上,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
穆连城注意到她的眼神,又将手放到她的眼前,得意道:“喜欢我的手?”
纪茗心其实并不是手控,但眼前这一只手真的很难不让人心动。
指节修长匀称,阳光映衬下指尖泛着莹润的光。
心思被说破,纪茗心一点都不尴尬,她继续用欣赏的目光看了一会儿那只手,才眨了眨眼问:“你这是在色诱我吗?”
穆连城发现这个女人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害羞,反倒是他自己有些窘迫的收回了手。
沉默了片刻,他突然问:“有用吗?”
纪茗心认真想了想道:“说实话,你若像传说中一样,只会吃喝玩乐,又有这样一副皮囊,我一定毫不犹豫。”
这话像一颗石子,砸在穆连城的心湖里,激荡起一圈圈的涟漪。
他从懂事起,就渐渐学会了伪装,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,那到底是伪装,还是真实的自己。
可现在,眼前这个人却希望伪装的自己才是真实的。
他面上的笑淡了淡:“处在我这样的环境,只会吃喝玩乐的傻子是活不久的。”
说罢,他转头看向纪茗心,郑重道:“不过我可以答应你,除非到了必要的时候,否则我会一直做这个纨绔世子。”
纪茗心对他这样的话不置可否:“我以为你是想像穆家祖祖辈辈一样,纵横沙场的。”
穆连城既然不是真的纨绔,就必然自己的理想的,纪茗心不觉得他喜欢现在的生活。
不然他也不会暗地里去做那些危险的事。
更不会像上次那样,让自己身陷险境。
穆连城听着纪茗心的话,心中不禁生出欣喜,这个小姑娘竟是懂他的。
不过想到她刚刚作的诗,又有些了然。
醉卧沙场君莫笑,古来征战几人回。
这样壮阔苍凉的诗,不懂的人又怎么可能写的出来。
但他很清楚,如今穆王府的处境,让他连战死沙场都不可能。
他眼眸深处有转瞬即逝的黯然:“我想怎样,并不重要。”
纪茗心仿佛能看到他眼底有什么东西在瞬间化作了飞灰,眸光激烈波动后变成了深深的沉寂。
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同情穆连城。
而同情也是情感的一种,纪茗心察觉到危险,果断转移话题:“看起来,你似乎很想娶我?为什么?”
穆连城没有在意她突兀的问题,慵懒地迈着长腿慢慢走:“我这一辈子,从出生开始,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注定了。唯有你是一个意外。”
不止是他的意外。
穆连城相信,假以时日,眼前的女子一定会成为所有人的意外。
不知道到那个时候,皇上会不会后悔赐这个婚。
“意外吗?”纪茗心心中暗想,可不是意外,她原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,“你确定自己以后不会后悔?我的事,可能比你以为的还要麻烦。”
从昌平公主对那根簪子的态度来看,小舅舅身上确实是有些问题的。
穆连城点头:“你都不怕,我怕什么,横竖局面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。”
两人就这样再次达成了共识,穆连城从袖中拿出一根青玉簪子,插到了纪茗心的发间:“很好看。”
纪茗心发现那簪子跟她之前的那支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,不由诧异道:“你这支是从哪儿来的?”
穆连城轻轻摇了摇头:“这个暂且保密。”
纪茗心斜了他一眼,没有继续追问,目光瞟了下远处:“差不多了吧。”
穆连城拉着她继续往前走:“我们一起待到宴会结束,一会儿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用这么夸张吧,那些人难不成还会在公主府下手?”
纪茗心早就发现有人在监视他们,所以才跟穆连城扯了这么久。
“皇家的人,万事都要掌控在自己的手中,现在因为你的回京,这件事失控了。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?而且如宣王世子所说,我的世子妃是谁,很关键。”
这直接关系到日后穆王府的兵权。
纪茗心翻了个白眼:“照你这么说,这件事夜长梦多,咱俩干脆原地成亲得了。”
她说成亲那口气跟说吃饭睡觉没有区别,可饶是穆连城已经习惯了她的直白,还是红了脸:“这话跟我说说就算了,让别人听到不好。”
纪茗心:“……”
没过一会儿,只听穆连城又道:“既然你也这么觉得,那我明日就进宫,让皇上早些把婚期定下来,这样那些人也没什么可折腾的了。”
我怎么觉得了?
纪茗心无力地摆摆手:“你随便吧。”
她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,诗也做了,事儿也答应了,迟早都是那么回事,就当早死早超生吧。
他俩在这边三言两语便将婚事定了下来。
远处的一座阁楼上,宣王世子看着那女才男貌的一双人面色阴沉,他转头问身边的人:“你确定他俩是第一次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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