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在电话里面就差点儿让他给说哭了,如今他还来。
岑青禾忍不住眼眶的发烫和鼻子的酸涩,更何况,她受不了自己正被商绍城拥入怀中。
他的怀抱太暖也太踏实,她躲在其中,完全不怕会受到任何伤害。
紧紧地搂着他,她五官一皱,把脸埋在他肩膀处,委屈的低声抽泣。
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,她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能忍,此时人躲在商绍城怀里,岑青禾再也不用顾忌,再也不用隐忍,把今日所受的屈全都透过眼泪发泄出来。
商绍城心疼的顺着她的后脑,就知道她一直在强撑,从认识她到现在,不是没见过她哭,却是第一次见她因为他委屈到哭。
性子那么风风火火的一个人,愣是被逼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……想想商绍城都恨得牙根痒痒。
一直抱着她,直到她酸劲儿过去,啜泣声渐止。
吸了吸鼻子,岑青禾往后退去,本能的抬手擦眼泪,商绍城一眼看见她手背上贴着的两个邦迪,蹙眉道:“怎么搞的?”
岑青禾从包里拿出纸,擤了鼻涕,闷声回道:“丑八怪抢我表,非说是林锋送我的。”
商绍城拉了脸,把她手拿过来,解开邦迪一看,原本白皙皮嫩的手背上,赫然两条凸起来的刺目血痕,他垂目看了多久,脸色就难看多久。
岑青禾主动把邦迪贴上,口吻如常的说道:“别看了,不会得狂犬病的,我擦药了。”
商绍城当场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,岑青禾不知道他打给谁,只是很快的,里面隐约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,“商总。”
“今天我跟你说的事儿,外带告他们蓄意伤害,叫公关部联系各大媒体,年前就拿他开刀了。”
“好,我明白。”
商绍城挂断,岑青禾侧头看着俊脸紧绷的男人问:“余楚楠?”
“嗯。”
“你要告马继辉?”就因为她手被划坏这点小事儿?
商绍城把她的手拿过来,跟自己十指紧扣,面色阴郁的说道:“盛天的规矩也该改改了,以前说什么顾客至上,那是以为接待的都是有素质的人,现在看来,穿衣服的未必是人,给脸不要。”
“这事儿公司会当成一次重大事故来处理,我们一向要求员工对顾客尊重,但前提是顾客也要尊重员工,不是什么人打个幌子就能来公司公报私仇的,如果盛天连这样恶劣的事件都不发声,那就真对不起国内十几万的公司职员了。”
看向岑青禾,商绍城目光深邃的道:“你说的,做人得将心比心。”
岑青禾以为商绍城会暗地里找马继辉算账,却没想到他上纲上线,竟把整个盛天给抬出来。
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句话:爱江山更爱美人。
刚刚沉下去的泪水,再次不受控制的涌上眼眶,岑青禾感动到喉咙发紧,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。
商绍城握了下她的手,接了她手里的纸,抬手帮她擦眼泪。
“怎么着,这方案你不满意?”他故意语气轻松的逗她。
岑青禾边哭边道:“我是感动你冲冠一怒为红颜。”
商绍城当即嗤笑着说:“脸呢?我是挺生气的,红颜在哪儿?”
岑青禾用力吸鼻子,抬起发红的眼睛看着他,质问道:“你敢说你不是因为我?”
商绍城不咸不淡的道:“心里知道就行呗,跟谁显摆呢?”
岑青禾终于破涕为笑,高兴了。
商绍城看见她笑,眼底的寒冰马上破开,手搭在方向盘上,出声问:“吃什么?”
岑青禾说:“去超市买东西,回家我给你做。”
商绍城瞄了她一眼,“这菜碟儿下的有点儿明显。”
岑青禾说:“我从小懂礼貌,投桃报李是我学的第一个成语。”
他说:“不应该是过河拆桥或是卸磨杀驴吗?”
岑青禾说:“我怎么舍得杀你?”
商绍城拿眼睛横她,她满脸堆笑,随即又抬起受伤的左手,装可怜道:“别说我,我都受伤了。”
商绍城忍了半天,还是没搂住,气声道:“你平时跟我的能耐呢?连个女人都打不过。”
岑青禾小声道:“你不说上次是最后一回,不让我打仗嘛。”
“我说的多了,该记的不记。”
岑青禾挑眉回道:“那你是没看见那女的本尊,我打她都怕有人说我欺负孤寡老人,再给我放网上一通批斗,你都救不了我。”
商绍城说:“你就拿这话骂她,我保证她比死都难受。”
岑青禾忽然没忍住笑,一抽一抽的说道:“今天薛凯扬骂她是丑八怪,活活给她骂得嚎啕大哭,当时所有人都震惊了,我看着心里还有点儿小难受。”
商绍城care的点不在这里,他一边开车一边说:“薛凯扬老找你干嘛,他还贼心不死呢?”
岑青禾马上回道:“瞎说什么啊,我俩现在纯哥们儿,你别说我朋友坏话。”
商绍城侧头看向她,岑青禾扛住他的凌厉攻势,一本正经的说:“其实薛凯扬人挺好,最起码对我够仗义,他今天来找我办房子的事儿,我俩平时不怎么联系,顶多碰上才吃个饭说两句话。”
商绍城说:“这世上谁都无利不肯起早,男的女的都一样,他有劲儿怎么不去维和部队使呢?”
岑青禾听出商绍城不是真的生气,他要真不乐意,不是这种云淡风轻的调侃,早就口出恶言了。
“当初他想追我也就是一时心血来潮,他身后小姑娘一片一片的,今天还跟我开玩笑,说买房子旺桃花,你俩也别总针尖对麦芒似的,过两天我找他吃饭,你要不要一起来?”
商绍城说:“不去,看他吃不进饭。”
岑青禾更加笃定,商绍城对薛凯扬已经没什么敌意了,不然怎么肯让她自己去吃饭。
两人去了个远一些的超市逛,以免被熟人撞见,晚上回家,岑青禾亲自做饭以示感谢。
当然最重要的回馈,她吃完饭没走,给蔡馨媛打了个电话,说是明天直接去上班。
蔡馨媛多懂行,立马打趣道:“应该的,这年头最实在的就是肉偿。”
岑青禾不会算什么危险期,倒是商绍城嘀咕了一句,自己主动戴了套子,他平时就很磨人,没有哪次是一个小时之内完事儿的,戴了之后越发的变本加厉,像是固执的要在她身体中留下一个属于自己的痕迹。
都说冬天容易胖人,岑青禾饭量一直如此,最近吃得更多,可身边同事却都说她瘦了,尤其是腿。
岑青禾自己还纳闷,怎么就瘦了,后来不要脸的蔡馨媛告诉她说:“一定是你家商绍城特别努力的原因。”
岑青禾嘴上骂着,心里一琢磨,可能这是唯一的解释。
自打他生日到现在,除非他不在夜城,不然基本不断档,而且每回不是一次了事,但凡别被他抓住,抓住就要了老命。
在他卖力的挥洒之下,岑青禾成功的睡了个好觉,一觉睡到大天亮,连梦都没做一个。
早上她自己先起来,然后费几分钟把他也叫起来,两人并肩站在盥洗池前刷牙,岑青禾会恍惚,仿佛就这么过了一辈子。
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轻易的跟人婚前同居,更没想到自己会傍了个‘大款’,可真当一切发生了,又会觉得都是顺理成章的。
商绍城弯腰洗脸,岑青禾看着他的腰,像是突然发现了敌军漏洞,咻的窜过去,从后面抱住他,用肚子往前顶。
商绍城动作微顿,随即便如常洗脸,只出声说:“知道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?”
岑青禾搂着他的腰,脸贴在他后背上,腻着不愿撒手,出声问:“我要是个男的,你还会喜欢我吗?”
商绍城不答反问:“我要是女的,你还喜欢我吗?”
“喜欢。”
“那我也喜欢。”他回的特别功利。
岑青禾‘切’了一声,抬手朝他翘臀上拍了一把,转身往外走。
吃了早餐,各自上班,岑青禾刚进公司就被告之,张鹏让她上楼一趟。
岑青禾去休息室换了衣服,马上去二楼。
敲门进去,她颔首道:“张主管。”
张鹏抬头微笑,“进来。”
岑青禾在张鹏面前坐下,张鹏道:“我昨天不在公司,挺晚才听说昨天有人过来闹事儿,据说你和姜雪还都受伤了,怎么样?严不严重?”
岑青禾道:“我手被抓坏了,还没去医院看。”
“现在天冷,容易破伤风,得去医院看看,没空我给你假。”
商绍城已经跟她通过气,这件事儿公司高层会正式出面处理,所以这功夫张鹏应该接到了通知,岑青禾索性把伤往大了说。
果然跟张鹏没聊几句,他就主动说道:“那个马继辉我也看见了,就是个打扮成老板样子的地痞无赖,现在公司已经报案,也向法院提交了控告,正式起诉他,你放心,公司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盛天员工,在公司里面本分工作还受到恶意对待的。”
岑青禾佯装第一次听,诧异的说:“公司真的打算帮我们出头?”
她没有‘我’,而是‘我们’。
张鹏说:“没错,公司就是要拿这次的事件做典型,也敲打敲打那些自以为是的人,别上我们盛天来找麻烦,我们的规章制度是律己,不是给人拿来践踏尊严和人身安全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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