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南王府的大娘也是个精细的人,她没有再乘坐那辆马车,苏南衣让她做王府的马车回去,她也没有推辞,深施了一个礼,转身匆忙回府去拿东西。
老夫人进去和二娘说话,看到她们母子平安,心里十分激动,一双眼睛里泪水滚滚,怎么也止不住。
但她也牢记着苏南衣的话,直到二娘现在身体虚弱,不宜多说话。
说了几句也便转身出来。
三娘看到她出来,急忙迎上去,轻声问道:“母亲,二娘怎么样?她还好吗?”
“挺好的,就是虚弱,回去以后我们要给她好好养养。”
三娘连连点头,眼睛也泛着红:“母亲说的极是,的确该如此,您放心,厨房那边的事情交给我来办。”
说完了二娘的事儿,三娘才问起孩子如何。
老夫人脸上喜不自胜:“挺好的,白白嫩嫩,特别像二郎小的时候,只是有些瘦,不过不要紧,相信能养回来。”
三娘的眼中也流出泪来:“母亲说的极是,咱们家的儿郎一定会好好长大。”
苏南衣听着他们先谈起二娘,然后才问起孩子,就知道刚才老夫人所说的话,全是发自肺腑,并非只是作戏。
看到他们一家婆媳和睦,妯娌之间也是亲密无间,苏南衣心中非常感动。
难怪老夫人能够执掌这么大的家族,人心齐,泰山移,人心都齐了,还有什么事儿解决不了?
老夫人在三娘的搀扶之下,又过来向太妃和苏南衣道谢。
她并不知道苏南衣是谁,太妃笑眯眯的介绍:“这是我的儿媳。”
老夫人和三娘十分惊讶,他们早听说过北离王府娶了一位商户之女。
其实他们对于身份地位并不太在意,由于避嫌的缘故,老夫人并没有见过苏南衣,一切都只是听传闻,如今一见,更觉得传闻不可信。
“原来是王妃,真是失敬,多谢您出手相助,平南侯府欠王妃一个大人情。”
苏南衣笑了笑:“老夫人言重了。平南侯府一门忠烈,老侯爷现在还在边关驻守,能为平南侯府帮个忙,也是我的荣幸,老夫人切莫要放在心上,也不必说什么人情。”
老夫人听她的话,心中对她的赞赏更加多了几分。
彼此对视几眼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苏南衣话风一转,压低声音对老夫人道:“老夫人,依我之见,今天的事儿并非是意外。”
老夫人的脸色陡然一变:“王妃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一切未免都太过巧合,先是郎中,然后是首饰楼的伙计,再然后是受惊的马,刚才我派手下人看过您的马,并非是无冤无故的受惊。”
三娘在一旁说道:“这一点我也想过了,派人仔细检查过,马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伤痕。”
苏南衣点头赞同:“三夫人所言极是,一般来说马受惊大部分是因为疼痛,但是也有一种情况是例外,对方下手之时,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,所以,用的是其他的法子。”
她伸手拿出一个小纸包来,掌心托着递到老夫人的面前:“老夫人请看,这是一包香料,看似平平无奇,也多用于端午节时驱蛇驱虫的香包中。
但现在并非端午时节,所以用的极少,而且,如果这种香料加大用量的话,就会使马儿烦躁不安,若我没有猜错,您的马突然受惊,正是因为此种香料所致。”
她把香料递到老夫人的手上:“老夫人回去先用其他的马,试验一下。”
至于那个突然回乡下的郎中,以及首饰楼的活计,她相信不用她说,老夫人也已经想到了。
老夫人手指用力的捏紧了纸包,脸色凝重,眼神低沉:“多谢王妃的提醒,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仔细查到底,看一看到底是谁和我们过意不去,我们已经是孤儿寡母,究竟是谁如此狠毒,非得致我们于死地。”
其实苏南衣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,但是她没有确凿的证据,不方便说出口。
“老夫人若是需要我的帮忙,请尽管派人来王府说一声。”
太妃在一旁柔声开口,她知道自从她们迈进这里,伸手插进这件事情中,就再没有决然抽身的理由。
想起顾西宸逼迫云景娶妻的事情,她心里就依然不痛快,北离王府这么多年谨小慎微,又怎么样呢?
还不是照样被顾西宸猜忌逼迫,与其这样,还胆小甚微干什么?
也该让他瞧瞧,他们北离王府只是不争,并不是不具备争的能力,也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人!
胸怀坦荡忠贞爱国,怎么反而倒要处处小心了呢?
老夫人连声感激,此时大娘也匆匆赶回来了。
“母亲,马车已经准备好,里面铺的软软的,四周都用牛皮封了,保证不会让二娘受风。”
老夫人再次对着太妃和苏南衣行个礼:“今日实在匆忙,礼数不周,还请二位多多见谅,来日老妇一定带着家人登门道歉。”
平南侯府的一家人匆匆忙忙的走了,四周看热闹的人也都陆续散去。
苏南衣和太妃也正打算离开,那位老大夫忽然开口叫住她:“贵客请留步!”
苏南衣回头看他,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老大夫满脸通红上天行礼道:“刚才老朽多有得罪,有眼不识泰山,还请您赎罪。”
苏南衣略一点头,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。
她太过年轻,人家老大夫不相信她也是正常,这并没有什么可说的。
“不知您的银针之术,是何名字?”老大夫硬着头皮问道。
苏南衣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他想自己行礼赎罪是假,问起那套银针之法才是真。
她心里觉得好笑,但也并没有想着故作神秘,像这种救人之法,会的人越多也是越好的。
她眼珠微微转了转。“老人家想学这套银针法,也不是不行,不过,我有一个条件,如果您能帮我一个小忙,那我便将这套针灸治法教授予您。”
老大夫本来就是厚着脸皮问一问,他一生醉心医学,本来也做好了碰钉子的准备,毕竟这种针法十分珍贵,人家肯指点已经算是难得,一听说可以把整套阵法都传授给他,他实在是欣喜若狂。
别说一个小忙,就是十个百个,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。
“您说,是什么忙?老朽一定能做到!”
苏南衣低语了几句,老大夫面露疑惑,虽然不解留,她为什么让他这么做,但是他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。
出门上马车回府。
小桃和思格兰都受了伤。
但思格兰依旧精神饱满:“苏姐姐,您让老大夫打听那个医馆是什么意思?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,让我也去做做?”
苏南衣的目光在她吊着的胳膊上掠过。“你还是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,把胳膊养好了再说吧,否则的话,到时候如果行动不变,落下点什么毛病,可就麻烦了。”
其实他的情况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,只是苏南衣见她太活泼,受伤了还不肯安分,故意吓唬她。
果然一听苏南衣这么说,思格兰就有点儿担心了,胳膊架着一动也不敢动,苏南衣看着他这副难得拘谨的模样,心里暗自好笑。
太妃在一旁叹气道:“谁能想得到,平南侯府竟然会有今天这样的难处。”
想想平南恒府又想想自家,难免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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